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帝錢上果然沾滿了陰穢。】
於佑佑看著五帝錢在心中暗想,黎氏朝著銅錢看了眼,也看不出了所以然,她等著女兒繼續往下說,連嘴裡的肉都忘了嚼。
於雲志把這些看在眼裡,心中有了數。
【就這麼一點點陰穢,靠五帝錢的靈性都無法完全祛除,看來這背後有高手啊!我全盛的時候對付這人是小菜一碟,可是現在我只是個嬰兒。】
於佑佑看著自己的小短手,禁不住嘆了口氣,自己才剛生出來,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沒治了?
黎氏咬緊了嘴唇,於雲清默默放下了手裡的焦香丸子,於雲傑狠狠喝了一大口茶水。
心裡最失望的還是於雲志,他看到家人失落的樣子,勉強一笑,打算岔開話題:「娘,你不問問我和二弟今天把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雲傑被這句話轉移了注意力,笑哈哈地說:「娘,不知道縣令夫人有多潑辣,聽說縣令養了外室,直接打進門去把那外室的臉都給抓花了,就連縣令也挨了一頓好打……」
說到這,他的眼睛都亮了起來,恨不得自己上手去打上兩拳,叫他誣陷爹,就該揍死他!
黎氏無奈地搖搖頭,也不知道怎麼養出雲傑這樣莽撞的性子。
好在雲志如今散開了心結,有他盯著弟弟,自己也能放心些。
「後來,知府路過那裡,看到了縣令夫人發現的銀子,直接讓人拿了縣令把他帶回衙門審問。」雲志補充道。
「娘,只要審完縣令,咱們再稍加運作,我爹應該很快就可以放出來了。」
「好,好啊!」黎氏雖然已經猜到了結果,但是聽兒子說出來,整顆心才算落到了肚子裡。
就在這時,女兒的小奶音再次響了起來。
【我有辦法了!】
這一聲就連老成的雲志都忍不住激動的手指顫抖,自己的腿真的還有救?
【這陰穢用水磨工夫祛除最好,既不會引起對方懷疑,又不會對大哥身體造成損害,就是時間久了些,沒個一兩年恐怕都不能成事。】
想到這兒,於佑佑看了眼大哥,【就怕大哥這兩年意志消沉,我要是會說話就好了,可以多逗逗大哥開心。】
於雲志說:「娘,經過此次兒子想開了,以後再不會像之前那樣。」
於佑佑朝大哥咯咯笑了起來,好像在鼓勵著他,於雲志摸了摸她細軟的頭髮。
「佑佑也不用為大哥擔心,大哥一定會好好撐起咱們家,將來給佑佑攢下一份豐厚的嫁妝風風光光地送佑佑出嫁。」
佑佑笑得更開心了。
【第一件事最容易,大哥只要每天正午時分去曬半個時辰的太陽就可以去除體內的部分陰穢,如果再能搭配上雄黃酒效果會更佳。】
【第二件就難了些,需要找到一份高僧抄寫的金剛經,日日帶在身上就能讓被祛除的陰穢無法再沾上大哥的身子。】
【等我再用硃砂給大哥畫個符,大哥的腿就能慢慢好起來了。可是前邊這些怎麼才能辦到呢,真是愁死了。】佑佑嘟起了小嘴。
黎氏一聽高興的眼淚都要掉下來,有救了,她的大兒子終於有救了!
前兩件事不難,她準備吃完飯就去置辦雄黃酒,至於金剛經,反正也要找做法事,到時候多少人問問肯定能找到。
兜里有了銀子,黎氏辦起事來底氣十足。
「夫人,老夫人派人請您過去。」春喜走過來說。
「肯定是二夫人去告狀,老夫人又要讓您立規矩了。」
黎氏淡淡一笑:「回了嬤嬤,說我生產完見不得風。」
還真當她是好欺負的?讓一個坐月子的婦人去立規矩,若是傳出去,誰敢讓家裡的女兒嫁過來。
以前這些苦楚她都默默忍著,現在她不想忍了。
忍耐除了讓人變本加厲欺負外,她得到了什麼?
她已經不想討婆母的關心,她有懂事的兒子和乖巧的女兒,這一切就足夠了。
老夫人和二房沒事就來找自己的麻煩,二爺還敢傷害佑佑,黎氏咬緊了牙,就算老爺不在,她也要讓她們好好嘗嘗自己釀下的惡果。
一頓飯,一家人歡歡喜喜地吃完,黎氏把發現銀子的事告訴給了大兒子,讓他拿著銀票明天就去打點,爭取讓老爺早點回來。
於雲志看了眼已經熟睡的妹妹,對黎氏說:「從妹妹出生後,兒子感覺娘好像變了很多。」
「是啊,自從妹妹來到這個家,咱們家越來越好了。」黎氏由衷地感慨著。
「妹妹確實是咱們家的福星,每次在遇到困難的時候都能給咱們指引。」
說到這,於雲志看向了黎氏。
「你也知道了?」
二兒子和三兒子都能聽到女兒的心聲,大兒子能聽到也很正常。
而且這樣一來讓他去曬太陽和雄黃酒也不需要自己編理由了。
於雲志點點頭:「要勞煩母親幫我尋找雄黃酒了,經文的事兒子恰巧聽說青山縣山外的廟裡有高僧,咱們可以上那去把佛經請來。」
黎氏院子裡都是對生活的美好期望,老夫人那邊則是一片陰霾。
「黎氏說的自己剛生產完怕受風?」老夫人沉著臉問管事嬤嬤。
真是反了天了,敢把她這個婆母不放在眼裡,要不是自己腳扭了走不動,現在就去給她好看!
「我倒要看看,沒了我給她操持,她怎麼給女兒辦洗三禮。」
秦嬤嬤奉承道:「就是,到時候夫人還得來您老人家面前低頭。」
老夫人心裡的氣順了些,對秦嬤嬤說:「從我那拿一兩銀子,讓二房去買點零嘴吃。」
「老夫人,您可真疼您侄女,難怪她把您當親娘一樣孝順。」
「你個老貨少在這奉承我,我就是懶得讓她來鬧。」把錢給了秦嬤嬤後,老夫人躺在床上休息起來,她心說:這兩人就算再怎麼樣,也是自己嫡親的兒子和內侄女,唉,要是老二能有老大的一半能耐,她也能放心了!
偏偏老二也不知道像誰,讓她跟著操了多少年的心,現在還要去做生意,她還得找人盯著點,可別被人騙了才好。
「你是說她不參加小姐的洗三禮?」黎氏的聲音都拔高了。
老夫人院子裡的小丫頭嚇得頭埋在地上,低低回答了聲:「是,奴婢偶然路過才聽到的。」
「春喜,給她賞錢。」黎氏有些疲乏地揮了揮手,讓春喜把小丫頭給打發了。
黎氏看著還在熟睡的女兒,自言自語道:「既然你這麼絕情,就別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