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大晚上還這麼敲門!」
張寧一臉不爽的對外喊道。
他剛出外回來,本想好好休息,然後聽聽柳如的琴曲放鬆一下的。
結果剛開始就被打斷 ,他自然有些不爽。
就在他對我喊著這時。
府上的管事便急匆匆跑了過來。
身後還跟著一名小太監。
「老爺,宮裡來人了!」
「他們說要馬上見您!」
聽到宮裡來人,張寧當即皺起了眉頭。
大晚上過來找他。
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小太監見到張寧皺著眉頭看著他,又瞥了一眼亭中的柳如是,當即渾身一顫。
他們這些做太監的,至少就懂得察言觀色。
自然是知道怎麼一會事。
於是他立刻上前,一臉歉意的恭敬說道:「張大人,恕小人打擾了!」
「陛下讓奴婢馬上召您入宮,還請您馬上啟程!」
張寧有些不耐煩的問道:「又出了什麼事?」
「要只是小事,就別來煩我了!」
「我還有要事要做!」
小太監急忙解釋道:「張大人,江南的士子們不知從何處得知消息,說皇上要廢除八股科舉,所以他們都不答應了。」
「如今他們在竟陵派、幾社、張州復社、豫章社、東林黨的鼓動下!」
「現在正集體北上,向皇上請願!」
張寧聽到這個消息,當即冷哼了一聲:「不就是士子造反?」
「我還以為有多大的事呢?」
小太監聽到張寧這話。
當即一驚。
造反不算大事?
那還有什麼事算是大事?
沒等他說什麼,張寧又問道:「給我說說,他們有多少人參與?」
「又是大概何時到達京師?」
小太監趕緊把自己所知的情況告訴了張寧:「回張大人,雖然不是所有江南士子都參與了,但人數也相當多!」
「至少也有七八萬人之多!」
張寧聽到這個數目後,心中多少有些意外。
不過他也知道。
這麼多人參與,顯然是早有預謀的。
如此想著,他想到了一旁的柳如是,於是便微笑著問道:「柳姑娘,你在金陵居住已久,想必與不少江南士子有過接觸,是否曾聽聞過此類消息?」
「我?」
正在閉著眼屏著呼吸的柳如是,聽到張寧突然這麼問。
明顯有些意外。
可很快。
她就恢復了鎮定。
隨後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沒有,如是在金陵確實認識一些復社,和東林黨的士子,但他們平時一般都不會談論這些事情!」
「所以如是也未曾聽過此類消息!」
張寧微微點了點頭。
如此大規模的行動,若非經過長時間的策劃和嚴密的信息封鎖。
不可能到現在才被曝出來。
所以柳如是不知情也是情理之中。
小太監在一旁焦急地催促,道:「張大人,此事著急!陛下和幾位大臣出門前就吩咐奴婢要儘快請您進宮,我們還是快點入宮吧!」
「以免讓皇上久等了!」
張寧微微頷首:「行!那就動身吧!」
說著。
他沒有更衣便上了馬車。
出門前。
他還不忘吩咐家僕們照顧好柳如是。
可主人都不在了。
柳如是也失去了彈琴的興致。
「翠兒,時候不早了,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柳如是的聲音輕柔而略帶倦意。
「是,小姐。」
翠兒轉身走向門外,步履輕盈而迅速。
不久,翠兒帶著幾個小廝,提著幾桶冒著熱氣的清水,小心翼翼地走進了浴室。
他們將水倒入一個巨大的雕花木桶中。
水面上漂浮著幾片新鮮的玫瑰花瓣。
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翠兒站在浴室門口,輕聲稟告。
「小姐,水準備好了,可以沐浴了。」
柳如是緩緩起身,輕盈地步入了木桶。
翠兒一邊幫助柳如是沐浴更衣,一邊好奇地詢問道:「小姐,您說,那位張公子到底是什麼身份啊?為何皇上大晚上還會召見他進宮商議大事?」
「而且我剛還聽到,連那些大臣也得等他?」
「好像他的官也很大啊!」
柳如是坐在浴桶中,美眸不時閃爍著光芒。
「我也不清楚,但在憶紅樓里,當張公子與錢謙益對峙時,我就感覺到他並非尋常之輩了,但沒想到他竟然還是能讓天子都要等他的人物。」
原本在憶紅樓彈琴的時候。
她看到張寧突然打斷她的,便覺得張寧應該只是個粗鄙的富家公子。
然而,當她看到張寧寫的詩,以及讓錢謙益的倉皇逃離後。
登時如夢初醒。
轉而對張寧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
另外一邊。
張寧還不知道自己已被柳如是惦記上了。
進宮後。
他發現堵胤錫、孫傳庭等閣臣都在場。
朱由檢則是一臉凝重的坐在龍椅上。
現場更是死寂一片。
當他進入大殿後,朱由檢等人才有所反應的站起來。
「張先生!」
「您終於來了?」
張寧點了點頭後。
朱由檢便著急的看著他問道:「張先生,想必進宮前,你也聽說了,這次江南學子的騷動,他們要來京城告御狀,你怎麼看?」
「可有應對之策?」
看著朱由檢這般反應。
張寧不禁一笑,道:「陛下,此事沒什麼好擔憂!」
「就這麼些文弱書生,是翻不起什麼風浪的!」
說著。
他不慌不忙的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下,拿起茶盞緩緩喝了一口茶。
看到張寧還一臉淡定在喝茶。
朱由檢有些不敢相信的微微一愣。
其他大臣則是面露不悅。
這麼多人造反。
還說沒什麼好擔憂?
若非朱由檢在場。
恐怕早就有人出言反駁了。
此時朱由檢反應過來,也覺得有些不妥的說道:「張先生,這可是七八萬人進京城啊!沿途可能還會吸引不少北方學子加入,到時候人數怕可能會超過十萬!」
「如今我們還不趕緊想出法子阻止他們,真到了他們鬧事的時候可就為時已晚了!」
朱由檢話說完後,其他百官紛紛附和了起來。
而聽到在場沒一個大臣能聽懂自己意思的張寧,不由地搖了搖頭,無奈解釋道:「陛下,你們要的法子,我其實剛才就說出來了!」
「你們沒一個聽出來?」
「啊?」
聽到這話。
在場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
全都懵了。
已經說出了應對的法子了嗎
啥法子?
自己怎麼都沒聽出來?
這時孫傳庭眼睛打轉了一下,隨後拱手,道:「還請張先生,指點一二!」
張寧也不想解釋那麼多,直接說道:「俗話說,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這些士子不過都是一些文弱書生而已!」
「他們既不能上馬殺敵,又不會耕作養家,他們能掀起什麼風浪?」
「陛下只需派遣一小隊御林軍便可讓他們望而卻步!」
「所以諸位不必過於擔憂!」
雖然張寧的話聽起來有些自負。
但朱由檢和幾位閣臣細想之下,覺得他的話不無道理。
這時一旁的孫傳庭再次看著張寧,問道:「張先生,老夫有個問題。」
「孫閣老請講。」
「正如張先生所說!」
「這些北上的學子本身並無太大威脅!」
「但那些在背後操縱他們的人,其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