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就在張寧聽著袁崇煥闡述的話時,他突然用餘光看到了袁崇煥後方似乎有著一個老頭,正和袁崇煥用目光交流著什麼。
當他看過去的時候。
老頭當即一臉尷尬的笑了笑。
袁崇煥也當即愣了一下。
從這點來看。
他大概能看得出。
這個袁崇煥應該跟這老頭有著匪淺的關係。
不過,張寧對這位老者的身份並不了解。
之前也沒有見過。
張寧記住了那個老頭,暫時沒有揭穿。
而是看向了袁崇煥,直接說道:「袁大人!先不說有什麼對策之類的話,我就想問問您,這倭寇是什麼東西?」
「值得我泱泱大明避而不戰?」
「建奴都被我們大明滅族了,豈能被小小的倭寇嚇倒?」
袁崇煥聞言。
當即尷尬的愣在了原地。
不敢有任何的反駁。
最後只得悻悻地退了回去。
這時另外一個吏部尚書卻是站了起來,問道:「張大人,既然不能避戰,那您的意思是要迎戰嗎?」
「那我們應該饒昂誰領軍,兵力又該如何調動?」
張寧聽到這個問題,微微笑了笑。
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等的就是有人跳他挖的這個坑!
「避戰是不可能避戰的了!」
「大明即便是海防廢弛,但仍還有數十萬帶甲之士。」
「如果連區區四千倭寇都不敢應戰!」
「我那我們大明豈還有臉面稱之為大國?」
「至於由誰領軍,兵力如何調動,這都不是問題。」
聽張寧這般說。
在場的大臣不由地好奇了起來。
「還請張大人,指點我等一二!」
張寧環視了一圈,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於是緩緩開口道:「寧波府、蘇州府、嘉興等地的衛所兵力可以抽調六千人,剔除其中一半的老弱病殘,剩下三千人應該不成問題。
「雖然三千人看似不足以確保勝利!」
「但有本官在就有勝利的基礎!」
「至於南京城內,各家的私兵家僕數量可觀吧?加起來雖然沒有上萬人,但本官認為湊個六七千人應該不難。」
說罷。
他特意看了一眼在場所有人的表情。
情況正如他所預料。
當提到調動衛所兵力時,大家都點頭同意。
但一提到要動用南京各家的私兵家僕。
這些老狐狸卻一個個都不吱聲了。
好一會兒後。
一個御史才站了出來。
「張大人!」
「這樣做恐怕不妥吧?」
張寧沒等對方找藉口,就直接反問道:「哦?有何不妥?難道大明的國事還不如各家的私兵重要?」
這個御史聞言,登時無言以對。
這時,禮部侍郎站起來插話道:「張大人,正如您所說,各家抽調僕從私兵能湊六七千人,但這些僕人雖身強力壯,卻未經過訓練!」
「我怕他們真對上倭寇,怕未戰先逃啊!」
張寧冷冷地笑一笑。
「未戰先逃?」
「這個我也想他們也是的!」
「畢竟他們的主人亦是如此!」
說到這裡。
他頓了頓,有意無意的看了眾人一眼。
這時候這些大臣明顯已經有些怒怒了,但沒一個敢反駁。
這時他繼續道:「所以我從未想過。讓他們代表大明軍隊衝鋒陷陣,我只想是讓他們替代部分城防軍守城而已!」
「他們人數眾多,就算不會攻,守成總會了吧?」
「他們只需要依靠地利人和,短時間內阻擋倭寇進攻應該是沒問題的!」
他剛說完。
有人站了起來,質疑道:「但是這些人都是我們僱傭回來的,一個個眼裡都只有錢,你就不怕他們會被倭寇和內鬼收買?」
「要是他們倒戈,事情可就嚴重了!」
張寧直接了當的說道:「這位大人想得可夠細緻的!」
「不過他們既然是看錢份上的話,那麼他們自然也對我們的錢感興趣吧?」
「所以我們為什麼要等倭寇來收買呢?」
「我們可以給他們立一個規矩,只要他們砍殺一個倭寇,他們就能獲得獎金,要是他們能夠砍殺兩個,就能還他們自由身!」
「本官相信!」
「在這樣的鼓勵誘惑下!」
「他們不但不會被收買,反而會更加願意禦敵!」
接下來。
在場任何人提出問題。
張寧都能輕鬆地應對沒反駁。
直到將他們一個反駁到啞口無言。
而且不止啞口無言。
他還要讓他們敗北更不可接受。
當所有人都無話可說之後,他突然便說道:「除此之外,戰士們的吃喝,我們也得解決一下!」
「所以,大家都必須團結起來!」
「有錢便出錢,有力便出力。」
在場眾人聞言。
一個個皆是面面相覷。
大家都明顯不願意。
而且十分默契的不說話。
張寧看此,不由的看向了袁崇煥說道:「袁大人!您應該這事可不能耽擱的,不知道您有何誠意呢?」
「放心!」
「我知道大家俸祿都不高!」
「所以你們要是出了錢,我自然都會一一上報給陛下的!」
袁崇煥不由地抽了抽嘴。
隨後給張寧投了一個我懂的眼神。
便於與張寧默契地演了一出雙簧,主動的說道:「張大人說得對,此事可大可小,為了大明百姓,本官願意出五萬兩銀子!」
其他人聽到袁崇煥慫了後。
一個個立刻向袁崇煥投去了一個怒目。
「你這是吃裡扒外!」
「你還想不想在南京城混了?」
但袁崇煥仿佛沒看到一樣,對誰都不理不睬。
仍讓其他人氣得牙痒痒。
如果只是一個袁崇煥被張寧收買了,他們還能夠理解……然而,接下來的局面轉變讓眾人感到困惑。
緊隨袁崇煥之後。
其他禮部尚書和吏部尚書都站了出來。
而且一個比一個要多。
要知道。
他們剛才送給張寧的禮都不止這個數。
要是這會不破財擋災。
以後怕是沒這個機會了。
張寧坐在那裡,一言不發,只是端著茶杯。
目光銳利地掃視著那些尚未表態的人。
他的姿態仿佛在暗示。
他會記住那些不支持他的人,並可能日後對他們採取行動。
畢竟。
他不是普通的欽差大臣。
他擁有便宜行事的權力。
這種壓力讓那些原本持中立態度的官員也開始轉變立場。
雖然張寧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但他內心卻是喜不自勝。
當一些中立派倒戈後,原本的反對的人也堅持不住,紛紛表態要捐錢。
而且捐的數目還不能比之前的少。
然而。
就在眾人以為事情總算告一段落,可以鬆一口氣時。
張寧卻又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