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比武宗還要……」
凌雲想了想,沒有再說下去。
「這不可能……」
馮管家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否定,此刻他心中已經不能用了震驚來形容了,這青陽城已經很多年沒出過武宗了,至於武皇,整個燕國一雙手都數得過來,再加上煉丹師的身份,那人身份簡直呼之欲出。
「不可能是那位,這絕不可能?」馮管家心中極力否定著。
馮管家震驚之後冷靜了一下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忙問:「大人您是如何判斷的?」
「那夏川一拳將黃燦擊傷,你是否親眼所見?」凌雲問。
馮管家點頭:「我親眼所見,不是擊傷,幾乎可以說是轟殺。」
「一位煉體者一拳將巔峰武師轟殺,僅僅一拳,你可曾見過?」凌雲又問。
馮管家回答:「聞所未聞。」
「那夏川數天前還在葉家被幾個年輕人打傷,這不過數天時間,從毫無戰鬥力的普通人變得強悍如斯,你覺得一名武宗做得到嗎?」
凌雲說完馮管家覺得很有道理,但他還是不敢相信。
「那位大人……不應該在皇城嗎……為何來這裡?」
馮管家忍了半天,終於顫顫巍巍地問了出來,但還是沒敢提那位大人的名諱。
凌雲嘆了口氣:「老馮,這天元大陸很大,這燕國很小。從現在開始,不要再關注那夏川,不准跟蹤,不准調查……亦不准結交。」
凌雲說完就走了,馮管家怔在原地,半晌才冒出一句話來:「那人不是燕國的……」
司徒詡領著夏川穿過大街小巷,足足走了半個時辰才來到一處偏僻的民房前。夏川估算了一下,這裡差不多快接近城郊了。
夏川知道司徒詡兄妹應該是為了省錢,不願住在客棧,所以才租住在這邊的民房。
司徒詡:「夏公子,前面就到了。」
夏川點了點頭,跟著司徒詡走進一所小院。司徒詡走到房間門口,伸手便要敲門,但突然停了下來,轉對著夏川。
「夏公子,我怕妹妹擔心,沒有告訴她我在城中賣藝的事,麻煩你幫我隱瞞一下。」
司徒詡求助地看著夏川,面露窘態。
「放心,我明白。」夏川理解地拍了拍司徒詡的肩膀。
司徒詡憨憨一笑,抬手敲門喊道:「妹妹,我回來了。」
「哥,你回來了……」
房門「吱……」的一聲打開,司徒靜站在門內。
夏川看到司徒靜的第一眼不由驚艷了一下,他終於明白司徒詡之前的擔憂了,可是司徒詡只用「好看」形容司徒靜,這讓夏川誤以為司徒靜只是「村花」級別。
這傻大個難道就不會用別的詞嗎?這能簡單的用好看來形容嗎?這司徒靜明明就是傾國傾城之姿,閉月羞花之貌……
夏川仔細看著司徒靜,只見司徒靜眉如翠羽,肌膚如雪,靜靜地站在門口,身上一席淺藍色的長裙襯托著纖細的身體,長發隨意地披在身後,如出塵脫俗的仙女一般,但細看之下又有些溫婉動人,情不自禁地惹人憐愛。
夏川看著司徒靜,莫名其妙地感覺渾身有點發冷。
司徒靜看到夏川後也是微微一怔,思忖著哥哥怎麼帶了個外人回來?
司徒詡介紹道:「妹妹,這位是夏公子,我的……」
「我是司徒兄的朋友,我叫夏川,很高興見到你。」夏川微微一笑。
司徒詡沖夏川感激地憨憨一笑。
司徒靜看到夏川的笑容心中莫名感覺到一絲溫暖,這個少年的眼神中包含著真誠、笑容讓人如沐春風,非常舒服。這幾乎和她所有見過的男子都不同。
「原來是哥哥的朋友,進來坐吧。」司徒靜退步側身,夏川跟著司徒詡走了進屋中。
夏川剛剛站在門口便感覺到了不對勁,此刻走進房間第一眼便看到了一個火盆。
這青陽城四季溫差不大,此時正是春暖花開之時,雖早晚還有些涼爽,但還不至於需要生火盆取暖。
「我妹妹有體寒之症,不僅需要藥物治療,還需要生火取暖,否則身體無法承受。」司徒詡解釋著,表情有些黯然。
「哥,你無需擔心,這些日子我感覺好了很多」司徒靜安慰著哥哥。
夏川又仔細打量著司徒靜,發現這司徒靜臉色白得沒有一點血絲,周身隱隱有一股寒氣透體而出。
夏川沒有用魂力查看司徒靜的身體,畢竟這司徒靜是司徒詡的妹妹,赤裸裸地偷看人家女孩子身體有些不地道,而且這司徒靜表情雖平淡如水,但讓夏川隱隱生出一股不敢冒犯之心。
司徒靜見夏川盯著自己看,害羞地低下頭。
「妹妹,夏公子懂得醫術,說不定能治好你身上的寒症。」
司徒詡雖然這樣說,但卻並沒有抱任何希望。夏川畢竟太年輕了,之前那位高人都沒辦法,更別說夏川了。
司徒詡之所以帶夏川來,一是因為夏川救了自己,夏川既然想來給妹妹治病,自己當然不好反對。二來是心中認可了夏川這個朋友,自己的朋友讓妹妹認識一下也好。
「司徒姑娘,可否讓我號一下脈?」既然不能用魂力查看,號脈自然少不了。
「好……」
司徒靜坐到桌邊,大方地伸出手腕,手腕白如冰雪,隱隱有一層寒氣縈繞在肌膚之上。
司徒詡驚掉了下巴,自己這妹妹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夏川認真地坐到司徒靜對面,抬手便去給司徒靜號脈,不過指尖剛一接觸司徒靜的腕脈,一股寒氣襲來,刺痛著夏川的手指,夏川條件反射地輕輕一縮,心中驚駭不已,但一閃即逝,又輕按下指尖,忍著那寒氣刺痛,繼續號脈……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夏川心中已是驚濤駭浪,這司徒靜筋脈之中的陰寒之氣猶如汪洋大海般,充斥全身。這些陰寒之氣在司徒靜體內亂竄,時而溫順,時而狂暴……
「寒冰絕脈……」
夏川已有了初步判斷。這寒冰絕脈極其少見,年幼時一般難以察覺。
所謂寒冰絕脈,乃是指筋脈中自生寒冰之氣,隨著年齡增長,身體成熟,筋脈完善後寒冰之氣滋生將越來越快,越來越濃,最終寒冰之氣會徹底暴發,將整個人炸成無數冰屑……
夏川這一號脈,足足號了一刻鐘才停了下來。若不是司徒詡相信夏川為人,還真以為夏川是在占他妹妹的便宜。
「夏公子,我妹妹怎麼樣?」
司徒詡見夏川收回手後表情陰晴不定,擔憂地問。
「情況不太好。」
夏川收回手指後,發現彎曲的手指已經被凍得無法伸直,真不知道這司徒靜是如何忍受這寒冰之苦的。
「我這體寒之症找過很多有名的大夫都沒有辦法,夏公子無需為此憂心。」
司徒靜淡淡一笑,只不過笑容中透著一絲不甘,一抹幽怨。
夏川看著司徒靜,只見司徒靜正看著自己,雙眸之中隱隱透著冰藍色。夏川心中一顫,這冰藍色竟是如此熟悉……
夏川閉上眼,想到了一抹倩影,那冰山絕頂之上的一抹白衣倩影,那白衣倩影在看著林天涯離開時正是這樣的眼神,冰藍色的眼眸,笑容中透著一絲不甘,還有那一抹幽怨,竟是如此相似。
夏川睜開眼,似是下定了決心,看著司徒靜問:「司徒姑娘,可否讓我再看看?」
司徒靜已經收回了手,此刻聽夏川又要號脈,不由一愣,但馬上又大方地伸出了手,不知道為何,眼前這少年竟讓她無法拒絕,而且他號脈時指尖似乎傳出一股熱流,讓她感覺渾身十分舒暢……
夏川身具九陽神脈,體內陽氣極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能吸引司徒靜。
司徒詡站在一邊有些驚愕,這夏川剛號脈號了一刻鐘,現在又要號脈,不會真的是在占妹妹便宜吧?還有妹妹今天是怎麼回事?竟然不拒絕……這兩人咋都不對勁呢?
夏川見司徒靜並未介意,大方的伸出了手,毫不嬌作,心中對司徒靜不由好感更增幾分。
於是也不再多想,手指再次輕搭在司徒靜的腕脈之上。只不過這次號脈只是假象,夏川決定用魂力對司徒靜的身體做一次詳細檢查,因為具有寒冰體質的人並不少,但寒冰絕脈極其罕見,要想確定是寒冰絕脈,就要確定筋脈能自生寒冰之氣。
夏川怕誤診,只能運用魂力檢查,當魂力覆蓋住司徒靜的身體時,司徒靜的身體赤裸裸地印在夏川的腦海中,白皙無暇的身體,那一撮黑色絨毛格外顯眼。
夏川感覺身體一陣燥熱,鼻血幾乎噴射而出。夏川急忙閉上眼,沉下心神,用魂力滲入司徒靜的各條筋脈之中用心感受著……
司徒靜的筋脈以一個緩慢的速度滋生出一絲絲寒冰之氣,滋生出的寒冰之氣與筋脈之中的寒冰之氣融為一體,在筋脈中流動著。
雖然製造寒冰之氣速度很慢,但卻一直不間斷,若不是夏川借用魂識之力,根本沒有人能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