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到了涿州境內,距離北京城只有一百里,忽見前方殺出一彪人馬,盡打龍旗,當頭來到,截住去路。
「來了,晉王?」
天武軍副旅帥李定國派人前去問安。
晉王朱審烜詢問左右:「此將是誰?」
黑衣宰相姚知天道:「守北京城的無名小將,只有兩三千人馬,不足為懼,大王一鼓可破!」
天雄軍駐守北軍都督府,但作為兩京之一的北京城,卻是由天武軍直接管理,守將便是褚元芳和李定國。
朱審烜微微點頭,要是連這兩三千人都無法料理,那寡人還造哪門子反?
「全軍出擊!」
在朱審烜的命令中,旗手揮著旗子,叛軍鼓聲擂動,紛紛發動進攻。
李定國沒有廢話,直接下令天武軍列陣進攻。
雖然兵力數量遠遠不如叛軍,但在李定國眼裡,面對朱審烜這樣的軍事蠢材,加上這群所謂的「軍隊」,不過是一隻外硬內軟的雞蛋,動用兩三千天武軍足夠了,完全可以將之捏碎!
戰鬥持續了兩刻鐘,其中真正交手的時間只有四輪齊射,其他時間都用在了追擊晉王朱審烜那。
沒有想像中的一股而破,也沒有想像中的拼命廝殺,血流成河,天武軍火槍陣,三聲「殺!殺!殺!」喊過,叛軍氣勢陡然降下一半。
和鼎步槍的四輪齊射,更是兇殘的沒邊,叛軍直接崩陣了,這場戰鬥毫無懸念,也沒有任何激情,唯一刺激的是,叛軍就像是賽跑一樣。
紙上談兵的朱審烜免費接受了一堂軍事實戰課,接著就被追著收學費,不幸被俘。
當得知自己最信賴的「黑衣宰相」是名錦衣衛之時,智商受到踐踏的的晉王朱審烜一度想要自殺。
好在那位黑衣宰相及時告訴他,自己真是和尚,是被迫給錦衣衛當外圍。
原來這姚知天本是河南一座寺院的真和尚,讀過幾年佛經,敲過十來年的木魚,因數年前寺院被闖軍拆了,一群和尚各奔前程。
姚知天塵心太重,連佛祖感化不動他,自從下山後一直騙吃騙喝,經常念假經幫人超度做法什麼的,天知道把人超度哪裡去了。
因平時業務的原因,姚知天接觸到不少社會「精英人士」,他們時常互相暢談國事,分析時政,所談之事被渴望人間知識的姚知天聽入耳中,藏在心中。
姚知天開始嘗試著哄騙當官的大賺一場,因運氣不好,他轉型乾的第一單就遇到了錦衣衛的高官,因口才好、會忽悠被留用。
絕望之中的晉王朱審烜,同樣被押往南京了,余者叛軍由當地官府收容安撫,城防軍協助搜捕。
南京詔獄。💎😂 ➅➈ร𝐇𝕦𝔁.𝕔𝓸м 😡😝
陰暗的地下牢房中,傳來陣陣慘叫聲。
「快說,你受指使,撰書造謠當今天子篡位?」
一名錦衣衛用皮鞭蘸著鹽水用力抽打著犯人,每一鞭下去,像是有千鈞之力。
這名犯人就是山東濟南府的孫之獬,筆名孫老猿,著書造謠數十條,污衊朱慈烺。
錦衣衛根據夏建仁提供的消息,終於將他揪了出來,秘密帶回南京詔獄,變著花樣的折磨他,挖掘他背後的主謀。
孫之獬披頭散髮的垂首哼哼著,很快再次暈過去了。
錦衣衛熟練的端起一桶辣椒水,往他身上潑,辣椒水很快滲入皮開肉綻的血肉中。
不一會兒,孫之獬再度發出一道悽厲的鬼叫聲。
「說不說!」
「啪」的一聲,錦衣衛手中的皮鞭就像長了眼睛一樣,想抽哪裡就抽哪裡,精準打擊,在孫之獬身上雕刻花紋。
這些掌刑的錦衣衛,個個都是熟練工,干起活來就像是在搞藝術。
待到孫之獬身上布滿花紋,滲完鮮血開始滲出黃水時,這些錦衣衛又換了一套玩法。
他們拿著烤紅的通條,一邊喝著屠蘇酒,一邊繼續藝術雕刻,按照花紋進行烙描
殘存著意識的孫之獬咬緊牙關,堅決不承認造謠之事,更不敢承認背後有人勾結造反。
他很清楚,一旦自己鬆開,小命就不保了!
如果不張嘴,說不定還能扛過去
然而他如何能扛得住詔獄的套餐,就這樣,孫之獬疼昏了數次,被錦衣衛潑醒了再烙昏,無休無止地重複.
半夜之時,在燔灼似的疼痛中,孫之獬再一次地醒了過來。
他看著自己的身上,全身上下無處不是傷痕,多處焦熟,內臟似乎也乾枯裂開了。
外面的鬼叫聲依舊不減,孫之獬清楚,周圍的那些犯人,大多和自己一樣,是著書詆毀天武帝的同道中人。
這些人不光是造謠,有的是自己寫了野史,記載著天武惡政,言說天武帝殘暴不堪,其行邁遠夏桀、商紂.
詔獄中禁止生火,即便冬天也是,在漆黑的暗夜中,不時有老鼠成群出沒,啃咬著戴著枷鎖的犯人們。
孫之獬的身上被咬的血肉一片,他驚叫連連,渾身抽搐的亂動,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經歷著活受罪。
他想起了一名官員曾說過的話:被抓進詔獄的後果乃是魂飛湯火,慘毒難言!同樣是獲罪,倘若沒有被抓進詔獄,而是進了刑部監獄,那就是不吝天堂之樂矣.
孫之獬慘笑,當初自己投奔魏閹,不就是怕被當成東林抓進詔獄受罪嗎?
現在好了,北京詔獄是躲過去了,卻沒躲得過南京詔獄的收容.
終於挨到了天亮,迷迷糊糊的孫之獬聽到監牢前幾聲細碎的腳步聲。
兩名錦衣衛走了進來,交談道:「先弄醒他,餵他喝輪迴酒,今天再給他換兩道菜,口味重一點.」
所謂的「輪迴酒」,原料其實就是人尿。
輪迴酒的名號並非浪得虛名,在詔獄中可是很有效的,比如南京吏部侍郎陸公綸,就靠著喝這玩意,在六七年的「詔獄生涯」里,多次從病魔里逃脫出來。
孫之獬不知道這玩意是什麼,以為「輪迴酒」的性質和「孟婆湯」一樣,是上路之前喝的。
他嚇得忍痛爬起來,叫道:「我招了,我什麼都招了!」
詔獄大堂中,幾名錦衣衛官員坐在桌案後,靜靜的看著孫之獬,聽他爆料大消息。
面對著周圍如狼群捕食般的眼神,孫之獬顫了一下,老實道:「天啟和崇禎二帝在位時,對我們讀書人禮敬有加,當今聖上繼位,推行什麼新政,我們讀書人都沒有了好處,這才萌發了造反的心思.」
「數月前,從南京來了幾個人,說與我共商大業,他們請我把當今天子寫成古往今來第一暴君,還許諾說給我留個內閣大臣的位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