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這麼大事你竟然不說?

  楚澤頭一下子就疼了起來。

  朱標果然知道了。

  剛才還昏昏欲睡的朱雄英,在聽到自家老爹的名號之後,瞬間精神起來。

  緊接著朱雄英臉上的興奮就散了去,滿臉驚慌地朝楚澤看過去。

  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寫滿了求救。

  楚澤的頭一下子就不疼了。

  他側過身,用手撐著下巴,好笑道:「怕了?」

  「能不怕嗎?」

  他偷跑出去,還被綁架。

  他爹都等了一夜了,火氣不知道有多大。

  現在回去,不挨收拾才怪。

  楚澤好笑。

  心道怕的應該是自己好吧。

  不過他還是摸了摸朱雄英的頭,安慰道:「放心,你爹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頂多受個罰。

  「那、讀書筆記……」朱雄英接受安撫之後,便眼巴巴地望著楚澤,眼裡充滿了期待。

  楚澤呵笑一聲,留給他一個冷酷的側臉:「想得美。」

  「咱都被綁架了,先生還忍心讓咱看書?」朱雄英滿臉震驚。

  楚澤側頭:「嗯,所以你可以休息幾天,咱給你多寬限三天,一個月零三天之後,咱讓你爹收讀書筆記。」

  朱雄英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楚澤讓他寫就算了,竟然還要他爹來收。

  簡直太可惡了。

  他決定了,在回到楚府之前,他都不會再理先生了!

  馬車輪碾壓在石板路上,發出轂轆轆的聲音。

  朱雄英兀自生著氣,楚澤心裡想著事,馬車裡一片安靜。

  直到馬車外傳來趙四的聲音。

  「老爺,到了。」

  該面對了。

  楚澤抹了把臉,深吸一口氣,起身走下馬車。

  朱雄英跟在楚澤身後,瑟瑟縮縮地踩著他的步子,往楚府里走。

  楚府里燈火通明。

  不止楚澤一夜未眠,楚府的下人也是如此。

  藍若嫣更是如此。

  昨天掌燈時分,朱標忽然到來,向來溫和的臉上,難得地布滿陰雲。

  整個人看起來威嚴又危險。

  像是正壓抑著怒火的猛獸。

  但這個猛獸的眼裡,更多的卻是濃重的擔憂。

  他上來就問楚澤去了哪裡。

  藍若嫣哪裡知道?

  她只知道楚澤入了宮。

  之後去了哪裡,她就不知道了。

  然後朱標就來了。

  朱標聽到這話,臉色更難看了。

  之後,朱標就一直坐在楚府大廳里,他帶出來的人進進出出,個個臉色嚴肅,頭頂壓著陰雲。🐲💞 ➅❾ѕᕼ𝓊Ж.Ⓒ𝓞Ⓜ 🐙ඏ

  連帶著整個楚府上下,都變得小心翼翼。

  直到最後,連藍玉都來了。

  兩人見面之後,沒說兩句話,將所有人遣退,單獨說了很久的話。

  他們說了什麼,藍若嫣並不知道。

  但等他們說完,藍玉的眉間,也聚起了愁雲。

  而楚澤卻一夜未歸。

  藍若嫣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直到楚澤出現,藍若嫣的心情再也壓抑不住。

  她快速衝到楚澤面前,擔心地將人上下打量了一遍,焦急道:「楚澤哥哥,這一夜你都去了哪裡?擔心死人了。」

  楚澤連忙扶住藍若嫣。

  「沒事,咱這不是回來了嗎?」楚澤一眼就看到藍若嫣眼底的青黑,道,「一夜沒睡?」

  →

  藍若嫣搖了搖頭,往身後看了一眼。

  楚澤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看到站在台階上的朱標,還有他身側的藍玉與黎星。

  兩人都站著沒動,目光複雜又擔憂。

  楚澤拍拍藍若嫣的肩膀,然後繞過她,朝朱標走過去。

  朱標看著他,又看了眼朱雄英。

  他瞪了眼朱雄英,才對楚澤道:「先進去吧,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罷,他率先轉身進去。

  朱標轉身之後,藍玉連忙朝他擠眉弄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澤滿臉無辜地回望過去。

  黎星將兩人的小動作看在眼裡,一臉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示意楚澤趕緊進來。

  依他看,朱標的心情很不美妙。

  楚澤這次怕是要糟。

  楚澤沒說話,只回頭與朱雄英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同時深吸了一口氣,心情沉重地往台階上邁步。

  進了大廳,楚府的下人都被遣了下去。

  只剩下朱標等人。

  以及藍若嫣。

  朱標坐在在主位上,看到楚澤與朱雄英進來,他眉頭一壓,冷聲道:「雄英,跪下。」

  朱雄英慫兮兮地跪下。

  身體筆直。

  就是頭一直縮著。

  時不時望向自家爹的眼神里,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地討好。

  楚澤站在中央,乾笑一聲,問朱標:「那什麼,要不咱也跪一個?」

  他不出聲還好。

  楚澤一出聲,朱標心裡的火就止不住地往上冒。

  他沒好氣地瞪了楚澤一眼,道:「你還好意思說,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告訴咱?」

  弄丟皇孫的事,他就不追求了。

  但先是無故封閉應天城門,接著又私調巡防營。

  知道這是多大的罪過嗎?

  真要追究起來,楚澤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朱標氣得不輕。

  此時看楚澤是哪哪兒都不順眼。

  要不是他一直的道德標準讓他做不出出格的事,他現在很想揍楚澤一頓。

  楚澤默默縮脖子。

  「那這不也是情況所迫嘛。」楚澤小聲辯解。

  朱標冷笑:「情況所迫你有時間去找應天府尹,還有時間去調巡防營的人,就沒時間通知咱是吧?」

  再怎麼說,他還是丟失的人的爹呢。

  這小子就這麼瞞著?

  楚澤更理虧了。

  他再次乾笑兩聲,連狡辯的話都不敢說。

  難道要他說,咱不通知你,就是怕你生氣,把咱活剝了嗎?

  那不是火上澆油嗎。

  自尋死路的事,他才不干呢。

  「說啊,怎麼不說了?平時你不是挺能說嗎?」朱標氣呼呼地端起茶杯,喝了口冷茶,拿眼斜睨著楚澤。

  楚澤默默低頭不敢接話。

  朱雄英見楚澤如此,男兒的擔當,立刻冒了出來。

  他抬起頭,看向朱標,但說出來的話卻還是有些慫:「爹,這事也不怨先生,先生也是為了找咱才……」

  「你閉嘴。」

  萬他還知道是因為他。

  朱標一記眼刀子橫過來:「你的事咱回去再跟你慢慢算。」

  罵完朱雄英,朱標又看楚澤,問:「說說吧,你打算怎麼辦。」這事鬧的動靜太大,就算他壓了,父皇遲早也會知道。

  楚澤要不想好應對之想,就等著被父皇拿鞋底子抽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