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難不成,這是要出意外?
「指揮使大人您要不拿點兒胭脂水粉蓋一下吧這一會兒到了朝堂上,怕是怕是」
馬車之中,傳令太監看著楚澤那越來越黑的眼眶。
猶豫良久之後,他最終還是微微開口提醒了一句。
然而面對對方的提醒,楚澤的嘴角略微的顫抖了一下。
胭脂水粉
要是他塗了那玩意兒,那才真就等著被人笑話了。
不就是黑了一個眼眶嘛!
多大點兒事兒
「大人,小人就只能送您到這兒了。今日是太子主持朝會,您可千萬別說錯了。」
等到了朝會大殿門前後,傳令太監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他的任務本身也就只是帶人到大殿門前罷了。
傳令太監離開之後,隨後就從側門將楚澤已經帶到的消息傳遞到了大殿之中。
當正在主持朝會的朱標得知,楚澤人已經到了大殿之外後,並沒有做過多的鋪墊,直接擺手打斷了下方臣子正在向他闡述的錦衣衛存在的種種壞處。
「宣楚澤進來。」
「宣、錦衣衛指揮使楚澤進殿!」
「宣楚澤進殿!」
大殿之外,腦袋尚且還有些暈乎乎的楚澤正想要伸手輕撫一下自己那還有些發疼的眼眶時,突然就聽到了大殿之中召喚自己的聲音。
深吸一口氣之後,楚澤挺起腰杆子,縱然頂著一個大黑眼圈,但是他依舊抬頭挺胸的邁開了腿。
大殿之中。
眾人在聽到傳令太監的傳召之後,都不由紛紛扭頭看向了大殿正門的方向。
而在群臣的注視之下,眼神渾濁,雙眼中還泛著血絲的楚澤,頂著一個單邊黑眼圈就邁步從外面走了進來。
坐在主位之上的朱標在看到楚澤的時候,他的眼睛都不由直接瞪圓了。
「楚澤,你這是怎麼了啊?為何看上去如此的憔悴?」
雖然說朱標看著楚澤那臉色,感覺很像是宿醉了。
但是他卻又有一些不太敢確定。
他是知道的,楚澤並不喝酒,一個不喝酒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宿醉?
而且,他眼眶上那一團瘀黑.很明顯就是被人給打出來的啊!
看傷口的樣子,似乎還是新傷才對。
「回稟太子殿下,昨日心情沉悶,雖是臣下並無貪杯之習,但卻也忍不住的借酒消愁了一番。」
「奈何酒量不佳,喝高了.」
「你這還真是宿醉啊.」
對於楚辭所謂的什麼心情沉悶,朱標壓根就不會相信這種事情的存在。
誰的心情沉悶,都輪不到楚澤。
這傢伙沒心沒肺的,他咋可能借酒消愁
估摸著,應該是昨天和老四他們一起胡鬧了。
只不過.
「你那臉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
「這個啊!早上起來的時候在家裡逗貓,讓貓給打了!」
「.」
貓?
朱標看著楚澤這一本正經的在那兒胡說八道的樣子,他微微搖了搖頭。
剛想繼續開口,卻發現已經有人有些等不及要開始發難了。
「滿口的胡言亂語,在這朝堂之上、豈容你這般的兒戲?」
一聲突如其來的訓斥,讓宿醉之後,本就心情有些煩躁的楚澤直接就愣在了當場。
短暫的愣了一下之後,他這才有些茫然的開口問道。
「敢問,你哪位啊?」
「你」
原本以為自己突然發難,楚澤會對自己所說的話提出質疑或者辯解的。
但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楚澤卻是一臉茫然的問出來這麼一句。
「我乃是」
「哎哎哎,你還是別你奶了,我對你奶他老人家的事兒不感興趣。咱還是說剛才的事兒吧。我請問一句,我們家有個人就叫貓,請問有問題嘛?」
「我逗貓,讓貓踹了一下有問題嗎?」
「還有,朝堂之上不容兒戲,這話算是你說的哈,以後你要是說什麼死而後已啊,萬死不辭的之類的話的時候,你記得叫我一聲,我來幫你做個證,你要是沒死,或者下不去手的時候,我可以幫你!」
「你」
「你什麼你?我和太子殿下說話,太子殿下都還沒訓斥我,你就開始訓斥了?你臉大嗎?你剛才不是要報名號啊?你報一個,我給你記下!」
「山東如今數十萬難民你不去操心,結果還有閒心在這兒跟我咬文嚼字的」
「你別說你不是負責這一塊的哈。在其位,謀其職。這是本分,但是為官者,不管在何等職位,都應該為民而憂!」
「你不去操心家國大事,反而在我這兒抓這些細枝末節之事,你長個腦袋,是為了顯個子的啊?」
「一邊去、稍後我還要回錦衣衛辦差,你有什麼話,到錦衣衛總衙找我說去。」
楚澤的一番連珠炮式的話語,別說是把先前訓斥他的朝臣給直接說懵逼了。
就是坐在上方的朱標和躲在幕後的朱元璋,此時都是一臉的錯愕。
這傢伙,雖然說的話可以說沒什麼文雅。
但是,殺傷力卻不小啊。
至少,氣勢上就很足!
「好了好了!大殿之上是議論國事的地方,不是你們吵架的地方。都暫且閉嘴。」
朱標看著被楚澤懟的話都說不出來的那老傢伙,知道力度差不多了,於是趕緊的出來開口打了個圓場。
並且隨後直接畫風一轉,將視線看向了楚澤。
「楚澤,今日把你叫來,是因為本宮聽聞朝中有不少流言蜚語,說你罪跡斑斑,錦衣衛行事蠻橫,你作為錦衣衛的指揮使,對此可有言語?」
「殿下,在說這個問題之前,微臣有一事啟奏。」
對於朝堂之上有人彈劾自己有罪什麼的,楚澤壓根就不在意。
至於錦衣衛的問題,和他楚澤有啥關係,他才上任幾天?
「哦?你有事啟奏?何事啊?先說來聽聽。」
「啟稟太子殿下,臣接管錦衣衛之後,實時關注眼線傳來的各種消息。」
「而近些日子得知,永嘉侯朱亮祖與其子,多有不法不說,還欺上瞞下,圈養禁童、壓榨百姓,勾結豪強商旅,肆意欺壓鄉里。」
「臣這些日子派人詳查之後,發現諸多罪證皆為事實,昨夜臣已經派人前往捉拿永嘉侯歸案了!」
「除此之外,臣還發現,其九族之中,多數親近者,皆有大批錢財收入來路不明。臣已安排錦衣衛將其九族主要成員全數扣押審查了。」
「其家中商行產業均查封,田地正在核對中。相信不久就能有所得了。」
「永嘉侯!」
「什麼!無法無天,無法無天了啊!你一個錦衣衛,怎敢管轄到一位侯爵頭上去的。而且你這先斬後奏之權是誰給你的?」
「簡直膽大妄為,查抄九族,這是誰給你的權利?」
「殿下,您看看,這就是錦衣衛的行事作風嗎?未經審查,未經證實,這就又是拿人審問,又是抄家的!這若是人被他們抓去了,再來個屈打成招的話。那這朝中上下,豈不是生死都由他們錦衣衛說了算了嘛!」
「太子殿下,我等請命嚴懲楚澤!他這可是對一位侯爵下手啊!」
「永嘉猴為陛下之基業出生入死,奮戰沙場時,你楚澤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躲著瑟瑟發抖吶!你有什麼資格污衊他,還因你空口白話,就要拿人問罪!你算個什麼東西!」
楚澤的一席話,放在這本來還算寧靜的朝堂之上,簡直宛如一枚深水炸彈,轟然爆開一般。
整個大殿中、毫無疑問的充斥著對他的訓斥和怒罵,以及責備之聲。
然而對於這些聲音,楚澤都直接選擇性的全部無視掉了。
他的視線,自始至終都一直和站在最前方的胡惟庸對視著。
楚澤臉上笑意盈盈的,就好像是一個謙遜的晚輩一般。
而胡惟庸此時臉上也同樣是滿臉的笑意。
只不過他那在衣袖之下的手掌,此時已經死死的攥成了一個拳頭。
「夠了!」
在群臣激憤的指責楚澤的時候,朱標那有些低沉的吼聲卻突然在大殿之上響了起來。
「這就是你們一個個口口聲聲所謂的規矩?朝堂之上,宛若街市一般嘈雜。怎麼?你們在向本宮炫耀你們嗓門大嗎?」
「嗓門如此洪亮,要不,本宮讓你們去受災之地負責維持一下秩序?」
「楚澤緝拿永嘉侯,那是因為他是錦衣衛指揮使,這是父皇設立下來的機構,你們若是有異議的,退朝之後,我直接領你們去父皇面前,你們一個一個的說如何?」
「錦衣衛職權所在,他所行之事,並無不妥。」
「至於楚澤你我不便多言父皇的決斷,但是本宮事先告訴你,永嘉侯戰功卓著,又是開國元勛,你錦衣衛不得對其用刑。」
「人帶到之後,在這大殿之上當堂對質!」
「是,謹遵殿下.」
「啟稟殿下,秦王求見!」
在楚澤這邊剛想配合一下朱標的時候。
大殿之外,卻忽然傳來了傳令太監那有些尖銳的嗓音。
而朱標和楚澤在聽到朱樉求見的時候,本來還配合的好好的兩人,一時間竟有些迷糊了起來。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時間從對方的眼中看到的都是茫然。
朱樉,他不是應該去帶隊緝拿朱亮祖了啊?
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難不成,出意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