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現在不是在打仗嗎?這不是現成的理

  第354章 現在不是在打仗嗎?這不是現成的理由?

  余熂回快腳步,走到胡惟庸身邊,趕走下人,自己上前將人扶住,等他轉也身,又將放在一旁的軟枕拿過來,逐一墊到胡惟庸身後。

  胡惟庸皺了下眉。

  余熂立刻注意到,問道:「怎麼,胡大人哪裡不適。」

  胡惟庸擺擺手,繼續躺下去。

  他只是嫌這些軟枕太熱。

  但他背上的傷,又讓他沒辦法用涼枕。

  「這幾日朝堂之上,情況如何?」胡惟庸躺好之後,才問余熂。

  余熂將些日子朝堂之上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說到左崇時,胡惟庸眼中顯然閃過一絲異色。

  但那抹異色,飛快就散了去。

  余熂坐在他對面,都沒有捕捉到分毫。

  等余熂說完,胡惟庸才面色古怪地說:「你是說,楚澤還是從左崇的手裡,拿到了那個園子?」

  「對。」

  「他竟然拿到了。」真是稀奇。

  為了確定自己聽到的是真實的,他還特意朝余熂確認了一遍。

  看著胡惟庸一臉的若有所思,余熂疑惑道:「胡大人,這裡面有什麼問題嗎?」

  這裡面問題大了去了。

  左崇那老東西是什麼人,他可太知道了。

  好財,溺子。

  雖然這人家財萬貫,但這並不能妨礙他的貪婪。

  唯一讓人想不到的,大概就是這人竟然不貪污了吧。

  畢竟他是那種地上掉了一文錢,他都要撿起來,跟寶貝似的放著的人。

  他對其子的溺愛,那就更不用說了。

  完全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壞了。

  養得比大家小姐還好。

  可如今,他兒子的腿瘸了,他錢也沒撈到,最後連園子都沒了。

  左崇能甘心?

  他絕對不會甘心的。

  胡惟庸朝余熂彎了彎手指,道:「這幾天左大人必定傷心欲絕,你平時有空,多去左府走動走動,寬慰寬慰他。」

  聽到這話,余熂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有必要嗎?」

  他跟左崇同朝為官,但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們的往來其實也沒多少。

  現在突然登門,怎麼想怎麼不合適。

  余熂繼續道:「而且他傷心欲絕,與我們又沒有什麼關係,管他那麼多幹什麼。」

  「虧你還當了多年的官,這麼簡單的事都想不明白。」

  胡惟庸真是搞不懂,自己怎麼就與這樣的傻貨成了同僚呢。

  看著完全沒想明白的人,胡惟庸只能繼續解釋。

  「咱之前跟你說過,要對付楚澤,就不能來硬的,你還記得吧?」

  余熂點頭,這事他當然記得。

  「之後咱也一直在尋找機會,但楚澤這段時間太安分了,連府門都沒出,也沒做什麼事,咱就算是想對付他,也抓不到把柄啊。」

  「所以啊,現在機會來了。」

  「什麼機會?」

  胡惟庸:「左崇。」

  之前便說過,左崇愛財還溺愛孩子。

  現在他吃了這麼大的虧,怎麼可能會咽得下這口氣?

  但楚澤背後有皇上在撐腰,左崇未必會下定決心去對付楚澤。

  那麼身為戶部尚書的余熂就可以幫他了。

  如果他沒猜錯,楚澤接下來要做的事,必定要由戶部撥出銀兩,只要余熂找些正當理由,給他拖上一年半載的,就算不能徹底壞了他的事,也能讓皇上對他生出怨言。

  當然幫忙這事不能余熂直接說,而是要暗示左崇,然後讓左崇自己來請示余熂幫忙。

  這一來可以讓左崇欠他們一個人情,二來胡惟庸也可以完全隱於幕後。

  就算楚澤真懷疑上他,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也不能對自己怎麼樣。

  「那胡大人的意思是,讓咱去得罪人?」余熂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違抗皇命,可是會殺頭的!

  胡惟庸出這個主意的時候,可曾想過他的性命。

  余熂看著胡惟庸的眼神都變了。

  胡惟庸嫌棄地嘖了一聲:「你是沒聽嗎?咱都說了,咱要用正當理由。什麼叫正當理由?就是不論是誰來,都找不出反駁這處的理由。」

  「可戶部的帳都在那兒,皇上一看就明白了,咱哪兒去找理由卡人?」余熂還是不願意。

  他可以幫胡惟庸,畢竟他們是一個利益團體。

  但如果需要他辦的事,會威脅到自己的生命安全。

  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胡惟庸還挺瞧不上余熂的。

  既想要好處,又怕擔風險,天下哪兒有那樣的好事。

  胡惟庸見余熂還是不放心,只能耐著性子繼續勸:「咱現在不是在打仗嗎?這不是現成的理由?」

  余熂擰著眉。

  雖然他沒說話,但胡惟庸看得出來,他在猶豫。

  看來自己剛才說的話已經觸動到他了。

  很好。

  胡惟庸繼續勸。

  可不說是當丞相的人麼,勸人的口才那是一等一的好。

  半個時辰之後,余熂眉開眼笑地接受了胡惟庸的提議。

  他起身看了眼天色,道:「今日天色還早,咱現在就去左府走一遭。」

  「行,此事就全看你了。」胡惟庸拍拍余熂的肩膀,眼裡儘是讚賞的意味。

  余熂剛離開胡惟庸的神經,胡惟庸的臉色便陰了下去。

  他猛地朝管家看過去:「你不是說你派去的人,已經成功將他們之間的合作破壞掉了嗎,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

  楚澤竟然還是拿到了園子。

  雖然他也有法子讓楚澤的學樣建不起來,但他還是很不爽。

  管家也一臉奇怪。

  「老爺,咱派去的人當時回來便說過,他故意打驚了朱樉的馬,讓他傷了左崇的兒子。按理說,這兩人是斷不可能再合適的啊。」莫說是左崇那兒子奴了,就是稍微正常一點的父親,都不可能在兒子受了這麼重傷的情況下,還能與對方合適。

  胡惟庸當時也是這麼想的。

  可他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楚澤竟然也能逆風翻盤,拿到園子。

  這個楚澤,還真是不好對付。

  「這樣,你再去找找上次給咱送消息的小金子,看看他還有沒有打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記住,一定要小心。雖然皇上的錦衣衛已經沒了,但誰也不能保證,皇上還有沒有後手。」他可不想再落到皇上手裡。

  管家:「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