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花船走水

  第590章 花船走水

  在問楚澤之前,朱元璋心裡便已經有了猜測。

  但這並不妨礙他詢問楚澤的意見。

  楚澤道:「咱現在不確定。不過兩國之間互相試探的目的,無外乎對方的兵力,軍備,以及綜合國力而已。扎巴木今日的退讓,八成也是在打這些的主意。至於和親……」

  楚澤抬頭,飛速地看了朱元璋一眼。

  醒來朱元璋在沉思來著,察覺到楚澤的視線,他一擺手,沒好氣道:「看咱幹什麼?咱說了,不和親。」

  「不割地不賠款,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楚澤正了正臉色,將後面幾句話補全。

  「大中華上下五千年,唯有大明真正地做到了。就沖這一點,咱佩服。」

  然後他給朱元璋豎了個大拇指。

  朱元璋輕哼一聲,頗有些得意地揚了揚腦袋:「那是。身為一個國君,連自己的國家都守護不好,還要用女人去換取和平,那還算什麼國君?有本事,直接拉到戰場上打一仗,在戰場上贏了,這才算是真本事。」

  所謂的和親,不過是當國君的沒用,這才不得已行的手段。

  送一個女人出去,換取他的苟且偷安。

  這種事,朱元璋可做不來。

  楚澤的想法也與朱元璋一樣。

  國家是掌握在男人手中的,它的命運走向,又豈是一個女子可以決定的?

  若那個國家有不臣之心,莫說送過去的只是一個公主,就是送去一個祖宗,也不過是拖延幾年時間。

  若是對方沒有與他們開戰的意思,送不送公主和親,又有什麼關係?

  說是和親,不如說是將公主當作一種可以交易的物品。

  「父皇說得不錯,咱大明旁的沒有,就是有人、有血性。再加上如今的戰力,屈屈瓦刺,何足為懼?」朱標神情傲然,傲然之下,卻又藏著細緻與謙虛,他對楚澤吩咐,「瓦刺就交給你了,他們要做什麼,你看著應對,總之不能讓他們小瞧了咱。」

  至於旁的,朱標一個眼神過去,楚澤心領神會。

  朱標的意思,就是由著他折騰唄。

  楚澤嘴角一揚,朝朱標比了個OK的手勢:「保證他們掀不起水花來。」

  萬一他們要想找死,楚澤甚至還能送他們一程。

  朱元璋提醒道:「你自己個兒小心些,你今天傷了他的人,扎巴木必不會放過你。」提醒完朱元璋又想到巴木圖說朱樉穿女裝的事。

  他倒也不是瞧不起女子。

  朱樉要非穿女裝不可,他也不攔著。

  但讓瓦刺的人瞧見了,這就讓他很生氣了。

  朱元璋心裡那股火蹭地一下就冒了出來。

  他彎腰抓起鞋子,朝朱樉砸去。

  這份鞋子大禮,雖遲但到。

  等朱樉出宮時,臉都是青的。

  楚澤在一旁笑得毫無良心。

  朱樉揉著生疼的臉,憤憤地瞪著楚澤:「虧咱還說你是咱親哥,轉頭就把咱賣了。」

  「那倒也不是。」楚澤笑著理衣擺,在心裡默默補上一句,他早就把這小子給賣了。

  買家正是星月。

  不過現在還沒賣出價錢。

  也不知道是不是買家太沉得住氣。

  一直到現在,居然都沒賣出價。

  嘖,果然還是朱樉不值錢吧。

  楚澤嫌棄地看了朱樉一眼。

  朱樉被看得莫名其妙。

  但這不重要。

  在楚澤上馬車時,他跟著想上去。

  楚澤:「哎哎哎,你幹什麼?」他將的朱樉攔住,道,「你自己沒馬車啊,非得蹭咱的車?」

  「這不是順路嘛。」朱樉將楚澤的手推開,繼續往馬車裡爬。

  楚澤直接氣笑了。

  看著已經鑽進馬車,一副自來熟模樣的朱樉,嫌棄地走進去坐下:「咱怎麼不記得你的秦王府與咱家順路?」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這是兩個方向吧?

  這路得順成什麼樣,才能順過去?

  楚澤白眼。

  朱樉嘿嘿一笑,道:「不是順咱回府的路,而是順去你家的路。」

  「呵,色胚!」

  楚澤更嫌棄了。

  朱樉滿臉坦然地坐在馬車裡,隨著馬車的搖晃,愉悅地哼著不知名的調子。

  看起來開心得不行。

  這些日子,朱樉幾乎每天都往楚澤的府里跑。

  一去就纏著星月。

  楚澤觀察過,星月似乎並沒有要對付朱樉的意思。

  而且他每次來的,星月還好脾氣地陪著。

  除此之外,就再無沒見過絲毫異常了。

  好像這人真就只是來此,尋個容身之地一樣。

  就連在府里,也是規行矩步,深受藍若嫣與管家們的疼愛。

  楚澤都能感覺到,自己受到的關注,日益減少。

  有時候楚澤甚至在天馬行空想,星月是不是就是想來跟著他,然後吃他的飯、住他的房、搶他的關心,然後帶著所有人孤立自己?

  想著想著楚澤自己先給逗笑了。

  馬車停在楚府前,朱樉下車一溜煙地躥了進去。

  速度之快,讓楚澤嘆服。

  「戀愛果然可以改變人啊。」

  楚澤甩甩頭,回到書房。

  管家跟他前後腳進來:「老爺,人回來了。」

  楚澤立刻道:「叫。」

  片刻,一個穿著灰色短打的男人,快步走入書房。

  楚澤立刻問:「如何?」

  「大人,經查,在楊州府里的家道中落的人家有,但咱拿著星月的畫像逐一問過,都沒有見過星月此人。」

  果然這人有問題。

  楚澤又急忙追問。

  「那花船老鴇怎麼說?」

  「花船老鴇死了。」

  「什麼?」楚澤一愣,確定道,「你說她死了?」

  「對,咱去的時候,那老鴇已經死了好幾日,連花船都被燒毀了。就在大人離開衡陽城之後沒幾天的一個夜裡,那艘花船便著了大火,有十數人死在那場大火中,除了花船上的姑娘外,還有不少客人,也一併喪命。」

  此事發生之後,朱橚便立刻派人處理了。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走水。

  楚澤臉色有些發沉。

  這火走得也太巧合了些。

  而且正好將他的線索掐斷,很難不讓人懷疑,這就是星月所為。

  目的自然是掩蓋行蹤。

  那她找上自己,到底又是為了什麼呢?

  而且自己都將他帶入府中了,這人竟然一直沒任何動作。

  楚澤想了想,又問:「那些還活著的姑娘,可知道關於星月的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