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不知道啊,奴婢——」
「咳咳!」黎氏看了兩個孩子一眼,春喜也知道自己失言,小聲貼在黎氏耳邊說了一番。
佑佑的大眼睛咕嚕咕嚕轉,想偷聽娘和春喜的話,可惜她們聲音太低,一句都聽不到。
【呀呀呀,我要快點長大!】
雲清在一旁也跟著點頭,快點長大能保護妹妹,還能聽娘說花的事!
聽完縣令和外室種種不堪的樣子,黎氏啐了口:「真是下賤!」
「娘,知府大人找到銀子了嗎?」雲清著急地問。
「縣令夫人把外室的院子掀了個底朝天,發現了藏起來的銀子,正好這個時候知府來了,見到銀子上圖案讓人把縣令拿下審問了!」
「阿彌陀佛,真是老天保佑!」黎氏雙手合十,嘴裡喃喃道。
於佑佑又是畫符又是用心算早就累得不行,現在聽到縣令被捉,心神放鬆後趴在黎氏身上睡著了,還打起了小呼嚕。
黎氏愛憐地摸了摸她的臉蛋:「累壞了吧,娘現在就帶你回家。」
她雖然不知道女兒為什麼有這麼大的本事,但是看到佑佑累成這個樣子,對兒子叮囑道:「雲清,你記住,雖然妹妹有本事,但是以後什麼事還是要靠你們自己,娘也不知道她做這些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早慧易夭的道理娘還是知道的,所以咱們能不讓妹妹操心就別讓她操心。」
雲清懂事地點點頭:「孩兒知道了。」
娘倆說完話,買好筆墨之後回到了於府。
黎氏剛一進門,就聽管事嬤嬤過來稟報,說是老夫人要了府里的鋪子契約,說是要抵給賭坊頂了賭債。
她聽了冷冷一笑:「既然如此,以後公中沒了銀子,大家一起挨餓好了。」
過去她為了家庭和睦,作為當家主母總會偷偷把自己的私房銀子給填進去,現在老二害她女兒,老夫人又偏心得不像話,她的那顆心早就冷了。
以後什麼當家主母,誰願意當誰當!
想到這,黎氏讓春喜拿來了管家的鑰匙,對管事嬤嬤說:「把這鑰匙還給老夫人,就說我生產完身子弱,理不了家,讓她找人管家吧。」
管事嬤嬤哪敢去傳這話,黎氏也不逼她,直接讓春喜去走這趟。
老夫人躺在床上不方便,等到春喜交了鑰匙走後,直接把床頭的茶碗給砸在了地上。
嘴裡罵著:「這個不孝的東西敢拿管家權來威脅我了?」
於保全跪在地上給他娘捏著肩膀,討好地說:「娘,大嫂既然這麼拿喬,不如讓遙枝為您分憂,怎麼說她也是您的內侄女?」
老夫人橫了他一眼:「現在公中都被掏空了,你讓遙枝接這個亂攤子?」
於保全眼珠子轉了兩轉,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就算老夫人這麼說,他也堅持要接下管家的權利。
他嬉笑著說:「娘,雖然這次我讓您破費了,但是大哥那次花得比我還多,您把家給我管,我也能收收心,您說呢?」
老夫人嘆了口氣,最後還是把鑰匙交給了柳遙枝,就算是再不成器,也是自己的兒子。
她對老二又叮囑句:「我私庫的銀子這次花得不剩什麼,你媳婦也掏了不少,以後你可不能再賭了。」
「知道了,知道了。」老二帶著媳婦美滋滋地往自己院子裡走。
「你給我攬過這破爛事做什麼?」剛從老夫人那出來,柳遙枝就不滿地說。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破船還有三尺釘,與其讓大哥家給用了,還不如便宜了咱們。」
聽他這麼說,柳遙枝來了精神,一門心思地問著他,到底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老爺要做買賣,讓他們大房一個個瞧不起我,這次咱們當家,老爺我就做給他們看。」
看到他信心十足的樣子,柳氏問:「那老爺賺了銀子,不還得接濟大房?」
於保全眯了眯眼睛,學著老成的樣子對柳氏說:「真是婦人之見,外頭的事不用你管,你給老爺把宅子管好了就行。」
柳氏接了鑰匙開始管家,很快管事就上門來請示各種事情,現在公中沒有銀子,家裡的米吃了這頓下頓都沒了著落。
她哪想到家裡會成這個樣子,只能把還能當的東西拿去做了活當,府里主子們的飯菜也都換成了薄粥。
春喜上門來找她,柳氏哼了聲:「帳上沒有銀子,能有薄粥喝就不錯了,我給孩子的加餐也都是動了我自己的私房銀子。」
「我家夫人管家從來沒有短了大家的吃喝,二夫人你也不能這麼苛待人!」
見到二房讓坐月子的黎氏就吃薄粥,春喜眼睛都氣紅了。
看她吃癟的樣子,柳氏心裡十分暢快,她扣了不少當銀,自家二房的生活不會受一點影響,誰管大房的死活。
當初她去管黎氏要銀子,大嫂不也是左一個規矩又一個沒錢來打發自己嗎,現在也讓她嘗嘗苦頭。
「夫人,柳氏那邊連雞蛋都捨不得給!」沒有要來吃的,春喜氣得用帕子擦起了眼淚。
黎氏看著躺在床上的女兒,想了想說:「我私庫里的首飾拿出來當了吧,吃不好就沒有奶水餵佑佑了。」
「可是、可是這是您最喜歡的一件首飾了。」
春喜癟起了嘴,夫人過去私庫滿滿當當的,後來因為老爺的事用了一大半,來到青山縣的路上賣的賣、當的當,只剩下幾件壓箱底的了。
雲清看著春喜為難的樣子,從懷裡摸出了一張銀票:「這裡是二十兩銀子,給娘做家用吧。」
「娘怎麼能用你的銀子。沒事兒,就讓春喜去當了首飾,到時候拿給你們買好吃的,這一次你也立了功,娘還要給你獎勵呢。」
黎氏看到兒子連最心愛的銀票都拿出來了,欣慰地摸了摸雲清的頭髮。
這孩子跟著他們吃苦了,剛懂事家裡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才把銀錢看得那麼重。
【咱家守著金山幹嗎要去當首飾啊?】
佑佑的小奶音讓黎氏手一抖,女兒說什麼,他們守著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