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帶你去找掌教師尊!」
郝連緋只蹙眉看了一眼,隨後抬手撫摸了一下那猙獰扭曲的印記過後。💎😂 ➅➈ร𝐇𝕦𝔁.𝕔𝓸м 😡😝
便直接抓住梁蕭的小臂,往天魔宮方向行去。
在她心目之中,沒有什麼問題,是身為大神通修士的老爹做不到的。
更何況郝連閻曾在鴻運魔宗修行了兩百載。
其見識之廣博,在整個西南邊陲的明面之上,都再難找出第二人。
既有如此捷徑,又何須梁蕭遠涉數百萬里,踏上未知旅程,去中土之域尋法!
「師姐……哎,那就多謝師姐了!」
梁蕭剛想拒絕,可看到前者不容置疑的瞪了過來,頓時嘆了口氣,也沒掙脫。
說實話,他對此並沒有抱太大希望。
倒並非是刻意小覷了這位掌教至尊,畢竟郝連閻也是這方圓十數萬里的霸主級修真者。
而是因為混亂之神這種玩意,層級實在是有些恐怖,是毀滅了一方世界的存在。
雖然那個世界的力量規格,明顯趕不上天嵐,但也足夠恐怖和驚人了。
在梁蕭所見識過的所有末日世界裡,危險程度都是數一數二,名列前茅。
「吳老,緋兒下次有空再來看你!」
臨走前,郝連緋忽的感覺失禮,連忙對著躺椅上的老叟道了一聲。
「你還真是跟你爹當年一個死動靜,只要動了心意,那真是顏若寒霜,性如烈火啊!」
「這小子一時半會又死不了,瞧把你急的,不過居然還能想起老頭子我,不錯,這倒是我沒想到的!」
老叟哼唧了一下,跟一條老蠶一樣,蛄蛹了一下身體。
等到他戲謔地說完,便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示意不用管自己這個糟老頭子。
「吳老,緋兒看你真是老糊塗了,在胡說些什麼呢!」
「梁師弟是我萬魔窟根正苗黑的長老,他的修為進境,便是事關宗門利益。」
「緋兒身為宗門傳人,自當竭盡全力,急人所急,何錯之有!」
郝連緋聞言,腳步一頓。
只見她柳眉一挑,氣度沉凝,面色更是絲毫不改做出回應。
可梁蕭明顯感覺到旁邊這女人捏住自己手臂的力量,在某個剎那,陡然增強了數倍。
怕不是一把鐵劍都能徒手被其攥成一灘鐵泥。
「梁師弟,你不會也有所誤會了吧?」
郝連緋蹙眉盯著梁蕭,似乎當真為此感到有一絲苦惱。
「不會不會,師姐不僅神通和修為過人,是師弟在修行路上追逐的目標。」
「在絕險城一戰中更是臨危不懼,指揮若定,十足的名家風範。」
「如此謫仙之姿,師弟對你只有敬佩、信任和仰望,絕無其餘半點雜念!」
梁蕭面色一凝,說出的話,主要就是突出一個正氣凜然,義正言辭,以及乾脆利索。💗😈 👤♦
至於真假麼,只能說魔頭們心思詭譎至極,實不為旁人所能看透的。
「如此甚好。」
郝連緋聽完,鼻端輕哼了一聲。
接下來一陣微妙的沉默後。
她緩緩吐了一口氣,方才移開停留在梁蕭臉上的,審視的目光。
「行了,別耽擱時辰了!」
不消片刻,郝連緋便喚出血紅雲霧,帶著梁蕭駕雲而起,來到了天魔宮後方的一座大殿之外。
「哦,詭異的詛咒烙印?能有幾分詭異,那便讓本座看看罷……」
郝連閻身為元嬰期大修士,神完氣足,自然是不存在睡眠和休息時間的。
此刻他正在研究一篇充斥著奇異字符的玉簡。
這上邊記載了一門罕見的法訣,只是記錄它的語言,來自上古,早已失傳,破解起來,很耗費心力。
此刻收到消息,也只是略微提起了一分興趣。
他靠在寶座之上,揉了揉眉心,並沒有將梁蕭的問題當成是什麼問題。
權且當做是閒暇之餘,修養一下精神。
郝連緋和梁蕭兩人,經過隱匿在殿外的魔影侍衛通傳過後,便踏入了這座大殿之中。
「掌教師尊!」
郝連緋恭敬施了一禮。
雖然掌教至尊就是她爹。
但在正式的場合,郝連閻首先是掌教至尊和傳道之師。
在修真界之中,宗門歸屬以及傳道之恩,是要遠遠高過血脈之情的。
這一點,與凡人國度之中的君臣父子,有所相似。
而且萬魔窟掌教可比凡人皇帝,地位要高太多了。
「拜見掌教至尊!」
梁蕭也跟著行了一禮,禮數周全。
「不必多禮,詛咒一道,本座雖不精通,卻也略知一二。」
「梁蕭,你且走上近來!」
郝連閻等到這個他頗為欣賞的宗門弟子,靠近過後,也不再廢話。
只見其掌心一轉,一團清光湛湛的水球,便融入到了梁蕭的身體之中。
這水球看似平平無奇,但一融入身體之中,便擴散成了無數精純的水靈之氣。
最為奇異的是,這水靈之氣原本跟梁蕭的純火法力相衝。
可在掌教至尊的控制之下,卻連一絲一毫的損耗都沒有發生。
若是有人此刻以透視之法,查看梁蕭的情況。
就會發現那些水靈之氣串連成絲線,貫通了梁蕭周身經脈,諸多穴道。
在這種程度的感知之下,任何異種能量,都將無所遁形。
「好強大的體魄,這種血脈之力,是來自大日金烏麼,大日金烏是頂級神禽,血脈之中,天然便有神通種子,此等造化當真是驚人!」
「百劫師弟昔日奇遇得來的禁忌秘法,我實際上也略有所聞,可卻沒想到還真有人可以復刻出來!」
郝連閻臉上露出訝色,不過天嵐大陸上奇遇甚多,他見過的天才更是數不勝數,因此並沒有將心思停留在上面太久。♡💗 ❻❾s𝓗𝕦𝔵.ςO𝐦 🏆💎
可半晌過後,他盯著梁蕭耳後脖頸處的扭曲印記,神情便略顯古怪起來。
「此子通體無塵無垢,勝似金剛琉璃,在我法力映照之下,這詛咒印記的源頭,當如掌上觀紋一般清晰可見才對,可我卻察覺不到任何異樣!」
「莫不是附著在了魂魄上,這般高級的詛咒,雖然少,但倒也不是不存在!」
郝連閻沉吟片刻,察覺到了這詛咒的不簡單。
忽的,他眉心的那道血痕,緩緩變化了一下,竟然綻放出攝人心魄的虹芒。
「嘶,看到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留下的詛咒烙印!」
郝連閻緩緩坐直了身體,臉色微微一變,不復平日裡的從容。
他目光奇異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子。
根本沒有想到此子身上竟然潛藏著這麼麻煩的東西。
在他的視角之中。
梁蕭的魂魄金光燦燦,十分堅韌和強大,宛若神精煉鐵,便是許多金丹期修真者也趕不上他。
可卻有一道宛如地蘚的扭曲印記,附著在了魂魄表面。
那扭曲印記,已經蔓延出了無數根系一樣的虛幻觸手。
雖沒有力量刺入魂魄內部,卻纏住了魂魄的頭臉和七竅。
場面一度十分驚悚。
怪不得緋兒提到過梁蕭偶爾會陷入幻象,心生妄念呢!
性靈都被封閉了,不生妄念和幻象,才是見鬼。
之所以被這麼個玩意纏上,居然還沒有發瘋,反而活蹦亂跳到現在。
多半還是多虧這小子修煉得夠快。
梁蕭修煉的速度,竟然是超越了這鬼東西自發的增殖速度。
再加上魂魄也在大日金烏血脈的影響下,強韌得可怕,他自身的心念也強,沒有那麼簡單受到外邪擾動。
不過這已經是極限了。
再進一步,要成為金丹修真者,度過天地雷劫。
便要上體天心,魂魄與天地交感共鳴。
梁蕭一旦試圖做出此番舉動,魂魄就會先一步觸動詛咒印記,刺激其復甦。
「掌教師尊,梁師弟他怎麼樣了!」
郝連緋湊攏過來,她看到老爹臉色的輕微變化後,心中頓時一沉。
「這至少是個大能者級別以上存在,布置下的東西,看似平平無奇,實則潛藏著極端的邪惡。」
「這東西似乎也不是為了殺死被詛咒者而存在的,它甚至就不是個正經詛咒,更像是個擁有污染控制能力的信標。」
「隨著時間的流逝,以及梁蕭這小子實力的增強,這個信標的強度會越來越高,至於到了那時候,會接引個什麼東西出來,那就不好說了!」
郝連閻感慨,以他這個層次,口中所謂的大能者,至少是化神期修為。
元嬰涅槃,化而為神,捉星摩月,壽延數萬載,可稱大能!
「有辦法祛除嗎?」
郝連緋微微發呆過後,聲音都不自覺的有些許顫抖。
萬魔窟萬人之上的掌教至尊,此刻看了自己最寵愛的女兒一眼,神色有些異樣。
「自然是有的,不過眼下我卻做不到!」
郝連閻十分坦然,他也是一代天驕,偉力歸於自身。
而這等人物,往往是不屑於顧惜面子,就說甚麼遮掩的話的。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化神大能不就是比元嬰高出一階嗎,僅僅一個信標而已,這怎麼可能!」
郝連緋話音剛落,自己便黯然下來。
她又不是什麼沒見識的山野女子,自然是明白修行路上,一步一登天。
不說別的,化神境界竟然有數萬載的壽命,甚至都超過了練氣到元嬰所有境界壽數的總和。
這便已然能夠體現其差距了。
「掌教至尊,還是說說祛除的辦法吧。」
「修行路上,雖有此一劫,可弟子相信,天無絕人之路,我若安然度過,定然更勝往昔!」
梁蕭靜靜聽完了掌教至尊對自己情況的判斷,復又施了一禮,眸子深處波瀾不驚。
畢竟對此情形他早已有所預料。
甚至掌教至尊能探知到這混亂之神信標的真實面目,還知道化解方法。
這已然有些出乎了他的預料,算是特別的意外驚喜了。
因此梁蕭的心態好的出奇,並沒有任何壓抑之感。
「梁蕭,你不愧是我萬魔窟近千年來,最為出色的弟子,此等心性,當真比你身負的金烏血脈,還要珍惜難得。」
「修行路上,外邪內魔,劫難無數,引無數自詡豪傑的修真者折腰。」
「庸碌的世人只以為一帆風順,奇遇連連,便可乘風化龍,遨遊四海,此為大繆!」
「這樣的龍,沒有磨礪過鱗爪,便是僥倖化龍,也只不過是徒有虛名,被抽皮拆骨,淪為仙人宴席上的一道珍饈美味,自然就不足為奇了。」
「真正的強者,哪個不受血與火,冰與霜的淬鍊,見證大恐怖,得證大逍遙!」
郝連閻聽到梁蕭,不僅不因為自身的困境而氣頹。
反而是將其視作墊腳石,要超越之後,更勝往昔,眸子頓時一亮。
也難怪緋兒對其青眼有加。
此子身上,確有某種絕大的格局和氣魄,道心不似凡俗。
「你魂魄上附著的這個印記,如果想祛除的話,要麼尋到另外的大能者出手,為你拔除!」
「要麼就要動用一些能淨化魂魄的外物手段,如天地奇珍淨世寶蓮,五階神品丹藥黃泉碧落丹,鳳凰族秘法涅槃化生術等。」
郝連閻說完,自己都先一步,嘆了一口氣。
這些條件,無一例外,盡皆苛刻無比。
那些外物手段,連他這種元嬰期的天驕大修士,都可望而不可即。
相比較之下,連找到隱世不出的大能者出手,都成了頗具可行性的法子。
「掌教至尊,師姐,看來我果真要去一趟中土之域了,聽說那裡的大能者挺多的!」
「說不定就有人看上了我這一身修行資質,要收我作衣缽傳人呢,哈哈哈!」
梁蕭此言一出,郝連緋只是勉強笑了一下。
可郝連閻卻摩挲著下頜,半晌之後,忽的說道:「梁蕭,你想加入鴻運魔宗嗎?你若能加入,任意拜在一個大能者門下,這印記都不會成為問題。」
「什麼?老爹你以前不是說鴻運魔宗一千年才會打開山門,吸收新血嗎,距離現在還有近五百年呢!」
郝連緋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
「那只是常規的手段,既然有常規的,那便有不常規的。」
「要知道天驕往往少年成名,宛如輝光一閃而逝,對於天驕之中的霸主而言,一千年更是太久了。」
「萬一時機不對,一千年都足夠人家成就大能者了,哪還用得著加入門派。」
郝連閻神色淡淡。
「掌教至尊,您難道不介意我另投他門嗎?」
梁蕭也是被掌教的話,驚得沉默良久,猶豫了片刻,還是問了出來。
「哈哈哈,小子,你以為鴻運魔宗是什麼樣的存在,一家一姓的小門小戶嗎!」
「整個南天神州,所有的魔道門派,都有一個源頭,那就是從上古存在至今的鴻運魔宗啊。」
「理論上來講,萬魔窟就是鴻運魔宗的附屬宗門,雖然鴻運魔宗並不在意這些魔道門派就是了!」
「你若有幸拜入鴻運魔宗,非但不是對萬魔窟的背叛,反而是光耀了門庭,僅憑這個名頭,就勝過千軍萬馬!」
郝連閻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傲然之色,因為他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若非有他從鴻運魔宗得來的底蘊。
萬魔窟就算莫名其妙打敗了妖族大軍,也不可能打敗得了仙獸門,更不可能將地盤擴大到如今這個地步。
「掌教至尊,還請明示,弟子應該怎麼做!」
梁蕭眨了眨眼睛,就見到郝連閻從空間法器之中,扔出來了一方黑金大印。
他下意識地接在手裡,只覺得沉重無比,宛如一座被壓縮的山峰一般。
這黑金大印的底部,陰刻著兩個宛如龍鳳飛舞的大字——「鴻運」。
「此為鴻運魔兵印,你只需滴入精血,再將此印蓋於趁手的法器之上,這方大印中的無上禁制就會被觸發,融入到法器之中。」
「此後,你每殺一人,此印都會自發汲取其力量和氣運,熔煉於法器之中,讓法器不斷進化!」
「不過凡夫俗子,甚至普通修真者,殺之雖有補益,卻收效甚微。」
「只有斬殺一方天驕,才能激發此間神妙。」
「你若是能屠得九九八十一個天驕之數,便可將法器煉化為鴻運魔兵。」
「手持鴻運魔兵,踏入鴻運魔宗地界,即為鴻運魔宗弟子,這便是非常之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