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原始部落
角蛇部落，是位於蒼鷺山脈北部的大型部落，人口數千人，足足供養著兩支狩獵隊。
這兩支狩獵隊中的大部分戰士，都已經獲得了祭靈的賜福。
他們擁有角蛇部落特有的「雷擊紋」，是可以橫行大荒的，高貴的圖騰戰士。
藉助著這股力量，角蛇部落曾一度是蒼鷺山脈最強大，最霸道的勢力。
這兩支狩獵隊在每個狩獵日捕獵到的食物，都可以堆滿一整個山洞。
不過自從三年前。
與東邊的虬木部落因為獵場紛爭，爆發了幾場大戰。
最後卻以角蛇部落的連戰連敗告終過後。
這種往昔的威風和盛景，角蛇部落中的族人就再也看不見了。
大批獵場被搶走，所帶來的食物匱乏。
他像是想到了虬木部落帶給他的恥辱一樣，森白的牙齒咬在一起，嘎吱嘎吱地作響。
他剩下的一隻手死死抓著一枚血紅晶體。
但最後一絲冷靜卻告訴他。
老祭司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咳嗽了起來。
緊接著他從腰間的獸皮袋裡，倒出了一捧血紅如鑽的不規則礦石，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一張石桌上。
因為門口站著一個血人，仔細打量了兩眼過後，才發現這人乃是黑骨之子魈岩。
「蠍尾，之前的血石都是黑骨在收集，所以伱可能不太清楚。」
「祭祀儀式有多少個人參加，都與你無關。」
「作為部落首領，你是那個哪怕在臨陣衝鋒時，依舊需要保持冷靜的人。」
晶體上面沾染著的濕滑液體，此刻已經辨不清到底是血液還是露水了。
「但荒野之中，還是零星存在著『血石』的。」
魈岩嘶啞著聲音說完這句話，腳下一軟就徹底暈厥過去。
這些人將手按在胸口。
年老成精的他瞬間就知道了此事干係重大，肯定已經引起了虬木部落的注意。
總之一看就與石室之內，其他的原始石器、草繩編織物等，畫風截然不同，簡直就不是一個時代下的產物。
他慢慢擺了擺手，補充道：
「不過你不用擔心，主持下一場祭祀儀式的力氣，我還是拿得出來的。」
「魈岩的戰鬥天賦在狩獵隊中雖然不錯，但卻排不進前三。」
「什麼，露天礦場早已經被虬木部落所占。」
人群中。
畢竟那可是需要全族收集數年的血石份額。
然而在當天的深夜裡，老祭司的石室就被人敲響了。
蠍尾思考了半晌，報上了三個年輕戰士的名字。
所過之處，遇到的族人紛紛停下手中打磨石器或者搓制草繩的動作。
「假如能夠有十個，不，只要能有八個圖騰戰士！」
他明白自己必須趕快做點什麼。
但其他族人聽到這個提問的人，紛紛面露古怪，又哪裡不明白這位黑骨之子的心思。
「只要不是斷手斷腳，哪怕是肚子被豁開，腸子都流出來了，也只要好好睡上一覺，就能痊癒！！」
在大荒之中，人口就是勞力和戰力，就是一切。
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一個道理。
若是此刻撕破臉面公然反對部落首領的命令。
要想在明天之前拿出來，完全是異想天開，根本就不現實。
然後紛紛施以一種部落禮節，敬畏地將黑髮大漢稱作「部落首領」。
「而且你應該稱呼我為首領，這件事我不希望跟你提醒第二遍。」
老祭司立在原地，沉默了半晌。
魈岩說完，也沒有理會族人們異樣的眼光。
如無意外情況，一旦錯過那幾乎就是一輩子沒有機會了。
「對於轉化圖騰戰士的人選，你心裡有打算了麼。」
老祭司的話讓蠍尾臉色徹底難堪起來，他暴戾地低吼道：
「砂棘、鴉羽、鱷齒你們三個準備一下，明日隨我前去祭祀雷池祭靈！」
只見這枚血紅晶體的材質與先前蠍尾拿出來的血石碎塊一般無二。
他們都想要讓自己的後代也擁有這份力量。
「是，蠍尾首領。」
而這個少年就是上代部落首領黑骨的子嗣，他的名字叫做魈岩。
「足足四年多了，終於又讓咱們湊足了一次祭祀所需。」
「名額減少是不是跟血石有關係，假如我能夠拿出一些血石，又可不可以獲得擢升圖騰戰士的資格！」
「我只是想知道。」
——
狩獵隊裡，一些胸口有著雷擊紋的圖騰戰士抱胸而立。
「這次為什麼只有三個？」
「大祭司，雖然咱們的露天礦場被虬木部落占去了。」
因為稍微有腦子的人都能看出。
有圖騰戰士望著這位前首領之子的背影，嘆息著搖頭，也不知道如何勸說。
所以才故意將自己排除在了擢升圖騰戰士之列。
此刻角蛇部落的幽暗山洞之中。
「若是不能成為圖騰戰士，我又怎麼獲得力量為父親報仇，難道我要一輩子躲在山洞裡，依靠族人的庇護嗎！」
質問他是不是因為怨恨著黑骨的戰敗，連帶也敵視著作為黑骨之子的自己。
「要俺說更厲害的還是他們的生命力。」
儘管他是以一個相對平和的語調叫住了蠍尾。
老祭司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談起圖騰戰士時有種濃濃的敬畏感。
不多時，從石室之中走出來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
「都是黑骨那個蠢貨的錯。」
「記住仇恨沒有錯，但千萬不要被仇恨沖昏了頭腦。」
「一個圖騰戰士能輕易對抗一百個好獵手，所以能對付圖騰戰士的，往往只有另一個圖騰戰士！」
「而黑骨畢竟是角蛇部落的上一任部落首領，他為部落流盡了最後一滴血，不可輕辱。」
老祭司打量了蠍尾兩眼，見到後者的怒氣的確已經消散大半過後。
蠍尾走出大祭司居住的山洞，他將族人召集到了一片寬闊的河谷之中。
這個金屬器具通體呈現出銀灰色，頂端乃是一個方形漏斗。
那就是舉行一場盛大的祭祀儀式！
仿佛從心底認為圖騰戰士是大荒里最強大的存在。
「來自露天……露天礦場。」
這黑髮大漢神色冷漠。
更是讓角蛇部落的人口陷入了長久的負增長之中。
「最好是挑選狩獵隊這些年戰鬥天賦最出眾的新人，他們生命力旺盛，轉化的成功率會更大一些。」
「不知道這次部落里是哪些人獲得這種無上榮耀，我家的小子還有沒有機會！」
片刻之後。
以角蛇部落目前的狀況，要想等到下一次舉行祭祀儀式，恐怕已經是很久以後了。
這老人穿著一身粗糙麻衣，杵著拐杖，身形極為佝僂，他一邊將黑髮壯漢迎了進去，一邊劇烈咳嗽著。
魈岩此刻很想越眾而出，質問蠍尾。
「我就能重組狩獵隊，奪回屬於我們的獵場，讓虬木部落的人好看！！」
普通族人們聽到部落首領宣布了這個消息，紛紛面露激動之色。
可黑髮大漢除開對幾個同為圖騰戰士的壯漢微微點頭致意之外，腳下片刻未停。
「蠍尾，你終於來了，咳咳！！」
要知道角蛇部落狩獵隊中，自忖擁有成為圖騰戰士資格的獵手不在少數。
「現在族人太需要一個好消息振奮士氣了。」
蠍尾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摻雜個人情緒在裡面，而是為了整個部落的利益在考慮。
老祭司瞥了石桌上的血石數量一眼，蒼老的眸子深處卻閃過一絲失望。
老祭司的身形一震，蒼老的手顫顫巍巍地接過那枚血紅晶體。
不僅改變不了什麼，還會讓自己在部落之中徹底失去話語權，被所有人排斥在外。
老祭司將那些血石收了起來，然後倒進了石室內一個古怪的金屬器具之中。
然後大聲宣布了角蛇部落即將再次誕生圖騰戰士的消息。
沒有人口，角蛇部落在大戰中損耗的元氣遲遲得不到恢復。
他像是聽不到角落裡傳來的各種嗤笑一樣，提著石斧，獨自轉身向著山脈深處走去。
他手中緊緊抓著一柄石斧，眼睛死死地盯著高台上蠍尾的臉，試圖從中看出些什麼。
然後抬起一隻蒼老褶皺的手掌，按在了蠍尾怒極發顫的肩膀之上。
「我們不用餓肚子了！」
「我聽說圖騰戰士的氣力比山林中的猛虎，大河中的鱷魚都還要巨大！」
側面還有這諸多不同色塊的按鈕。
「不準備給魈岩一個名額麼，他可是黑骨僅存的子嗣，莫非你仍然記恨著他！」
那些「巫器」也只有部落中的祭司才會學習如何使用。
被選中的少年獵手們，自然是狂喜不已。
「你若是可以在儀式開始之前，拿出足夠擢升兩個圖騰戰士的血石份額，那加上你一個又有何不可！」
終於是略顯滿意地點了點頭。
蠍尾聞言感到痛苦的同時，也不禁悄然鬆了一口氣。
魈岩舔舐了一下乾燥的嘴唇，終於是忍不住開口了。
「多謝蠍尾首領指點。」
「唉，那就這樣辦吧，我來籌備祭祀材料，你去將這個消息告訴其他人！」
魈岩此刻傷痕累累，一隻胳膊無力地耷拉著。
「蠍尾，我知道你已經很盡力了。」
一眼看上去，那晶體之中甚至還流竄著無數血紅色的能量火花。
魈岩沉默了一下，微微彎腰致歉，然後繼續說道：
「不過我想您或許是誤會了，我並沒有別的意思。」
「大祭司，您的身體。」
蠍尾臉上露出了遲疑之色，有些不知道該不該將接下來的話題進行下去。
蠍尾深深地呼吸了幾下，悶聲道：「我知道了，大祭司。」
「而且因為他父親的事。」
「這點血石僅僅只是勉強夠到了舉行一次小祭的地步。」
魈岩在心中癲狂怒吼著，憤怒和怨氣就像是旺盛的爐火在炙烤著他的神經。
看上去走向沒落和衰敗已經不可避免了。
「哈哈哈，想必蠍尾首領很快就會宣布了，咱們都安靜聽著就行了！」
「蠍尾叔叔，我記得以前每次擢升圖騰戰士，至少是有七八個名額的。」
「太好了，角蛇部落有希望了！」
蠍尾環視了部落中所有人一圈。
一個身材瘦削，皮膚黝黑的少年，臉色格外蒼白。
蠍尾見到這一幕，卻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
他徑直來到山洞最深處的一間石室之外。
蠍尾用粗糙的大手摩挲著那些血紅鑽石。
不多時，魈岩見到蠍尾公布完消息，已經有了遣散眾人的打算。
下半身也只隨便圍著一條狼皮，腳下穿著一雙草鞋，身上有種原始而蠻荒的氣息。
此刻時隔數年，終於又有了擢升圖騰戰士，獲得強大力量的機會，沒有人想要錯過。
「若不是他帶著狩獵隊中了虬木部落的圈套，我們怎會落入現在這般境地！」
「如你所見，我的確命不久矣，角蛇部落要儘快遴選下一任祭司了。」
然後不住地撫摸，像是拿到了一件絕世奇珍。
老人說完緩緩抬起頭，像是看出了前者心中的某種擔憂一般。
「你竟然敢去偷偷開採血石，還運氣逆天，挖到了這麼大一塊！」
老祭司思及於此，連忙叫來了蠍尾等人，讓他們直接抬著沉重的「巫器」出發。
但這枚大型血石，卻是整個角蛇部落重新崛起的希望，萬萬不能放棄。
不過卻要大得多，也完整得多，足有人頭大小。
「別說十個八個了，小祭儀式若是能轉化出三個圖騰戰士，都算是祭靈保佑了！」
然而角蛇部落至今仍然沒有分崩離析的原因，就在於他們還有一次絕地翻盤的希望。
「您老快給看看，這些『血石』能夠讓雷池祭靈轉化多少個圖騰戰士。」
不過看樣子這黑髮大漢在部落中的地位很高。
蠍尾這次頭也沒回，只是在臨走前冷哼了一聲，說道：「祭祀儀式明天就要舉行。」
最終在無數渴望的目光之中，抬手點出了三個身手矯健的少年。
蠍尾聞言稍微側過臉來，淡淡瞥了魈岩一眼，表情並未發生明顯的變化。
據說這其中哪怕有一絲一毫的差錯，都是無法讓祭靈顯聖的。
下一任祭司必須在上一任祭司死去之前，通過口耳相傳，知曉所有舉行祭祀的步驟。
這些人恐怕早就已經是圖騰戰士了。
「孩子，這麼大一塊血石，恐怕足夠舉行一次大祭祀了，你究竟是從哪裡得來的！」
「不少族人對他都有很大怨氣，假如破例分給他一個名額，恐怕難以服眾。」
老祭司出來一看，頓時一驚。
直到此時，那張冷漠剛硬的臉上，才終於是多出了某種敬意。
他赤膊著上身，胸膛上有著銀色的，類似於樹葉脈絡一樣的雷擊紋路。
更多沒有被選中的獵手卻是如遭雷擊，臉色晦暗下來。
他們的氣息明顯比一般的族人要彪悍得多，站在那裡就如同一頭頭人形凶獸一般。
而血氣旺盛，生命力強大，適合成為圖騰戰士的時機，其實就那麼幾年。
一個身形壯碩，渾身肌肉賁張的黑髮大漢，正往洞中最深處走去。
其中一些有子嗣的圖騰戰士，臉上更是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若是放在幾年前，角蛇部落可以一年一度舉行祭祀儀式的時候。
他要在路上處理祭祀材料。
因為祭祀儀式不能等到明天了。
這枚大型血石必須立刻轉化為圖騰戰士，提升部落里的戰力！
晚上應該還有4K，新末日世界想寫得完整一點，所以在主角出場前鋪墊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