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窩以為泥的嘴是糞坑,就把泔水倒泥嘴裡辣

  小祖宗說停,指定得停。

  停了馬車,奶豆子像泥鰍般躥下去往外跑。

  跑著跑著,腳好像被封印住了。

  回頭一瞅。

  呔。

  皇上半跪在地上,雙手抱著她的小短腿。

  「小祖宗,宵宵心肝哇,你真的要撇下朕不管了麼?」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泥,都沒吃的了,窩不要餓死哇。」她腦袋一甩。

  皇上抽抽嗒嗒的,揮揮袖子:「你走吧,西陵東平和青元有許多吃的,朕便自生自滅吧。」

  小奶豆嗖的抽開腿。

  往前走兩步,瞥皇上一眼。

  再往前走兩步,再瞥皇上一眼。

  【我討厭稀巴爛皇上,去西陵肯定呆的不舒服,不去。】

  皇上支愣著耳朵聽著,嘴角咧起三分糖。

  【聽說東平宣揚素食,我可是肉食動物,不去。】

  皇上嘴角咧起七分糖。

  【青元倒是吃肉,也沒有討厭的人。】

  皇上嘴角僵住。

  【但對哪兒都不熟悉呀,到了那兒還得重新適應怪麻煩的,還不如就在大朔吶。】

  皇上的嘴角咧起了全糖。

  不走就行,不走就好。

  心裡啊,那塊石頭放下了。

  人倒眾人推。

  也就這麼三兩日的功夫,便有許多百姓們提著包袱要離開大朔,去其他的王朝謀生。

  「聽說大朔的泉眼要枯竭了,泉眼一旦枯竭,王朝就滅了啊,我們就等死了啊。」

  「就是,到時候屍橫遍野,餓殍滿地,我可不想成為別人嘴裡的食物啊。」

  城門口,背著包袱走的都是有些家底的富商們,世家們。

  一個個的大包小攬的,抻著腦袋,像一隻只暴躁的鵝。

  「放我們出去。」

  「我們不要留在這,想讓我們當陪葬品?門都沒有。」

  堵在城門口要走的百姓們將近一大半。

  他們若是走了,城就將近空了。

  城門衛快守不住了。

  「讓讓,讓讓。」皇上的馬車要穿進去,想挽留挽留他們。

  小奶豆抬爪摁住皇上,膨脹茂密的海膽頭梳成了三個小揪揪:「想走就走唄。」

  【不想留下的人強行留下有意思嘛?說不準還會被害死呢,應該寧缺毋濫哇。】

  皇上沉默片刻,接受了。

  胖馬都被擠成馬肉乾了。

  小奶豆鑽了出去,順著大樹爬到了樹頂,從口袋裡劃拉出皇上的玉佩,對城守道:「放,放畜生出籠。」

  城門打開那一瞬,人嗚泱泱的跑了出去,大朔朝廷頒的戶牌也丟的四處都是。

  他們走了許久,又餓又渴,停下來從包袱里掏食物,竟發現那些食物竟變成了梆硬的石頭,又或是沙土。

  而千辛萬苦扛出來的金銀珠寶、銀票竟成了死人燒紙的東西。

  始作俑者.發量王者.小奶豆扎在仨小揪揪頭上的髮帶散了。

  她頂著一頭的毛毛卷,嘴裡叼著牛軋糖,盤著小腿,活像個包租婆。

  面前堆著一個個如山包的金銀財寶和銀票,還有一堆好吃的。

  這都是她用術法換來的。

  小小的手抓著厚厚的銀票,怎麼都數不明白,暴躁的往兜里一塞。

  【想走,那是要掏點利息噠。】

  拍拍皇上的肩膀:「泥別哭,窩分泥一些。」

  她大方的拍拍小胸脯:「窩九,泥一。」

  用純真的大眼睛看著他,認真的問:「窩,是不是大方的崽?」

  皇上:……

  還要啥自行車啊,小祖宗已經給她挽回許多損失了。

  這人啊,喝涼水都塞牙縫。

  上午才放出去一批叛徒,下午西陵東平青元派來的使者便催著大朔交糧食。

  每個王朝有自己引以為傲的產物。

  大朔土地肥沃,以產糧,果蔬等為主。

  用糧和果蔬同其他王朝做交易。

  他們的銀錢已付,今兒個前來取貨。

  他們仨在朝堂上,一搭一唱的:「糧和蔬果何時交出來啊?」

  「就是,我們還有事,頂多在這兒呆三日。」

  西陵的人諷刺的更厲害:「我看啊,咱們這次是拿不到蔬果了,方才走過來,放眼望去,那些地乾裂枯竭,寸草不生,別說糧了,一根草都沒有。」

  「我看啊。」西陵使者摸著小鬍子:「直接賠錢算了,皇上,別忘了,是賠十倍啊。」

  這都是協議上定好的。

  「哎呀呀,西陵使者,你這不是難為大朔皇上麼,大朔跑了多少富商,都無人繳稅了,皇上哪有錢賠錢啊。」

  仨使者又一唱一和的:「大朔皇上啊,不然咱用一塊城池抵吧。」

  「那我相中湖東那塊了。」

  「我相中湖西那塊了。」

  大朔這邊還沒說什麼呢,這仨人分上了。

  皇上和朝臣們氣得眼兒都綠了。

  「讓讓。」急急的小奶音響起。

  一道殘影衝出來,一桶巨大的水朝他們仨潑去。

  給他們潑了個落花流水。

  「啊,這水裡有什麼東西這麼臭啊。」

  「嘔……」

  小奶豆提溜著空桶:「是豆包的洗澡水哇。」

  「豆包……」她捏著鼻子,扇乎著小手:「拉稀啦,窩給它洗澡澡,那是糞水哇,糞水當然臭啦。」

  「你個小破孩,沒看見有人麼,竟沒禮貌的往我們身上亂潑!」西陵使者巨凶。

  小奶豆呀了聲,帶肉窩窩的小手捂住了小嘴,可驚訝了:「泥悶是人呀,方才窩……聽泥悶滿嘴噴糞,窩還以為泥悶是茅坑吶。」

  「糞水倒在茅坑裡是對的呀,娘親就是這麼教崽崽的呀。」

  「難道,泥悶那邊的糞水不倒在茅坑裡?」小奶豆說著,眨巴眨巴眼睛:「呀,窩知道辣,泥們的嘴就是糞坑。」

  他們氣得頭頂冒煙。

  「窩是個孩子,泥悶是大人,不會跟小孩一般見識的吧。」

  仨人咬著後槽牙,攻擊不了小孩,就攻擊皇上:「三日後,要麼見東西,要麼賠十倍。」

  小奶豆道:「窩悶拿出了東西,以後……窩悶斷絕所有協議,再也不合作。」

  「哈哈哈,無知小兒,猖狂至極,你們大朔已是強弩之末,和我們仨王朝斷訣,那就等於是自戕。」

  「誒,西陵使者,某些人想找死,咱們攔著幹什麼。」

  「就是,正好咱們隨身攜帶了蓋了印璽的空白聖旨,想死,不妨送他們一程!」

  他們頂著滿身的糞水,甩著傲氣卻滂臭的步子離開了宮殿。

  皇上愁啊,三日……怎麼交出東西?

  交不出,就要傾朝蕩產賠償。

  大朔,怕是完了啊。

  他瞥坐地上摳腳丫子的林宵宵。

  這貨,指一指?

  三日後,皇上緊張兮兮的來到孟家找小奶豆。

  找半天沒找到,急的啊:「完了完了,肯定是知道自己辦不到先跑路了。」

  正愁呢,他的腳踝忽然被一雙手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