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聞言,沉吟了一會後點了點頭,應道:「行!那你就先回去吧!」
「剩下的這些爛攤子就讓你皇兄回來自己解決吧!」
在朱厚熜的策劃下。
天子在開海的事上已然取得了優勢。
還有老朱和朱棣坐鎮。
接下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但嘉靖朝的情況則不同。
朱厚燳和朱棣可能不是那些朝臣的對手。
要是被那些老狐狸朝臣發現異常。
怕是很快就會對他們動手。
「去吧!」
說完後。
朱元璋立即使用傳送令。
同時捏碎了變形珠。
下一瞬。
朱厚熜就回到了自己的西苑精舍。
他看到朱棣也在回程,便立即跪拜於地,行禮高呼道:「厚熜!」
「恭送大明成祖文皇帝!」
隨即。
他深深叩首。
朱棣本想說點什麼,但很快消失在了原地。
而朱厚熜回來後。
連丹藥都沒來得及看,就投入到了工作中。
他一進門。
就看到了徐階等人上奏的奏摺。
很明顯。
徐階這些已經看出了異常,想趁著宮中無人主持上奏。
他拿過奏摺看了一下。
終於在一個旮旯角發現了,浙江巡按王本固的「請罪折」!
看完裡面的內容後。
朱厚熜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怒道:「這王本固真是不知死活啊!」
話落。
他直接把奏章猛地扔了出去。
正中陳洪的面門。
看著如此暴怒的朱厚熜,一旁的呂芳直接被嚇壞了,當即跪下說道:「陛下,息怒!」
「切莫動怒傷心!」
說著他撿起了奏章。
匆匆一瞥後。
他面色愈發凝重。
「主子,王本固未奏請便斬殺王直!」
「此乃重罪!」
陳洪當即面露兇相。
朱厚熜冷哼,昂首令道:「召徐階、嚴嵩來見!」
「朕要讓他們給個說法!」
呂芳領命,立刻離開精舍。
不久。
嚴嵩和徐階被召至朱厚熜面前。
朱厚熜穩坐精舍,令呂芳將奏章遞給二人閱覽。
精舍內外一片寂靜。
朱厚熜坐在蒲團上,面無表情,問道:「二位閣老,對此有何看法?」
「說來聽聽。」
徐階急忙回道:「陛下,王本固辜負聖恩,擅自殺害王直!」
「應立即交有司會審此罪人!」
嚴嵩則猶豫地看著徐階,好一會後,才說道:「老臣認為,王本固雖有罪,但也有其苦衷。」
「東南受王直禍害已久,民怨沸騰!」
「或許王本固有其不得已之處……」
歷史公會裡的皇帝們聽到這番話後,頓時全部愣住了。
朱由檢更是目瞪口張看著朱元璋,問道:「太祖爺爺,這是咋回事?」
「不是說徐階才是東南士族的喉舌?」
「怎麼現在情況卻完全相反了?」
朱元璋聽完這話後,也微微愣了一下。
要不是他做了多年皇帝。
見過不少牛鬼蛇神。
怕也會被這一幕給弄得摸不著頭腦。
過了好一會兒。
朱元璋才一臉苦笑道:「不得不說,厚熜這一朝還真招攬了不少人才啊!」
「要是你們不知道什麼叫大奸似忠,大忠似奸!」
「就看看這個叫嚴嵩的人吧!」
朱由檢困惑地望著朱元璋,追問:「太祖爺爺,您的意思是……?」
朱元璋嘆了口氣,解釋道:「王本固怕只是個犧牲品,他這樣的人,可能只是個固執的學者,頭腦簡單,被人一煽動就衝動行事了。」
「根本不清楚自己會造成什麼大麻煩!」
「他怕是到死都以為自己在秉公辦理!」
叮咚~
突兀。
一道清脆的馨聲在精舍內響起。
隨即,他們就看到朱厚熜緩緩步出精舍,沉聲說道:「天下可靠的人分兩種,一為直率之人,一為純樸之人。純樸者心無城府,直率者不耍心機。」
「像王本固這樣既直率又純樸的人,朕無意與他過多計較。」
他這話一出。
精舍外頓時一片死寂。
徐階和嚴嵩都當場愣住了。
朱厚熜緊盯著徐階,低沉地說道:「王直之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他多年來殺害我大明百姓,這也算是給百姓一個交代。」
嚴嵩和徐階聞言立即微微鞠躬。
異口同聲的說道:「陛下聖明!」
朱厚熜在精舍內踱步,沉思後說道:「王本固是直臣,是純樸之人!」
「但天下百姓未必都這樣看。」
「他們或許認為王直已投降,朕卻殺之,這可不好。」
「若百姓這樣看待朕,那朕將失去民心。」
朱厚熜此言一出,徐階的面色微變。
但很快恢復如常。
正想說話之時,嚴嵩卻是插話道:「陛下,臣以為,儘管王本固行事草率,但歸根結底,問題還是出在王直身上……」
說到這裡。
嚴嵩突然停頓了一下。
朱厚熜隨即笑道:「嚴閣老,繼續說下去!」
「我們君臣多年,不必有那麼多顧忌。」
嚴嵩聽後,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眼中閃過一絲清明。
「臣建議陛下,立即指派專人深入調查王直一案!」
「王直在東南作亂多年,必有內賊相助!」
朱厚熜饒有興趣地追問道:「嚴閣老,你打算推薦何人擔此重任?」
「臣冒昧推薦浙江巡按王本固!」
此言一出。
徐階心中一緊。
朱厚熜毫不猶豫,轉向徐階,溫和地問道:「徐閣老,你怎麼看?」
徐階眼珠子打轉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若說一個「不」字。
後果將不堪設想。
於是他立刻堅定地讚賞道:「嚴閣老的建議極好!」
「也算是給王本固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
朱厚熜點了點頭,但沒有明確表態,然後收到:「具體操作朕不干涉,朕只想為百姓討個公道。」
說完。
他便走回了精舍。
嚴嵩也走到了書案前熟練的寫下了十份「任命王本固為欽差」的票擬。
然後遞給徐階簽字。
看到紙上「王本固」三字時,徐階內心不由地震顫了一下。
但別無選擇。
朱厚熜已經表明了態度。
他只得簽下姓名。
兩人一致同意後,只需呂芳在票擬上批紅。
一道聖旨便順利下達。
一番操作後。
朱厚熜算是成功的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接下來要是出了什麼狀況。
那也是嚴嵩等人進讒言,誤導了他。
他什麼都沒錯。
僅僅只是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