周家莊園,周仁剛處理完一批貨物,拿著帳本走進書房。閱讀
書房有些昏暗,周仁進入書房後順手將門關上,轉身走了幾步猛地一驚,抬頭一看,只見夏川坐在書桌前,一臉陰沉。
「夏王……」
周仁驚嚇地退了兩步。
「你很怕我嗎?」
夏川的聲音很平靜,但周仁聽著渾身發寒,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夏王威武,小人是又敬又怕……」周仁拍著馬屁,一臉假笑。
「那很好,本王問你幾個問題,你若回答錯了,本王會有懲罰。」
夏川盯著周仁冷冷一笑。
他來時,本想直接使用攝魂術,查出真相。
但剛剛坐在這裡一想,一旦用了攝魂術,周仁會變成白痴。
如果真是周仁所為,那太便宜他了,他需要在對方清醒的情況下,承受他的折磨。
所以他改變主意了,他決定換一種方式,他的魂力已經將周仁完全鎖定,此刻周仁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和動作,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夏王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小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周仁說著,強自鎮定地朝夏川一拱手。
「你認識這個嗎?」夏川拿出「幽羅香」的瓷瓶扔給周仁,
周仁伸手一接,「幽羅香」的瓷瓶落入手中,身體輕微一顫,但馬上恢復如初。
「回夏王,這是裝丹藥的瓷瓶吧。」周仁的回答很謹慎。
「幽羅香」產自南越國,這瓷瓶也是南越國之物,上面的花紋與燕國出產的瓷瓶完全不同。
「算是吧,你聞聞,告訴我這瓷瓶是裝什麼丹藥的。」夏川說道。
周仁打開瓶塞,佯裝著聞了聞。
此時瓶中的「幽羅香」早已散盡,也聞不出什麼味道。
「小人對丹藥不太了解,聞不出……」
周仁剛說完,一道藍光閃過,周仁的左手連同瓷瓶一起飛出。
「啊……」
周仁捂著噴血的左腕,慘叫著後退。
「回答錯誤,這是懲罰。」夏川手中握著藍晶匕首,面目猙獰。
剛剛周仁的身體反應明顯是在說謊,他已確定「幽羅香」是周仁偷偷送給南宮乙的。
之前周萱與南宮乙達成協議,以周仁的老謀深算自然看得出來。
所以他故意送「幽羅香」給周仁,只要周仁婚後侵犯了周萱,兩人定會反目成仇,合作奪取
周家的謀劃便不攻自破。
僅此一條歹毒之計,周仁在夏川眼裡已經是個死人了。
但這還沒完,夏川拿出一封信放到桌上,又拿出一個玉鐲。
「夏王……你不要欺人太甚。」
周仁強忍著疼痛,怒視著夏川,但一看到夏川手中的玉鐲,頓時一陣驚慌。
夏川此時修為堪比中階武尊境,周仁不過是中階武皇境而已。
周仁感受到真氣被壓制,完全沒有力量反抗。
「第二個問題,這封信和玉鐲,是不是你送給南宮乙的?」
夏川問著,夾著信一扔,信紙展現在周仁面前。
「夏王,不是我,這根本不是我的字跡……」
周仁已經知道夏川懷疑到他身上了,強自鎮定下來,極力否認。
「唉,你又回答錯了。」
夏川一揮藍晶匕首,周仁的右手飛起,鮮血噴涌而出。
「啊……」
周仁慘叫著倒地,痛苦地翻滾著。
夏川已經不需要再問了,將玉鐲收進納戒後站起身來,走到周仁面前。
「萱兒已經不想跟你爭家主之位了,即便你找不到她的父母,她也不會太過為難你,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夏川說著一腳踩在周仁的左腿上。
「咔咔咔……」
周仁的腿骨頓時碎成粉末。
「啊……」
周仁發出悽厲的慘叫。
「好好做你的家主之位,不好嗎?為什麼又要來招惹我們?」
夏川又一腳踩到周仁的右腿上。
「啊……」
周仁慘叫著,身體不停的抽搐著,突然發瘋般地笑了出來。
「你不是很聰明嗎?你猜我為什麼要殺她,哈哈……」
夏川眉頭一皺,「你殺了萱兒的父母?」
夏川想通了,周仁殺害萱兒的父母,也不一定做得天衣無縫,只要周萱一直尋找下去,總有一天會被周萱發現。
但只要周萱一死,就不會再尋找父母,他的秘密就無人發現。
周萱一日不除,對周仁來說,就一日不得安寧。
但他又不能自己動手,所以便想借南宮乙之手,除掉周萱。
他以為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面,即便南宮乙失敗,也不會有人找到他頭上。
但他千算萬算,忽視了夏川的手段。
「哈哈,你果然很聰明,老子輸得不冤枉,動手吧,殺我了吧。」
周仁自知難逃一死,閉上了眼睛。
「死?你當然會死……」
夏川猙獰一笑,將一顆丹藥塞進周仁口中,當然是噬骨焚心丹。
周仁正閉眼等死,突然嘴巴被人捏開,一粒丹藥滑入口中。
「你給我吃了什麼?」周仁驚恐地睜開眼睛。
「接下來,好好享受你最後的人生……」
夏川說著一腳將周仁踢到牆角。
很快,周仁便看著自己的四肢開始腐爛……
一個時辰後,夏川走到牆邊,周仁的身體還剩下三分之一,如爛泥般在地上抽搐著,但大腦依舊清醒。
「享受完了嗎?但還沒有結束,所有參與的人,一個都逃不掉。」
夏川伸手一抓周仁的頭顱,魂力侵入。
「攝魂術」一點點讀取著周仁的記憶……
殺害南宮志的並非萱兒,而是南宮乙,周仁親眼所見,但和南宮乙同謀,陷萱兒於絕境。
萱兒的父母被逐出周家後,心灰意冷,離開了無雙城,但出城不久便遭到了周仁以及幾位長老的圍殺……
萱兒的爺爺被周仁毒死,並製造了傳位的假象……
生意上的齷齪事更是數不勝數……
一件件無恥勾當被夏川讀取,夏川心中爆發出無盡的憤怒與悔恨。
為什麼自己沒有早一點發現,明明知道周仁心術不正,為什麼不早一點對周仁使用攝魂術?
如果自己狠一點,早一點,萱兒就不會死……
夏川控制不住憤怒,用力一握。
周仁的頭顱如同西瓜般爆裂開來……
兩個時辰後,周家所有參與的長老全部死絕,當然是個個慘死。
……
夏川滿身是血,渾身散發濃郁的血腥氣,神情恍惚地從周家莊園,一直走回了神醫館,路人見之,一個個驚恐地紛紛躲避。
夏川一走入神醫館,便看見爺爺、司徒靜、司徒詡、姬菱、穆庭婷、花桐芷、彩兒、通木翁、小月兒都在等他。
夏川掃視了一眼眾人,「萱兒呢?」
夏曄一看,夏川神色恍惚,目光呆滯,明顯神志不清。
夏川今日殺了太多的人,而且手法極其殘忍,這與他的本心相衝突。
他的本心無法接受自己的所做所為,但他的憤怒掩蓋了理智,正一點點吞噬著本心,這是入魔之徵兆。
「小川,你醒醒。」夏曄上前,一把抓住夏川的胳膊,用力一捏,夏川衣袖上竟擠出了血水,滴落在地。
「爺爺,萱兒呢?為什麼你們都在,萱兒不在?」
夏川的眼珠慢慢由黑泛紅……
「夏大哥,你不要這樣……」
司徒靜上前一拉夏川的胳膊,入手全是冰冷的血跡,驚嚇得大聲哭出來。
「爸爸,我怎麼了?」彩兒驚嚇得不敢上前。
眾人一個個都手足無措。
「夏大哥,這是失了本心,要入魔?」花桐芷心中一驚。
夏川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氣,讓她本能的感到厭惡。
她跟皇甫雁共存了十年,曾經在修煉時,皇甫雁告訴過她一些走火入魔的徵兆。
花桐芷好奇心之下,詢問是不是只有修煉不慎才會走火入魔。
皇甫雁告訴她,任何一個人的內心,都有善惡兩面,當一個人迷失了本心後,如果徹底被惡占據,便會步入另一種魔障,被稱為「失心魔」。
一旦步入這種魔障,神智永遠無法清醒過來,嚴重的,會以殺人為樂。
「夏大哥……」
花桐芷衝上前,盯著夏川的眼睛,只見夏川雙眼已經由黑變成血紅,正在慢慢變成暗紅。
夏川的表情,如同木偶一般呆滯。
「小川,你怎麼了?」夏曄一臉焦急,不知如何是好。
「他這是失心魔之兆,先扶他回房間。」
花桐芷說著,攙扶著夏川,夏曄立刻攙扶起另一邊的胳膊,幾人很快便將夏川送入了房間,放到椅子上坐好。
「打一桶熱水來。」花桐芷指揮著。
不過片刻,浴桶中裝滿了熱水。
花桐芷輕咬著嘴唇,轉對眾人:「你們都出去。」
此時花桐芷還是男裝,夏川的易容相當完美,無一人發現她是女子。
「夏老爺子,我有辦法救夏大哥,麻煩你們都出去。」花桐芷說道。
夏曄看了眼花桐芷,點了點頭,帶著眾人一起走出。
花桐芷上前關上門,將門反鎖後,走到夏川身邊,解開夏川的衣衫,將夏川全身的衣物除去後,抱著夏川放入浴桶的熱水之中。
「夏大哥,你醒醒……」
花桐芷捧著夏川的臉頰,盯著夏川的眼睛看,夏川的眼球已經大半變得暗紅。
近看上去,眼球裡面如同一片血池。
「萱兒呢……萱兒在哪裡?」夏川神志不清地喊著。
花桐芷一咬牙,褪去衣衫,邁入浴桶之中。
「夏大哥,我是萱兒……」
「失心魔要怎麼治呢?」花桐芷曾問過皇甫雁。
皇甫雁告訴她,失心魔是無藥可醫的,必須在完全入魔前打開心中的癥結。否則便永遠無法醒來。
「夏大哥,我是萱兒,你看看我。」花桐芷雙手捧著夏川的臉頰,一臉溫柔。
「萱兒,你是我的萱兒……」夏川呆滯地盯著花桐芷。
「嗯,我是,我是萱兒。」花桐芷回應著。
夏川眼球中的暗紅色停止了擴散。
「萱兒……你是我的萱兒。」
夏川一把抱住花桐芷,吻了上去,將花桐芷摟在懷中,瘋狂地發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