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朱棣從外面緩緩地走了進來。
「二哥,你醒了!」
「都幾點了我還不行,昨天雖然喝了一點小酒,但是並沒有喝多,幸虧你們幾個都沒有睡,在這兒等我安全到家了之後才算放鬆警惕。
看到你們對我這麼用心,我這個哥哥也算得上是很欣慰了。」
「二哥,給我們幾個千萬不要說這種話,我們是親兄弟,而且現在這個王保保還是非常不可靠的。
我覺得,他雖然已經投靠了我們大明朝,現在他這麼安分,完全就是因為你能夠保證他們蒙元部落,每一個人都是安全的,都能吃飽飯。
可是,等他們積累到了一定的財富之後,我害怕他們的野心會再一次萌生出來。」
朱楷看著眼前的朱棣,心裡想著這臭小子不愧是以後能夠取代朱允炆,並且成為歷史上第一個謀權篡位成功的人果然是有一點本事。
「老五,你考慮的一點錯誤都沒有,所以現在他們並沒有掌握到真正的實權,說白了也都是為我辦事的而已。
所有的生意我都派了專業的人去管理,不過現在隨著生意的規模越來越大,我倒是有一個想法成立一個專門培養掌柜的鋪子。」
「專門培養掌柜的鋪子是什麼意思?」
「鋪子都是要賣東西的,得有東西可賣才行,你該不會是想把這些掌柜當成東西去賣吧,讓他們成為交易買賣的對象?」
朱楷無奈的搖搖頭。
「你們想得完全是錯誤的,我又不是人牙子,為什麼要買賣這些掌柜?
我是想要成立一個鋪子,培養專門的管理帳房和生意的掌柜,讓他們成為專業人士,然後到我們每一個鋪子裡去掌管最核心的生意往來和財務問題。
至於蒙元部落的人,他們只配做一些比較低級的工作,不讓他們接觸到核心的生意買賣就不會出現什麼差錯。」
朱楷是非常有戰略眼光的,他知道王保保這樣的人根本就不能夠放心的去用,他是一個非常有野心的人,自己得提前有點心理準備才行。
所以,朱楷想要回到京城去選拔一些自己最信任的人,來接管他創立的這些商鋪。
用現在的話說就是一個中介的機構,屬於企業諮詢類的,專門培養職業經理人。
然後呢,自己就已經完成了從生產管理,到銷售的一系列專業知識的流程布局,他只是要當一個掌管大局的掌柜就行了。
到時候,把生意做遍大江南北,朱楷想想就覺得痛快。
那個時候,他將會成為是大明朝最有錢的人,最有財富的人,甚至是比沈萬三還要有錢。
只要有了錢,其他的對於自己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能不能當皇帝朱楷也根本就不在乎,他現在心裏面只有三個字就是,搞事業!
「二哥,我們已經跟著你這麼長時間了,想不到你竟然還有我們沒有辦法看透的新奇玩意兒,專門培養掌柜的鋪子,那應該叫什麼名字比較好呢」
朱棡說完之後,朱楷輕輕地打了一下他的頭。
「哎呦,二哥你又敲我們的頭,都已經被你給敲傻了,你可是比教書先生還可怕。」
「我就是看你們的頭實在是不精明才敲兩下,讓我看看裡面究竟都裝了些什麼,放心吧,是打不傻的人的頭可是非常堅硬的,哪有這麼容易就給你開瓢。」
朱樉此時此刻倒沒有其他的想法,他只是覺得跟朱楷出來,實在是受益匪淺,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跟朱楷這樣的人物在一起,他們也是受益良多。
就在這個時候,朱樉忽然之間想到了他們過年的時候要回到京城當中,很害怕父皇會對於他們有什麼其他的安排,比如說不再讓他們跟著朱楷了。
「二哥,你說說我們這一次回到京城當中,父皇會不會對你有其他的安排呢?
畢竟才把你派到這邊大半年的時間,你就解決了這麼多的問題。
就連平時人人聞風喪膽的王保保,也都成為了你的手下敗將,並且現在這麼聽你的安排,傳出去可能大家都不會相信。」
「軍心難測,我也不知道父皇對我會不會有其他的安排,不過我們既是他的兒子,又是大明朝的臣子。
皇上對又沒有任何安排,都是很正常的,只是需要聽從父皇的決定就可以了。
但是眼前遼北地區的事情還沒有做完,父皇應該會給我更多的時間,讓我好好的精心準備一下,不會強行的讓我回到京城當中另作安排的。」
朱棣聽完這話也點點頭說道。
「二哥,如果父皇他真的對你另有安排,能不能爭取一下呢?」
「你想要爭取什麼?難道你想要抗旨嗎?」
「哎呦,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了,只是目前的情況對於我而言確實比較麻煩,我也沒有預料到會是一個這樣的結果,而且我覺得我們真正的目的並不是平定遼部地區。
漠北那邊才是我們的最大的敵人,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絕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棄,我相信父皇,他也是不輕易言棄的。
他能夠把最重視的兒子全都放在這個地方,就說明了這裡是我們大明朝的戰略要塞,除了要讓他們安心的臣服於大明朝之外,還要去發展更多。」
朱楷點了點頭,他認為這個是很有道理的。
只是現在對於他來說,還有一股勢力等待著自己去平定,那就是即將要崛起的倭寇。
他們可是在沿海地區,現在沒有這麼強的海上軍事力量,暫時不用這麼擔心,可絕不能夠就讓他們這樣肆意生長。
最好把他們的實力扼殺在萌芽當中,在他們還沒有完全有能力對付大明朝的時候,就讓他們看到大明朝的強大,徹底把他們打服了,他們才不會奮起反抗。
「那就等到回京城之後再說吧。」
「二哥,你為什麼這麼信誓旦旦的覺得我們能夠回到京城當中呢?現在眼看著就快要過年了,還沒有等到父皇的聖旨。」
朝廷上朱元璋看著這些人,他想著自己的問題都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就沒必要再聽他們繼續聒噪下去了。
「諸位卿家還有事兒嗎?要是沒有什麼事兒,今天就暫時這樣,錦衣衛那邊要抓緊時間去安排。」
「臣領旨!」
說完這些朱元璋就離開了朝堂,一邊走著他,一邊用餘光瞥向旁邊,準備查看一下每一個人的反應。
李善長雙手抱著肩膀微微一笑,就在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看出來了朱元璋心裏面的想法。
幸虧自己應對得到,否則還真容易遭到對方的質疑,皇上一直都是很多疑的,就算對自己有質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胡惟庸趕緊上前去陰陽怪氣的說道。
「李大人,你可真的是善於察言觀色,真不愧是跟著皇上這麼多年的老人了,皇上心裡有什麼想法,你總是能第一時間察覺到,並且給出一個讓他滿意的答案。」
「胡大人,我等皆是臣子,最主要的職責就是幫皇上排憂解難,我不認為我今天的這些決定有什麼問題。」
「也對,不過眼看著朱楷殿下就要回來了,你不覺得咱們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頭了呢?」
李善長聽了這話,哈哈一笑。
「我又沒有做過對不起朱楷殿下的事情,怎麼就好日子要到頭了呢?
我實在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該不會是你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害怕朱楷殿下回來和你好好的辯論一番吧。」
胡惟庸之所以會對朱楷有這麼多的惡意,不完全是因為他不喜歡朱楷的這個性格,最重要的是他害怕朱楷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
因為大家心裡都很清楚,朱元璋真正得意的兒子是太子朱標。
太子殿下的地位肯定是不能夠撼動的,但是其他人就未必,尤其是朱楷,他就算是不能夠坐上太子以後的身份地位也肯定不一般,會威脅到自己這個當朝第一人宰相的地位。
徐達看見他們兩個在旁邊陰陽怪氣,就故意咳嗽了兩聲。
「徐公,你還在這裡呢,我們差點就給忽略了。」
「說的不就是這麼回事嗎?我還在這兒,你們就當著我的面說朱楷殿下的壞話,就算說一句有些僭越的話,朱楷殿下也算得上是我的貴婿。
我徐達這一輩子只有徐妙雲這麼一個女兒,你們要是當著我的面說這些,我可是有些不愛聽了。」
「李大人作為內閣首輔,他的職責也是顯而易見的,不過今天他似乎並沒有對於這件事情做出妥善的安排。」
「算了吧,皇上都已經離開了,你們還在這兒說什麼呢?趕緊走吧。」
太子朱標在旁邊站著,聽著他們說這些話,其實他現在並沒有覺得朱楷威脅到了自己的地位,他還把朱楷當成自己最親近的弟弟。
畢竟,他們兩個人是雙胞胎,有的時候會有一些心靈上的感應。
雖然在歷史上有很多親兄弟,為了爭權奪利反目成仇的,但是太子朱標不認為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正當他們在這兒爭吵的時候,朱元璋身邊的太監悄悄地走上前來在太子朱標耳邊說到。
「太子殿下,皇上和皇后娘娘,請您到後面去。」
「現在嗎?」
「嗯嗯,就是現在,您快點過去吧。」
「好!」
太子朱標忽然之間被朱元璋傳召,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在這個時候眼看著太監又去找了旁邊的錦衣衛指揮使。
隨後就離開了這裡,並沒有再叫其他的人。
馬秀英在旁邊焦急地等待了半天。
他已經通過丫鬟的嘴裡知道了剛才朝堂上發生的事情,覺得朱元璋總算是能夠把這件事情給說出來了。
眼看著就快要過年了,能在這時候看到自己的兒子們。
馬秀英只是覺得有一些欣慰,他雖然是當朝的皇后,可是他更加是一個母親,兒行千里母擔憂,這話可是半點不假。
朱元璋看著馬秀英在旁邊焦急地等待著,趕緊走上前去安慰他。
「你不用擔心了,剛才我都已經跟他們說過了,暫時改變了主意,不去遼北地區了,讓朱楷帶著人回來。」
「大臣們是不是有人會反對呀?」
「你預料的沒錯,胡惟庸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
「他這個人平時最精明了,根本就不可能會做出一些反駁你的事情。」
「沒錯,他剛開始沒有拿捏清楚,真的想法確實是提出了不同的意見,但是立刻就發現了朕的臉色有些不對,直接就改變了自己的說法。」
「胡惟庸一直都是一個特別有心機的人,這件事情要是有麻煩的話也不太好說……」
「放心吧,朕已經聯繫了錦衣衛那邊讓他們快一點派人去遼北地去傳遞朕的旨意。
王保保這一次,無論如何必須得到應天府走一趟了,我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是不是真的如傳說當中那般凶神惡煞。」
太子朱標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門外。
「父皇,原來你是這樣的想法。」
「哎呦,太子殿下,皇上還沒有正式的傳召您進來,還沒打招呼,您怎麼就直接進來了?這實在是……」
這太監也是被嚇了個夠戧,趕緊道歉。
朱元璋擺擺手並沒有和他們一般見識,他本來也沒有想要把這件事情瞞著自己的兒子。
「標兒,看你的意思好像是對這件事情有一點反對,到底有什麼想法呢?直接說出來我聽聽。」
「父皇,王保保剛剛才準備投降,我們大明朝現在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我們都不清楚,你要是在應天府接見他的話,倘若他包藏禍心。
說不定會在這個時候行刺你,你的安全,可是我們大明朝最重要的事情,我不允許任何有危險的可能會發生,要不然還是算了吧。」
馬秀英笑了笑說道。
「你父皇怎麼會害怕一個蒙元人?他都敢要去遼北地區親自視察當地的情況,怎麼可能會害怕他們會行刺。
你父皇年輕的時候,金戈鐵馬,南征北戰,從來沒有說過一個怕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