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老二?!」於大人太陽穴都氣得咄咄直跳。
自己把老二當親兄弟,什麼好的都讓著他,他竟然讓人來害自己的女兒!
不過他在刑部工作多年,很快就冷靜下來。
對產婆說:「你可有證據?若是沒有,隨便攀咬,我把你送到大牢去。」
產婆哭道:「奴才那兒子不學好,賭輸了銀子是二爺拿錢幫他還了賭債,我們還不上錢,二爺就吩咐我們做這事,也許賭場有人知道二爺借了我們銀子,其餘的證據老奴也沒有啊。」
沒證據?
若是沒證據誰知道她是不是在攀咬老二,於大人沒耐心聽她繼續說下去,讓下人把她送到衙門的女牢。
產婆見於大人動真格的,慌得叫喊起來:「別送我去啊,我兒子也許手裡有證據。」
下人們把產婆拖了下去,剛把人帶下去,丫鬟喊於大人說是老夫人有請。
「老爺,妾身陪您一起去。」黎氏怕於大人不知道女兒的心聲被人騙了,顧不上虛弱要跟著去。
於大人讓春喜找了婆子抬著步攆,帶著黎氏去到了老夫人住的東院。黎氏怕女兒再出意外,這一次她把於佑佑也抱在懷裡,一家三口一起來到了東院。
剛一下步攆,於佑佑醒了過來,她看到秋雲跪在院子裡。
【娘親,你可別碰她,要不然滑了胎可就說不清了。】
於大人皺了下眉,默默把妻子護在了身後。
【有爹爹護著娘親,娘親肯定沒事,這我就放心了。】
【爹爹和娘親的感情可真好,我看到娘親臉紅了。】
女兒的心聲一句傳出來,黎氏都想捂住她的小嘴巴,於大人笑眯眯的,嘴角都翹了起來,他的芸娘真好看。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院子,佑佑看到秋雲朝著黎氏走了過來,嘴裡哭:「夫人,奴婢也不是有意的,當初大爺喝多了酒,才讓奴婢有了身子,嗚嗚嗚,您要是不喜,奴婢願意服下落胎藥。」
【娘,她是故意讓你生氣的,你可千萬別上當,爹爹要保護好娘親啊!】佑佑怕黎氏著了道,緊張地瞪圓了眼睛。
黎氏站在那裡,眼底帶著諷刺看向秋雲。
秋雲以為自己會挨上一巴掌,哪知道黎氏根本就沒動手!
她有些著急,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只好裝作沒站穩的樣子就要朝前撲倒。
嘴裡喊著:「夫人,我知道您心裡不痛快,但是您不能把我絆倒——啊?」
想像中的疼沒有襲來,秋雲疑惑地抬起頭,這才發現於大人的長隨拎著她的衣服後領,讓她根本倒不下去,大家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
於大人冷笑一聲,還真讓女兒給說對了,這個秋雲不是個好東西,她想陷害芸娘。
他冷著臉道:「我倒想知道,芸娘抱著佑佑站在我身後,是怎麼絆的你?」
「噗——」春喜忍不住笑了起來:「有的人真是臉皮厚,她以為是誰,夫人這麼尊貴,會去絆她這個下賤貨?」
「你說誰!」秋雲沒想到春喜這麼不給她面子,臉漲得通紅。
「誰答應就是誰咯。」春喜不甘示弱地白了她一眼。
「大嫂,你也不管管下邊的人,秋雲怎麼說也是懷了大爺的種,要是我啊,早就把人放到院子裡好好養起來。」柳遙枝搖著扇子在一邊看熱鬧。
剛才大嫂敢不給自己面子,現在就別怪她落井下石。
要是過去,黎氏肯定會被氣得夠嗆,可是這次她不光不氣,還眼神頗有深意地看著她說:「原來弟妹是這麼大度的人,希望二爺將來納妾,你也能按照剛才說的做。」
「好了,這麼點事你們也能吵起來。」老夫人面色不愉。
她沉著臉說:「老大,你就算是看上了秋雲,跟娘說一聲娘就把人送到你的屋裡去,怎麼能幹出這等苟合之事?現在秋雲有了身孕,趕緊找個屋子把她給安置了。」
「娘,我什麼時候碰過她?」
【爹爹你可別信啊!】佑佑握緊了小拳頭。
黎氏悄悄握住於大人的手,柔聲說:「老爺,我信你。」
於大人與她十指相扣,眼中的情意讓秋雲感覺自己都是多餘的。
秋雲看情況不妙,捂著肚子開始哭:「大爺,您那天喝醉了,把奴婢逼到了柴房,嗚嗚嗚,早知道這樣,奴婢還不如死了算了......嗚嗚嗚,可憐我這苦命的兒子。」
「好啦!」老夫人一拍桌子。
她對於大人說:「老大,男人喝醉了想不起事也正常,秋雲既然這麼說,趕緊把人給領回去。」
【奶奶欺負爹爹,佑佑生氣了!】
於大人本來就覺得窩囊,聽了女兒的心聲之後也對老夫人有些看法,怎麼連查都不查就往自己屋裡塞人?
這一次,他不準備當孝順的兒子了。
於大人對老夫人一抱拳:「娘,兒子雖然醉酒,但是絕對不會幹出如此荒唐的事來,請母親少待,兒子這就給母親找出證據。」
「來人,去搜秋雲的屋子,凡是有男子用品或者書信等物都給我拿過來。」
下人領命離去,於大人扶著黎氏重新坐了下來,他這時又聽到了女兒的小奶音。
【爹爹好聰明,都不用算就知道秋雲屋裡有信件,我太喜歡爹爹了!吼吼,這一下秋雲肯定會露餡!】
佑佑的大眼睛都亮了起來,只要找到東西,爹爹和娘親這一次危機就能度過了。
聽到女兒興奮的小奶音,於大人高興得鬍子都要翹起來,什麼誇獎都比不上女兒的心裡話。
黎氏見到危機解決,心裡也跟著鬆了口氣,老爺果然沒有背叛自己,看著於大人的目光也帶了點羞意,成熟如水蜜桃一般的黎氏做出這種小女兒的樣子,於大人差點把持不住自己。
他再一看跪在地上的秋雲,鼻子哼了聲,這樣的貨色也敢來勾引他?
他可沒有那麼飢不擇食。
於大人對黎氏說:「我來抱會兒女兒,你抱久了別累到手腕。」
「嗯。」黎氏輕點臻首,羞答答地把女兒遞了過去。
看到兩人恩愛的模樣,柳遙枝偷偷咬了咬牙,看把黎氏給張狂的,等會兒納妾的時候,她倒要好好看看黎氏要怎麼收場。
她心裡這麼想的,嘴裡也這麼說了:「大嫂,你不如趁這個時候好好想想把秋雲安排在哪比較合適?」
於佑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了柳氏,心聲響起【你這人怎麼這麼閒啊,人家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是不是一會兒挑大糞的來了你都得拿個勺子追出去嘗嘗鹹淡?】
噗!
黎氏一口茶水噴了出來,正好噴到了柳氏的臉上。
「你!」柳氏手指著黎氏,氣得要暈過去了。
「弟妹,對不住,剛才茶水太燙了。」黎氏毫無歉意的話讓柳氏更生氣了。
她剛想罵幾句,下人們回來了。
「老夫人、大爺,奴才們去搜了秋雲的房間,確實有所發現。」他說著把搜到的東西遞給了於大人。
看到熟悉的物件,柳氏瞳孔一縮,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