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妖后說真相:姚廣孝幫的是你
夜幕降臨。
朱祁鎮在乾清宮用過晚膳之後,沒有去坤寧宮,而是來到了永和宮。有段時間沒來找德妃了,現在看來,太后還是想立她為後,他得來安撫一下。
德妃看到他,微微吃驚,陛下好一段時間沒來了,她以為陛下生自己氣了,因為太后要立自己,壞了陛下的謀劃。可是,她又能怎麼辦?一切都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臣妾參見陛下。」德妃盈盈一拜。
「愛妃,快起來。」朱祁鎮抬手。
德妃緩緩站起,如瀑般的烏黑秀髮輕垂於背後,僅以一根簡約絲帶輕輕束縛,顯得格外飄逸。她身著一襲輕盈透薄的紫色長裙,那抹色澤更襯托出她冷艷而高雅的氣質。面容精緻,雙眸中閃爍著既柔弱又深邃複雜的神情。當朱祁鎮步步靠近時,她竟一時無措,不知該如何迎接他的目光,不自覺地將視線偏向了一旁。
朱祁鎮伸手握住了她那雙柔軟的柔夷,伴隨著一抹撲鼻的清香,他一笑:「委屈了?」
「沒……不委屈。」德妃搖頭。
「走,我們去你房間談。」朱祁鎮牽著她,進了她的臥室。
關門之後,朱祁鎮毫不猶豫地環抱住她的纖腰,帶著幾分強勢將其輕柔地按在門板上,隨後奉上一個深邃纏綿的法式熱吻,那力度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傾覆其中。懷中的她,如同被春風拂過的楊柳般徹底卸下了所有防備,順從地依偎在他懷裡,任由情感肆意蔓延。
良久,才鬆開。
「朕知道,太后要立你為後,你又怕賢妃多想,所以這幾天都不出門了。」朱祁鎮一隻手摟著她的腰肢,另一隻手輕撫過她的長髮,笑道。
德妃那雙明眸璀璨如星,卻又藏著一抹難以言喻的柔弱之情,她的雙臂不自覺地緊緊環抱著他,仿佛是在尋找一份依靠與安慰,輕聲道:「臣妾什麼都不需要,也沒那個能力為皇后。」
「若是太后堅持,這事難辦,她畢竟總領後宮。」朱祁鎮苦笑。
「臣妾去她那磕頭,直到她放棄。」德妃抿了抿紅唇。
朱祁鎮伸手輕撫過她的嘴角,目光深情,柔聲道:「真是為難你了。」
「陛下明白,臣妾就放心了。」德妃眼中淚花閃爍。
「來吧,朕好好愛愛你,滿滿的愛。」朱祁鎮挑眉。
德妃的神色微微一滯,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無奈而又寵溺的笑,目光中交織的複雜、委屈與感動瞬間煙消雲散。她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緒歸於平靜,柔聲說道:「不行哦,天色還早,我們不能這樣。」
那雙含著點點淚光的眼眸里,流露出一種難以描摹的嬌嗔與嫵媚,風情萬種,令人心動不已。
「朕不管!」朱祁鎮再次摟住了她的腰肢,纖細的腰肢,兩隻手就能握住。
德妃輕瞟了他一眼,本欲啟唇反駁,但連日來的疲憊讓她實在提不起興致。她深知,此刻的自己最渴望的便是他那溫暖的懷抱,那裡是她心靈的避風港,能讓她尋得一份難得的安寧。於是,她選擇了沉默,只是將腦袋輕輕靠在他的胸膛,沉浸在這份依賴與安心之中,享受著這靜謐而溫馨的時刻。
朱祁鎮把她抱起來,向著軟塌走去,接下來,就是要用實際行動來安慰她了。
當個皇帝,我容易麼?
……
次日辰時,早朝既啟,百官肅立。
禮部主事徐世良,整衣斂容,步出班列,恭謹奏言:「臣徐世良,斗膽啟奏陛下。皇后之尊,乃後宮之表率,國母之儀範,關乎社稷之安危,風化之盛衰。自前皇后仙逝以來,中宮虛懸。臣竊以為,再立皇后,以定人心,實乃當務之急。望陛下體察輿情,採納臣言,早定大計,以安天下。」
朱祁鎮懵了會兒,徐世良進禮部沒多久,沒想到他第一個摺子就是這個。很顯然,作為內閣首輔的徐有貞,也不知道兒子會一大早開這麼一炮。
「你知道什麼,還不退下。」徐有貞怒瞪。
徐世良面色嚴肅,哼一聲:「徐閣老,這朝廷上,可沒有父子,何況,這是禮部的事,你管不著。」
徐有貞氣得吹鬍子瞪眼,擼袖子就要開揍:「逆子,老子打不死你!」
「別別別!」朱祁鎮笑著阻止,「徐世良說的對,他是禮部主事,這是他的職責,你還真管不了。」
他心中好奇,徐世良是怎麼會上這道摺子的?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有人指使?若是有人指使,那就有趣了,他是徐有貞的兒子,這個身份可利用。
「徐世良說的有理,皇后的位置,不能久懸。」朱祁鎮幽幽一嘆,「可也不能這麼著急吧?民間都還要守孝三年呢。」
徐有貞連忙附議:「是啊,陛下,再過兩年也來得及。」
禮部尚書李秉也站出來,道:「後宮有太后統領,臣也覺得晚幾年也好。」
兩位大佬站出來說話,其他大臣就是有不同意見,也只好憋了回去。朱祁鎮也岔開了話題,問起九十年大典的安排。
李秉匯報,說各項準備都在有條不紊進行中,外洋的使臣們都在趕往京城。這一次,會是萬國來朝的盛大場面。
……
下朝後,乾清宮。
小朝會之後,徐有貞留下向朱祁鎮解釋:「小兒昨日去詔獄見了前禮部尚書楊善,估計是那楊善教唆他上的摺子。」
「沒事。」朱祁鎮笑著擺擺手,「你兒子徐世良,做事一板一眼,只講道理,這也難得。不過啊,容易被利用,你好好引導就好。」
「謝陛下。」徐有貞一拜。
朱祁鎮揮揮手,他退了下去。沒多久,錦衣衛指揮使石彪來見。他向皇帝匯報了胡濙見商輅的過程。
「兩老頭還吵架了?」朱祁鎮意外。
石彪無語的點頭:「可不是,胡老還放狠話,讓臣用酷刑呢。」
朱祁鎮哭笑不得,搖了搖頭:「他是想救商輅,故意這麼說的。商輅是前內閣首輔,沒有像樣的罪名,死在了詔獄,以後史書上說不清。」
「他們具體談了什麼,臣就不知道了。」石彪拜道,「胡老待會就到,陛下你問問他吧。他走的慢,我讓兩個錦衣衛攙著。」
朱祁鎮扶額:「你就不能用轎子抬?」
「陛下,這是宮裡,他哪有這個資格?」石彪道。
朱祁鎮一頭黑線:「快,用朕的轎子把胡老接來。」
石彪領命,匆匆去了。
沒多久,胡濙被兩個太監扶了進來,朱祁鎮阻止他參拜,並且賜座。胡濙也不客氣,大剌剌坐下,喘氣:「老了,不行了,昨夜在飛燕樓,不到後半夜,老臣就在姑娘的懷裡睡著了。」
朱祁鎮:「!!!」
特麼,你這真是老當益壯。
「陛下,臣看商輅也頹了,你就饒他一命吧。」胡濙輕嘆一聲,「他對……對……反正是失望透頂。因為他的一個學子,被那些人殺了,殺害無辜,他們也配得天下?」
朱祁鎮驚了。
這個事他知道,沒想到這件事卻對商輅影響這麼大。
「聽說你還與他吵架了?」他問。
「那廝,冥頑不靈,什麼都不說。」胡濙哼一聲,「要是十幾年前,老臣非把他打趴下不可。」
朱祁鎮緩緩點頭。
他明白胡濙的意思了,就是說商輅對正統皇帝已經徹底失望了,但是呢,他也不會說任何君山會的情報。
……
朱祁鎮也沒抱希望商輅會說,他心中在糾結要不要殺商輅,石彪和丁秀的意思都是殺,震懾那些反賊。至於罪證,他們錦衣衛有的是辦法,給商輅按個謀反。
他還是不忍心,心中吐槽自己不像是個雄主啊。
「胡老,你跟我說說先帝和太后的故事。」朱祁鎮在胡濙身邊坐下。
現在的老臣中,就他活的最久,從太宗時期到先帝時期的事,他也最清楚。他眉頭皺起:「咋突然問起這個?」
「純好奇!」朱祁鎮攤手,「太后出身普通,怎麼就被先帝看上了呢?」
胡濙沉思了一會兒,開口:「具體情況,老臣也不知道。不過啊,太后為太宗皇帝擋過一刀,太宗皇帝也極為看重她。」
「啊?」朱祁鎮大驚,「還有這事?」
「當然,那也是一次大典。」胡濙回憶道,「鄭和正好回來,帶來了外洋許多使臣,哪知道,白蓮教的人混在裡面,對陛下行刺,是太后幫太宗皇帝擋了一刀。」
朱祁鎮更好奇了:「那當時的太后,是怎麼進大典的?」
「是先帝帶去的。」胡濙道,「她和先帝的事,老臣就不清楚了。那之後,還是太孫的先帝大婚,娶了現在的太后。」
朱祁鎮擰了擰眉。
特麼,這裡面有故事啊,太后就是白蓮教聖女啊,她怎麼還給太宗皇帝擋刀了呢。
「這些咋都沒有記載?」他問。
「陛下,這些事怎麼可能記錄下來呢。」胡濙一嘆,「當年唐賽兒的事,死了很多人,太宗皇帝雖然也是沒有辦法,可終究殺了些無辜。」
朱祁鎮明白了。
……
翰林院。
劉婉清正在一排排書架里找什麼東西。夕瑤走過來,微微一笑:「妹妹在找什麼,我可以幫你。這翰林院典籍如山,可不好找。」
「哦,我在找建庶人相關的史料。」劉婉清目光盯著夕瑤道。
她口中的建庶人,就是建文帝。夕瑤面色微變,但也只是一剎那,而後伸手指了指裡面道:「在那,不過,沒有多少。」
她領著劉婉清往裡走,邊走邊問:「你對建庶人感興趣?」
「是啊。」劉婉清回答的乾脆,「你難道不感興趣麼?他到底有沒有死?若是跑了,跑去了哪裡?」
夕瑤淡淡一笑:「我沒興趣,我倒是對元末群雄逐鹿那段歷史感興趣。」
劉婉清笑著點頭,岔開了話題問:「姐姐可是來自江南?」
「是啊,你也是麼?」夕瑤問。
「是呢。」劉婉清若有所思,「江南的才女,我多數都認識,姐姐你的才華,當時是不是都藏起來了?我沒聽過姐姐呢。」
夕瑤聳聳肩:「我出身普通,後來又來京選秀女,你沒聽過很正常,聽過我,那才奇怪了呢。」
「姐姐是我見過最有才的女子,以後還要姐姐多指教。」劉婉清道。
兩人站在書架前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劉婉清翻看了一會兒,眨著美麗的大眼睛問:「陛下是個什麼樣的人?」
夕瑤似笑非笑:「妹妹喜歡陛下?」
「姐姐~」劉婉清面色微紅,「我可不敢。」
「陛下是天底下最大的英雄,美女愛英雄,妹妹不必害羞。」夕瑤道。
劉婉清笑容狡黠:「這麼說,姐姐也喜歡陛下的了?」
夕瑤一愣,搖頭:「我只是個尚宮,說白了就是宮女。」
「我看姐姐很有機會呢。」劉婉清笑道。
夕瑤瞪了她一眼,道:「妹妹真壞,我幫你,你還取笑我,不跟你說了,你自己慢慢找吧。」
說完,她轉身走了,劉婉清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嘴角閃過笑,而後又來到之前的位置,她要找的是關於白蓮教的資料。
夕瑤回到了後宮,來到了璟雯的宮裡。璟雯心情明顯有些失落,夕瑤眨眨眼問:「是不是陛下許久未來了?」
「嗯。」璟雯幽幽一嘆,「這偌大的後宮,實在是太寂寞了,夕瑤,還好有你時不時來陪我。」
「你我一起進宮,雖然你成了娘娘,但是我的好友呀。」夕瑤道。
璟雯抿了抿嘴:「你現在也是尚宮了,那些宮女更敬你呢。」
兩人喝著茶,聊著一些往事,璟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道:「對了,前兩日曹公公來我宮裡送東西,還打聽你呢。」
夕瑤頓時暗暗心驚:「打聽我?」
「也不是打聽,順道問起吧。」璟雯一笑,「說起江南,他問我你在江南的事,這我哪知道呀。」
夕瑤秀眉微蹙:「還有這事啊,你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況。我雖然是尚宮,可他是大內總管,能管著我。」
璟雯拉著她,開始細說,還要留她用晚膳。
……
夜色醉人。
朱祁鎮站在窗戶前,猛地雙手緊握,忍不住舒爽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緩緩吐出,似乎整個人都釋放了。
月光輕灑,妖后緊握住他的雙手一拉,盈盈起身,如瀑長發悠然垂落,那張姣好的面容上染上了一抹嬌羞的紅暈。她以纖細如玉的手指輕輕捋過臉頰邊的一縷青絲,肌膚在月色下更顯潔白無瑕。薄唇微啟,吐露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玩味與挑逗,令人心生漣漪,打趣道:「你……這大不如從前啊。」
「呵呵。」朱祁鎮摟著她纖細的腰肢道,「你也就靠一張嘴,哪天我們來真的。」
妖后嘴角笑意越發濃郁:「你還年輕,要知道節制,後宮妃子多了,可是真會要命的。美色是刮骨刀,你要記住了。」
朱祁鎮一臉尷尬:「我……我很強的,再說,朕這樣的雄主,怎麼會沉溺情愛中?」
妖后聽了,眼眸垂落,靠在他懷中,面色黯然。朱祁鎮懵了,捧著她的臉,柔聲問:「怎麼了?是你先嘲笑我的,這會兒你咋鬱悶了?」
「沒有!」妖后微微搖了搖頭。
「又不說……朕可動手了啊。」朱祁鎮捏了捏她臉頰。
妖后美目怒瞪,剛要說話,朱祁鎮就直接吻了下去。一個長長的霸道法式吻,妖后腦袋有些缺氧,伸手拍著他的肩膀,他也不鬆開。
忽地,妖后咬著他的唇,猛地用力。
「啊呀。」朱祁鎮立馬鬆開了,「又咬人啊,你屬狗啊。」
妖后那雙狹長的眼眸中驟然閃過一抹詭譎而病態的興奮之情,伴隨著一抹歡愉的神色。她緩緩伸出舌尖,輕觸唇邊那抹殘存的血漬,眼神中流露出近乎痴迷的沉醉。隨即,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那是一抹交織著瘋狂與愛戀的病嬌微笑。
「哼,姐姐遲早一天把你吃了。」她雙手勾著朱祁鎮的脖子。
這一刻,朱祁鎮有點發麻。以前他並不知道妖后修邪術,現在他知道了,感覺妖后這種不正常的狀態,八成跟那邪術有關。
「你……我都快不認識了。」朱祁鎮讓自己儘量深情,「怎麼了?我還擔心啊。」
妖后靠在他懷裡,眸光嫵媚,輕笑了一聲:「擔心?哎,我也不知道你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是故意哄我了。」
「一直以來,都是真心,否則,你還會活到現在?」朱祁鎮極為認真動情的表情。
妖后輕輕挽起臉頰邊那縷柔順如絲的髮絲,一雙美眸中閃過不悅,凝視著他,冷聲質問:「怎麼?曾經對我有殺心?」
「難道你沒有麼?在我從土木堡回來那會兒,你對我沒殺心?」朱祁鎮認真的問。
都別演了,那時候我們相互提防,又相互利用。
還都想過,怎麼把對方弄死吧?
「要說的這麼開嗎?窗戶紙捅破,就沒有迴轉的餘地了。」妖后眸光微動,柔情收斂,多了一份審視。
朱祁鎮搖頭,把她抱緊了,道:「那我們就別說了,我怕失去你。」
妖后的神情霎時變得柔媚纏綿,那雙黑白分明、宛如深潭的眸子裡清晰地映出了他誠摯無比的面容。就在這一刻,她忽然啟唇,拋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問題:「你喜歡過我嗎?」
「當然愛你。」朱祁鎮回答的十分乾脆。
「呵,你就不問我愛不愛你?」妖后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
朱祁鎮擁著她,語氣越發溫柔,深情道:「這不重要,那是你的事,我愛你就夠了。」
妖后微愣,有片刻的失神,目光痴痴的看著他,道:「姚三孝應該告訴了你,我師傅姚廣孝傳了我一種道家養生術吧?」
「嗯,你不說,我也不會問的。」朱祁鎮道,心想,你快說啊,那是什麼,姚廣孝到底搞什麼鬼。
妖后幽幽一嘆:「姚廣孝算無遺策,呵呵,他估計也想不到,大明會冒出個你,反而幫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