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
范文程冷冷一笑回道。
聽到這個名字後，皇太極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沒等他說話。
范文程繼續說道：「臣斗膽直言！」
「現在的李自成前所未有的想要與陛下合作！」
皇太極開口問道：「此話怎講？」
范文程繼續分析道：「據夜不收回報，朱皇帝為了祭奠宗室，已抵達杏山！並且開始了，對貪官污吏的清算！」
「此刻大明無疑是最虛弱的時候。」
「如果我們貿然發兵，可能會激發大明上下團結的抵抗。然而，李自成的情況則完全不同！」
「他們同樣是漢人，若明臣歸降李自成，不會受到世人譴責。」
范文程進一步解釋，「而且，朱皇帝目前重用東廠和錦衣衛！」
「大明官員早已心生不滿了。」
皇太極眉頭緊皺，忍不住的看著范文程問道：「但先生可不要忘了，李自成也是漢人，他真會聽從我們嗎？」
范文程堅定地回道：「臣相信他絕對會的。」
「他李自成和高迎祥可是賊首！」
「任何叛軍都可能投降，唯獨他李自成和高迎祥不可能！」
「因為他們部下越是同情明廷，他們焦慮就越甚。」
聽到此話，皇太極不禁思考了起來。
他其實也知道。
世間無人願做乞丐的。
但丐幫幫主，卻期望乞丐越多越好。
而且隨著大明清除腐敗，財政得以充實，杏山之戰又讓朱家占據了道義制高點。
李自成已遠非急迫。
而是深切的恐慌。
他也聽聞過。
當年高迎祥攻破鳳陽。
可是李自成透漏消息，讓高迎祥率人挖了朱家祖墳的。
「好！」
想到這裡，皇太極眉頭終於舒展了一些。
隨即低聲對范文程說道：「還請先生即刻派人前往西北，告知李自成，他們若有所需，儘管向我大清要。」
「李自成軍中戰馬不足，那就調三萬匹戰馬給他！」
「算是作為朕給他的見面禮。」
范文程聽罷，立即拱手領命：「臣必不辱使命！」
.....
杏山。
這場大案的序幕才剛剛拉開。
就已經牽扯出了三位公爵、八位侯爵、五位伯爵。
以及三位大學士和八位六部的高級官員。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清算。
一眾大臣都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父皇！」
而正當他繼續審問時。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朱由檢身體猛地的一震，立刻往聲音方向看去。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個跑來的身影。
正是他的太子朱慈烺！
此時的朱慈烺已然衣衫襤褸，正被幾名錦州明軍保護著。
確實是朱由檢後。
便激動的向朱由檢跑去。
「烺兒，你沒事吧？」
看到朱慈烺平安歸來的瞬間，朱由檢眼眶中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流淌下來。
「烺兒沒事！」
朱慈烺跪在朱由檢面前，泣不成聲：「慈烺當時突圍後就遇到敵軍！」
「幸得錦州的將領們相救。」
說罷。
他便介紹了一番他身後的錦州諸將。
朱由檢則不停地點頭，聲音哽咽：「好，好，回來就好！」
朱慈烺的安全歸來。
不僅讓他心中的大石落地了。
還讓他覺得有些驚喜。
據朱慈烺的介紹。
那些錦州救下朱慈烺的將領們官品都不低。
而且幾人相處甚好。
這意味著。
大明未來皇權交接的時候，朱慈烺會得到更多的支持者。
從而讓政權更穩固。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而此時身後的文武百官們，仿佛找到了一線生機一般，紛紛上前奏言：「太子從危難脫身，那乃是天佑我大明啊！」
「不過此地天寒地凍，太子亦受苦虛弱，臣等懇請立即讓太子回朝休養。」
「臣等附議.....」
其他官員也紛紛響應。
「哼！」
朱由檢當即冷哼了一聲。
心中自然明白這些臣子們的心思。
但為了以後打算。
他暫且給這些人一個殺一儆百！
「王承恩！」
想了一會後，他命人上前，高聲令道：「立即命人在此立碑，從今往後，所有文官到此必須下轎，武將必須下馬，寧遠官署負責四季祭祀。」
「遵命！」
一眾大臣們聽此，終於鬆了一口氣。
儘管他們心中清楚。
朱由檢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但回到京城。
就算被砍了，他們還有個地方安葬。
若命喪此地。
只怕就只能成為野獸口糧了！
「回朝！」
朱由檢一聲令下。
全體上下，立即開始踏上回京歸途。
而當他們回到京城後。
京城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城中的老百姓很快就看到了，那些銷聲匿跡許久的錦衣衛。
竟出紛紛現在了街頭。
東廠番子也遍布了大街小巷。
那些曾經老百姓認為是尊貴無比、被朝臣尊為貴族之首的英國公府，也遭到查封。
甚至那塊象徵榮耀的「敕建英國公府」牌匾。
在菜市口被公然劈成木柴。
而且這種現象。
還在不斷的擴大著。
很多他們看到的大學士，和一些皇親國戚。
全在一夜之間，淪為了囚徒。
那些原本未立寸功。
僅憑外戚身份受封的侯爵、伯爵。
無一例外的。
全遭到了朱由檢的嚴懲。
可正當朱由檢忙於整肅時。
一個驚人的消息，卻傳入了京城那就是——
長安，淪陷了！
杏山一戰，二十六萬宗室戰死的慘痛。
讓他們忘記了在大明西部邊疆，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流寇大軍。
這個消息。
也讓剛好起來的明廷，再次陷入了混亂。
「陛下！」
正當朱由檢批覆奏摺時，王承恩神色嚴峻的走了進來，「近日京城發往西北的密信激增，其中怕是有問題！」
說著他便將一些密報交給了朱由檢。
「我知道了！」
朱由檢打開密報看了一下，眉頭當即緊皺。
回朝之後。
他便重用東廠和錦衣衛秘密監視朝中大臣了。
所以他們一舉一動他都在掌握中。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
這些人竟秘密向西北派遣使者，預謀向闖賊投降。
看到這裡。
朱由檢變得格外氣氛，怒拍案台，怒斥道：「這些傢伙，當真以為降於闖賊，就不是漢奸了？朕要滅了他們！」
說著。
他當即拿出聖旨準備落筆。
可突然想到什麼後，他又停了下來。
看向一旁的王承恩問道：「承恩，關內還有兵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