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誰能抵擋這誘惑啊!
營州衛城郊。【Google搜索】
城郊的塵埃遍天,來自草原的騎兵正在大肆劫掠。
城中的守軍多已後撤衛戍京師,雖然住在城外,俺答卻依舊錶情複雜的望著眼前的衛城。
跟其餘草原的大汗不同,俺答早已過夠了在草原上遊牧的生活,早在幾年前,便在河套以北用漢人工匠豐州築了一座城池,是為豐州板升城。
「徹辰汗,那朱皇帝瘋了,二十萬大軍傾巢而出,找咱們拼命來了!主將又是周尚文那個老東西。」
「知道了。」
在俺答的面前擺著的,則是一張粗糙的羊皮地圖。
俺答整整想了一宿,都不知道大明這是發的什麼瘋。
「告訴下面的萬戶們,儘量不要殺大明的百姓,已然掠走的人口,找個機會放掉吧。」
對於下面的部盟,俺答其實並沒有太大的約束力。
這些話把俺答身旁的塔布囊都聽懵了。
「徹辰汗,咱們怎的還要跟這幫南蠻媾和?!您忘了朱皇帝殺了堡兒塞了?」
「那也是代王的事情咱們理虧再先。」
「關咱們什麼事?代王又不是我土默特部殺的!」
俺答一時沒忍住直接便吼了出來。
「不是土默特的人,還能是誰?!遼西的打來孫嗎?!」
土默特部的傳統牧場緊鄰大同,更何況打來孫都已然被俺答給擠到遼西去了。
大同城外方圓近千里根本就沒有別的部盟活動。
說不是土默特部乾的,也壓根沒有人信。
塔布囊見俺答動怒這才沒有繼續開口。
沉吟片刻後,俺答這才開口道:
「掠那麼多人回去,咱們有足夠的牛羊養活嗎?何必害了他們性命?」
「別的部盟我管不了,咱們土默特部,不能擅殺。」
塔布囊長嘆了口氣,也只得傳令。
只是草原各部上下尊卑並沒有大明那麼鮮明,剛傳完令,塔布囊便又發起了牢騷道:「徹辰汗,不要在遲疑了,那蠻子翁太師都已然戰死了,咱們不將這朱皇帝打服,通貢恐難成事了。」
「善待翁太師的遺體吧,他們漢人重視這個,也好讓他的家人帶回去安葬。」
除卻翁萬達的廣南身份,翁萬達還坐鎮九邊凡十餘年,除了調度有方只靠一個周尚文挪來挪去就能讓俺答占不到便宜之外,還在積極的促成兩邊和議。
故而俺答雖與翁萬達是對手,終究還是敬重這個對手的。
塔布囊的面色悄然一沉,而後低聲道:「徹辰汗,還有一件事,李同那邊有消息過來,說是朱皇帝的太子偷偷出了城,混在這軍陣之中,才有了周尚文之事,本來他們是奔著閉門不出的。」
聽到這裡,俺答的眼前不由得一亮,仿佛終於看到了通貢的希望。
「太子?我記得朱皇帝好似是分外寵愛這個太子啊。」
「既然這仗早晚要打,那我就趁著周尚文這把老骨頭還活著,好好跟他分個高低出來!」
「塔布囊,這第一仗便交給你,務必把他周尚文的氣焰壓下去!」
隨著俺答的命令下達,整個營州衛城的蒙古兵馬也開始了調動。
這種規模的戰爭,雙方根本藏不住,更何況前面還有仇鸞的晉陽兵帶路,順著地上的馬蹄印,周尚文也便直接追了過來。
只不過周尚文的兵馬卻在距離營州衛城外三十里處停了下來。
「兵法都還記得嗎?為何在此處停?!」
身旁的徐延德趕忙道:「五十里而爭利,則蹶上將軍,咱們在此處停,讓韃子跑這三十里,咱們的將士還能喘口氣。」
「算你小子蒙的准。」
周尚文顯然對徐延德的這個回答很是滿意,望著遠處的營州城,周尚文的眉頭逐漸緊蹙起來。
「待會派人去俺答那邊勾點人出來,多少無所謂,先贏個頭彩回來,壯壯聲勢,誘敵誰去?」
兩軍陣前,最能激勵士氣的辦法,從來沒有那麼花里胡哨。
你能打勝仗,哪怕是小勝,只要勝的多,伱的士氣便高,便越容易打勝仗,反之亦然。
同樣,遵守命令能打勝仗,下面的軍士才會毫不猶豫的執行你的命令。
徐延德這才道:「選好了,貞卿主動請纓前去叫陣。」
周尚文聞言不由得嘖舌。
「喲,這小子出息了?告訴他每人都換匹好馬,不要吝惜馬力,人回來就成。」
被護在營里,永遠學不會打仗,只有真的去跟閻王爺聊兩句才能把真本事練出來。
原本周尚文還打算硬逼一個去叫陣試試,沒成想竟然有人主動請纓。
「喏!」
…………………………
朱希忠身披甲冑,帶著成國公府的那些家丁自轅門而出,騎著馬直奔營州衛城而去。
路上,朱希忠還不由得納悶道:「賢弟啊,你說周師傅是不是昏了頭,咋把你一個文臣派出來當先鋒了?」
真的到了兩軍陣前,寧玦才反應過來,這事沒那麼好搞。
又不能連累人性命,自己帶著大軍盲動誤了人家性命就白折騰了,自己直接沖營跟直接刺殺嘉靖沒啥區別啊!判定成自殺又白給。
萬一真死了就不划算了。
結果折騰一番寧玦才發現自己還是只能幹點高風險的活。
「橫豎都得有人去,你慫了?」
朱希忠胸脯一挺,脖子一梗。
「你陪我去我慫啥?!」
看著朱希忠這幅模樣,寧玦才發現原來封建迷信的力量真的可以強大到讓人不怕死。
不過想想也差不多,當初朱希忠扛著嘉靖在火場裡遛彎的時候,比現在又能強到哪去,真的靈驗過了膽子勢必是越來越大。
「你們扛著我那帥旗,待會韃子出來,咱們就直接扔了跑,千萬別猶豫。」
朱希忠仔細的對身後的人叮囑著,不多時一行人便直接朝著營州衛城跑去。
「賢弟啊,這叫三十里而驅利,其軍三分之二至,兵書咱也看過,別老是以為我們勛貴都是紈絝。」
一路上朱希忠都在朝寧玦晃蕩著自己肚子裡那點僅有的「墨水」。
而寧玦的眼中卻只有營中飄揚著的九斿(yóu)白纛(dào),也就是草原上所稱的「查干蘇德勒」。
寧玦沒有料到,朱希忠的帥旗剛一露面,土默特大營中頃刻之間姑詭即號角聲便是大作,而後便是戰鼓聲響徹城頭。
「咚!」的一聲,轅門的木閘便被人放下,而後便是宛若雷鳴的馬蹄聲在城中響起,只是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一粒沒有完全燃盡的木渣被風捲起,卷進了營中飄揚的九斿白纛之中。
寧玦整個人都怔住了。
「不是叫陣嗎?!我還沒叫呢?!」
「寧秉憲,還愣著作甚啊,快跑吧,您忘了公爺姓朱了?!」
寧玦這才猛地回過頭來撇了一眼身後扛著的帥旗,嶄新的帥旗上那個蒼勁有力的「朱」字正在風中飄揚。
成國公府的家丁們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將手中的帥旗一扔便朝著大營的方向奪路狂奔而去。
自蒙古包中衝殺出來的塔布囊看著眼前的這幾個人是愈看愈興奮。
「兒郎們,休要放走了那個沒穿甲冑的!徹辰汗有令,生擒朱皇帝者,賞千金,封萬戶!」
京郊、主帥姓朱,帥旗嶄新,最主要的是,隊伍正中有一人沒穿甲冑,兩軍陣前,這能是一般人嗎?
又有堡宗跟朱厚照這兩個先例擺在這裡。
誰能抵擋得了這樣的誘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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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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