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線索
第一百二十四章線索
王飛虎有些猶豫的道：「可是刑部的行文已經到了，包括這個瘋女人都要押送教坊司……」
王飛虎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葉軒一個冷厲的眼神嚇住，「她都已經這樣了，難道刑部的那幫人還指望著她接客嗎？」
「這……」王飛虎語塞。
葉軒嘆了口氣，擺擺手道：「儘管去辦吧，要是刑部的人來問就說是我下的命令。」
王飛虎這才鬆了口氣，趕忙帶著兩個錦衣衛將那名瘋女人帶走了。
不久後，衛獄深處傳來一道解脫的長嘆。
經過這件事，葉軒頓時有些意興闌珊，都已經準備離開了，卻是聽到一聲帶著哽咽的聲音。
「這位大人，您是個好人！」徐太醫的女兒，那位寧死不從的少女哽咽著抬頭看向葉軒。
葉軒搖搖頭，還以為少女是想要和那個瘋女人一樣尋找個解脫。
但是徐太醫的家眷一個個都是有數的，而案件又已經又已經塵埃落定，這些女眷不論老少都是要送到教坊司的。
葉軒違規給了那個瘋女人一個解脫，刑部要是追究下來，已經是個不小的麻煩。
如果說就這一個還可以找些暴斃的藉口，卻總不可能暴斃兩個，而且葉軒沒有道理繼續為了徐太醫的家眷以身犯險。
眼看葉軒又要走，少女忙道：「大人是想找我父親的同黨吧？」
葉軒腳步猛地一頓，雙眸望向少女：「說出來，本官可以保證你在鎮撫司的這段日子起碼不會再有人來折磨你！」
說罷，葉軒炒作又看了一眼，道：「把其他人都帶下去，本官要和這位姑娘單獨談話。」
「是！」眾人俯首應命。
很快，牢房之中就只剩下了葉軒和那位姑娘。
從卷宗上看，這名十六歲的少女名為徐夢，是徐太醫的獨女。
「徐夢，你應該知道欺騙我的下場。」葉軒再次坐了下來，居高臨下的俯視徐夢道。
徐夢緊了緊有些春光乍泄的囚衣，淒涼道：「小女子的結局已經是註定了的，還有什麼可欺騙大人的呢。」
葉軒點點頭，漠然的看著她。
悲傷過後，徐夢開始說道：「那還是在我父親還沒有負責東宮的時候……」
有一天晚上，徐夢偶然發現自己的父親十分不安，一直在大廳里踱步。
徐夢本以為父親是因為投誠之後一直不能得到重用，而有些鬱郁不得志。
正想要上千開解，卻是被父親嚴厲的呵斥了自己為什麼這麼晚還不就寢，並且勒令徐夢立刻回房間沒有他的吩咐不可以出來。
徐夢本來是個乖巧的女孩，當時那天徐太醫的行為實在是太過反常，這引起了徐夢的好奇。
於是乎徐夢生平第一次違背了父親的意願，非但沒有乖乖回房間睡覺，反而躲在暗處打算看看徐太醫如此反常的原因。
一直等到子時，徐太醫卻還只是在大廳之中踱步，並且目光時不時的就要看向大門，像是在等著什麼人似的。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後半夜，大門突兀的想起了三短一長有節奏地敲擊聲。
徐太醫像是早就知道會有人敲門，當即快步將大門打開。
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看不清面目的神秘人走了進來。
雖然神秘人用兜帽遮蓋了自己的容貌，但是徐夢還是能夠從神秘人的體型以及音色上聽出對方是個女人，而且必定是個妙齡女子。
難道自己的父親臨老入花叢，背著小媽又在外頭找了一個？
直覺告訴徐夢這個可能並不大，果然沒多久兩人便神神秘秘的坐了下來交談著什麼，那個神秘人還從衣袖裡拿了一瓶東西交給徐太醫。
可是因為離著太遠，而且兩人又刻意的壓低了聲音，所以徐夢只是聽到了一點隻言片語。
但就是這一點隻言片語，卻是嚇得徐夢不敢將自己今晚看到的一切向任何人提及。
「娘娘，這……」
「背癰……病人，小心行事……」
「若被發現……人頭……」
「大事……在此一舉……」
雖然徐夢聽不清二人在交談什麼，但是從徐太醫對神秘人的稱呼上可以猜到，來人必定是後宮的某位妃嬪，最不濟也是那位藩王皇子的妃子。
神秘人明顯是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交代給徐太醫，一開始徐太醫是不願意的，但是也不知道哪個神秘人說了什麼，徐太醫最後還是點頭同意了下來。
等神秘人走後，徐夢唯恐被父親發現，便悄悄地回到了房間。
這是徐夢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那個神秘人，再後來就傳來了徐太醫被調去負責東宮的好消息。
天下誰人不知東宮是太子的居所，能夠負責照顧太子的健康，日後太子登基徐太醫必定飛黃騰達，這是太醫院多少人做夢都求而不得的好差事。
沒想到居然落到了徐太醫這個坐了好幾年冷板凳的前朝舊臣身上，徐夢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個被父親稱為娘娘的神秘人。
葉軒聽罷，有些詫異的重新打量起了眼前的這個小姑娘，要是常人心裡揣著個這麼大的秘密，恐怕早就說了出來，希望能夠藉此保命。
可是徐夢卻一個字也沒有說，甚至是在幾次差點被錦衣衛施暴的時候，也是守口如瓶。
葉軒輕笑道：「你恐怕是還對那個娘娘心存期待吧？」
被葉軒一口說破，徐夢也不驚慌，反而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不瞞大人，其實小女子一直在等那位娘娘出手，希望她能看在家父一直到死也沒有出賣她的份上，暗中解救我們這些家眷。」
「可是她沒有！」徐夢語氣變得有些怨恨起來，「她一定是以為，只要父親一死就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她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可是她一定想不到還有人知道這個秘密。」
葉軒輕笑一聲，道：「你應該也猜到她是誰了吧？」
徐夢有些猶豫的點點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大人，我不求您能放過我或者是給我一個痛快，我知道自己一定會被送入教坊司做最低等的娼妓，任何男人只要願意掏銀子都可以占有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