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吃我一刀!」
院落之中,十三郎大喝一聲,提刀向朱某人砍來,後者舉劍橫擋,被砍得連連後退。
觀戰的宗泐大和尚忍不住暴怒喝道:「那他娘不是燒火棍,你刺他啊!你捅他啊!」
沐講禪師:「???」
你宗泐怎麼說也是一位蜚聲宇內的佛法宗師,怎麼連這點氣度都沒有?
咋滴,弟子對戰,師傅還能在一旁高聲指揮呢?
「師弟,觀棋不語真君子,還是坐下來繼續觀戰吧!」
「師兄說笑了,我又不是真君子,我是大和尚啊!雄英,給為師刺他下三路,對!就是這樣!」
沐講禪師:「!!!」
該死的賊禿驢,你有些過分了啊!
這麼不要麵皮的事情,你也好意思幹得出來?
當真是有其徒必有其師,沒一個好東西!
眼看朱雄英在宗泐的指揮下穩住了陣腳,並且展開了凌厲的攻勢,令十三郎左支右絀招架不住,沐講禪師當即大怒,高聲喝道:「十三,攻他左臂!對!幹得漂亮!」
宗泐大和尚:「???」
你娘咧!
不講理了是不是?
「師兄,觀棋不語真君子啊!」
「呵,我也是大和尚一個,哪有什麼真君子?」
宗泐大和尚:「!!!」
狗日的張定邊,越來越猖狂了啊!
「呵,師兄,小輩嬉戲無趣得很,閒來無事,不如你我二人切磋一番?」
「正有此意!」
宗泐大師彈指一劍,凌厲的劍氣呼嘯而出,直奔沐講禪師襠下!
後者見狀勃然大怒,舉刀便是一記橫砍,霸道的刀氣噴涌而至,與劍氣狠狠對撞在了一起!
而後,圓桌轟然炸裂!
朱雄英:「!!!」
十三郎:「!!!」
二人正愣神期間,宗泐與沐講卻是相視一笑,身形流轉搖動,下一秒便消失不見,顯然是嫌棄此地施展不開手腳,去演武場打架去了!
朱雄英二人二連懵逼地看著對方,不知該如何是好。
「大侄兒,咱倆還打嗎?」
「打?打個大西瓜!」
朱雄英一把扔掉了長劍,躲到了樹蔭之下,舒舒服服地躺在了草地上,十三郎亦是有樣學樣,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這炎炎烈日,未免也太毒辣了些!
時間悄然流逝,已是盛夏時節!
徐天德離世不久,李文忠便溘然長逝!
那位勤勤懇懇的帝國縫補匠,終究還是離開了他最愛的大明帝國。
太祖悲痛欲絕,親自寫文致祭,追封李文忠為「岐陽王」,諡號「武靖」!
甚至太祖爺還因為文忠公的離世,遷怒於為他治療病情的淮安侯華中等醫師,不但降低了華中的爵位,將其家屬逐至建昌衛,還將其他醫生及妻子兒女悉數斬首示眾!
恐怕文忠公到死都未曾想過,自己光明磊落一生,到頭來卻是給他人帶來了無妄之災!
而這件慘案,也給了朱雄英一個十分明顯的信號:太祖爺愈發黑化暴虐了!
想想也是,文武兩大肱骨臂膀,好兄弟,好外甥接連離世,對太祖爺的打擊可想而知。
但是,朱某人又能怎麼辦呢?
上次那場坦白局,朱棣被打發去了倭國,而他朱雄英也因此失去了整整五十點好感值,以致於現在看到老爺子,朱雄英腿肚子都在發軟!
別說犯顏直諫了,他現在連入宮都不敢,只有老老實實地苟在天界寺,才是最佳策略。
至於狐媚兒小白臉,因為愛屋及烏,被老爺子派到了到湖廣練兵,顯然是準備重用於他!
但是這個該死的死人妖,在朱某人為其特意準備的送別宴上,竟敢借著酒勁倚靠在朱雄英身上,對朱某人吐露心扉……
嘶……
那等唯美場面,別說朱某人傻眼了,就連小福清、香菱、棋韻三女都傻眼了,望向朱雄英的眼神之中充滿了驚懼!
朱某人那個氣啊,恨不得當場把這個死人妖……發配去泰國改變人生!
那夜宴會,因為這一系列的變故,眾人皆是喝了個酩酊大醉。
誰道少年不知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
狐媚兒小白臉李景隆失去了父親,即將遠行,獨自面對天下風雲,這一年他年僅十六!
小牛犢子徐膺緒失去了父親,長兄又遠征海外,獨留他一人撐起那偌大的魏國公府,這一年他年僅十五!
馮誠因為馮勝無子,雖然過繼於他,但叔侄身份僵硬,心中苦楚難以言表,這一年他年僅十三!
鄧鐸與湯醴因為家中庶子幼子的尷尬身份,即便入股日不落商會,也得不到湯鼎臣的重視,缺乏父愛!
李茂的日子則是愈發難過,因為有人告發李善長之弟李存義父子實為胡惟庸的黨羽,太祖爺雖下詔免死,卻將他們安置在崇明,其態度不言而喻!
十三郎卻是因為自己現在那黑如煤炭的膚色而神傷不已,擔心將來尋不到真愛,這一年他年僅十二!
而朱梓等一眾皇子更不必多言,生在帝王之家,本身就是一件殘酷至極的事情!
至於朱雄英本人亦是心情沉重,那日坦白局,失去好感值的不僅太祖爺一人,還有那位仁厚無雙的太子爺!
自那夜過後,父子二人的關係可謂是降到了冰點!
太子爺再也不會拿著朝政前來詢問朱某人的意見,朱某人也徑直苟到了天界寺內,少有回宮之日便會躲著太子爺,回去看望一眼姨娘與弟弟妹妹。
問題不在朱雄英,而是在太子爺!
若是太子爺心中邁不過去那道坎,那這是一個無解的難題!
恐怕在場之人,唯有那福清、棋韻、香菱三人最是無慮,活得最是瀟灑!
畢竟這三人可都是大明數一數二的富婆,想不快樂都很難!
「大侄兒,你說日後我這相貌能夠找到真愛嗎?」
朱雄英:「???」
在這個封建迷信的年代,你他娘還想找到真愛?
「我覺得可以,只要你做舔狗就行了!」
朱十三豁然起身,急切追問道:「舔狗是什麼意思?何為舔狗?」
「呵,舔狗,是用情至深之人的別稱!」
朱雄英目光迷離地回答道,思緒早已飄飛萬里。
「大侄兒,那應當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舔狗?」
朱雄英聞言先是一愣,看向十三郎那認真嚴肅地面孔,正襟危坐道:「情感一道複雜至極,唯有靠你去自己體悟!」
「比如,若你心愛的女子說她的手被劃了一道口子,那你應該怎麼辦?」
十三郎不假思索地答道:「當然是立馬帶她去醫館,為她包紮好傷口啊!」
豈料皇長孫嚴肅喝道:「錯!你應該立馬拿刀當著她的面給自己的手劃一道口子!」
十三郎:「???」
這是什麼鬼道理?
「因為這樣,你倆就是兩口子了!」
「十三郎,你要記住一句話:舔狗舔狗,舔到一無所有,再舔到應有盡有!」
十三郎:「!!!」
「大侄兒,我悟了!舔狗是真的偉大!」
朱雄英:「!!!」
十三郎,你是真的牛逼!
【作者題外話】:舔狗是真的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