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妖后狠起來了:血染後宮
大年三十。
如往年一般無二,後宮眾人皆身著華服,妝容精緻,齊聚於裝飾得金碧輝煌的坤寧宮內,共迎新春。
坤寧宮內,燈火通明,燭光搖曳。大殿中央,一張雕龍畫鳳的長桌赫然陳列,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珍饈美味,既有山珍海味,又有民間小吃,香氣撲鼻。金銀器皿在燭光下閃閃發光,更添幾分皇家氣派。
皇帝身著龍袍,與太后並肩坐於主位之上,兩人臉上洋溢著笑容,不時低聲交談。左右兩側,各嬪妃按品階高低依次而坐,她們或笑語盈盈,或低眉順目。她們身著華貴的宮裝,頭戴珠翠,為這年夜飯增添了幾分柔美與雅致。
席間,樂聲悠揚,宮女們輕歌曼舞,為這盛宴更添一抹歡快。
朱祁鎮朝著身旁的妖后舉杯,低聲一笑:「祝你青春永駐。」
妖后今天穿著紫色宮裝長裙,絕美的身姿凹凸有致,曲線曼妙,哪怕是披著的狐裘,也遮掩不住。
後宮佳麗眾多,她依然艷冠群芳。
「哪有人真的能青春永駐?」妖后淡淡一笑,「本宮也是會老的,過不了幾年,就會是黃臉婆咯。」
朱祁鎮攤攤手:「你這話氣人啊,她們都比你小,還沒你漂亮。」
他指了指眾嬪妃,妖后的目光也跟著掃過,微微蹙眉:「若是她們平時也能像今天這般和睦,後宮就無事了。」
「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麼?」朱祁鎮問。
妖后瞪一眼,道:「今天過年呢,說這些幹什麼?來,陪本宮喝一杯。」
朱祁鎮舉杯,與她對飲了一杯。
這時候,各宮的妃子們要來敬酒了,皇后不在了,最先來的是周妃,她帶著皇長子一起過來,拜道:「臣妾祝太后福壽安康,祝陛下龍體康健,祝大明如日中天。」
「好好好。」朱祁鎮抬抬手。
妖后只是淡淡一笑,目光落在了皇長子身上,道:「深兒今年九歲了吧?」
皇長子乖巧的一拜:「過完年,就十歲了。」
「本宮問過先生了,你學業不錯。」妖后鼓勵道,「不光光做學問,還要勤練武,以後像你父皇一樣,做個英明神武的皇帝。」
周妃聽了,大喜,連忙讓皇長子磕謝太后。
朱祁鎮微微皺眉,看著眼前的便宜兒子,又看了眼戲很多的周妃。她們娘倆,一個是想做皇后,一個想當太子?
……
錦衣衛,詔獄。
石彪提著一個食盒進來,他臉通紅通紅的,明顯是喝了酒。來到一個囚室前,他命人把門打開,走了進去。
囚室里躺著一個人,在那不斷的顫抖,是冷的。儘管給了他棉被,但這冬天,還是擋不住寒意。石彪看了一會兒,朝外喊:「給楊大人端一個火盆過來。」
原來窩在被窩裡發抖的是前禮部尚書楊善,他聽到石彪的聲音,緩緩坐了起來,面色冷峻,哼一聲:「石大人,別來這套。」
「誰特麼願意來看你?」石彪冷哼,「今天過年,老子在家舒舒服服的,不好嗎?」
楊善眼中閃過疑惑:「那你來這幹嘛?」
這時候,獄卒端來一個火盆,裡面燃燒著炭火。楊善立馬湊了上去,伸手去烤火,因為實在是太冷了。
石彪把牢里那張椅子搬過來,把食盒放桌子上。楊善撇了一眼,冷笑:「你別說是專門來給我送飯菜的,我和你石彪,沒這份交情吧。」
「不是我想來的。」石彪也冷著臉,打開了食盒,裡面有三盤菜,還有一壺酒,他一邊取一邊道,「這是陛下賞賜給你的,陛下說了,他楊善是背叛了朕,但他是個好官。」
楊善猛地一頓,呆呆的看著桌子上的酒菜。
石彪拿出碗筷,給他滿上了一杯,哼一聲:「看著幹什麼,吃啊,陪你喝完三杯酒,老子還要回去過年呢。真特麼晦氣,大過年的,還要來看你。」
楊善端起酒杯,默默的一飲而盡,而後自己給自己又倒了一杯,再次一飲而盡,他連續喝了三杯。
「陛下他……」他開口。
石彪打斷了他,道:「你也別跟老子來這一套,陛下沒想你會招供什麼,趕快喝完,老子回去交差。」
楊善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眼中蘊含著淚水,低聲問:「年後就是科舉了,新禮部尚書到任了沒有?」
「李秉是新禮部尚書,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石彪揮手。
「讓他來見我一面。」楊善道,「科考的很多事,只有我知道,我得告訴他,免得搞砸了。這屆科舉,對大明很重要很重要。」
石彪扔下筷子,氣笑了:「你們君山會都要反陛下了,你特麼這會兒跟老子說操心科考,關心大明朝?扯淡!」
「那是兩碼事。」楊善大怒,「這屆科考,陛下要啟用大量術科人才,我已經準備好了方案,你讓李秉來見我。」
石彪猛地站起來:「去你娘的兩碼事,沒有陛下,會有如今的大明?老子就看不慣你們這所謂的忠義樣兒。」
罵完,他轉身就走。
楊善喊住了他,道:「你查一查禁軍!」
石彪頓住了,而後道:「我會轉告李秉的,他會不會來見你,看他。」
……
夜深,長春宮。
朱祁鎮吃完年夜飯後,把妖后送回坤寧宮,就來了這裡。喝了點酒的賢妃,剛剛沐浴完,穿著一襲薄紗長裙直接撲到了他懷中,熱情如火的眸子,火辣辣的盯著他,誘人的嘴唇輕啟:「陛下,臣妾還想要個孩子。」
她已經生了個兒子,還想要一個,這是要為皇后之位努力?
朱祁鎮溫柔的抱著她,感受著懷中的溫軟,柔聲道:「近段時間,朕找你的次數多啊,可你肚子不爭氣呀。」
賢妃輕咬著唇瓣,還帶著酒意,臉紅彤彤的,美目中的柔情瞬間收斂,兇巴巴的盯著他,道:「之前你說為了臣妾好,第二個孩子要隔時間,後來又……陛下你不能怪臣妾啊,臣妾之前都行,現在一定行的。」
「朕是沒問題啊,就怕你承受不住。」朱祁鎮挑眉。
賢妃翻了一個白眼,旋即聲音嬌柔嫵媚道:「那就試試,今夜的時辰最好。」
「這種事,還要看時辰?」朱祁鎮故作驚訝。
賢妃美目掃了一眼他,抿嘴一笑:「臣妾看了些書,說今晚有個好時辰,若是懷上孩子,定會是個聰明的孩子。」
朱祁鎮雖然不信,但是新年嘛,外面都在放炮了,他也不能閒著。再說,他是想多要幾個孩子的,以後封到海外去做藩王。
到了後半夜,朱祁鎮感到一陣倦意襲來,不由自主地環緊了懷中那柔軟溫香的身軀,本能地輕攬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他調整頭部至一個愜意的角度,深深埋進她芬芳的頸窩,緩緩閉上了眼睛,這細微的動作瞬間讓懷中的佳人逸出一聲嬌吟,她美麗的雙眸緩緩睜開,仿佛晨光中初綻的花瓣。
賢妃方才也睡著了,此刻醒來,更添了幾分嬌媚動人的韻致。她的臉頰上仍掛著一抹羞澀的紅暈,眉眼間流露出無盡的嫵媚,柔情似水,在眼波中輕輕搖曳,映照出他俊朗的面容。一抹絕妙動人的微笑在她唇邊悄然綻放,薄唇微啟:「陛下,明天不用上朝吧?」
所以,今夜是不睡了麼?
……
翌日。
朱祁鎮睡到自然醒,懶洋洋的起來,在賢妃的服侍下,吃完飯,回到乾清宮時,已經快中午了。
錦衣衛指揮使石彪,候了兩個時辰了。朱祁鎮看到他,笑著招呼:「石彪,新年好啊,這大年初一來找朕?」
「陛下,臣昨夜去給楊善送飯菜,得到一個消息。」石彪拜道。
朱祁鎮愣了愣,問:「你大年三十去給楊善送飯菜?」
石彪笑著點頭,嘿嘿一笑:「臣用了點手段,還請陛下恕罪,臣還是打著你的名號去送飯的,說是你賞給他的。」
朱祁鎮頓時明白過來,大讚:「不錯,你小子越來越有手段了。」
「陛下,臣感激,楊善也是糾結的,他聽說是陛下賞的,吃著飯還落淚。」石彪輕嘆一聲。
朱祁鎮微微點頭:「他是個好官,可惜了。」
石彪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道:「臣走的時候,他跟臣說,查一查禁軍。」
「禁軍?」朱祁鎮眼中寒光閃過。
石彪目光一樣銳利,道:「現在統領禁軍的是武安侯,他的兒子鄭英也是禁軍的千戶。」
「這父子兩……」朱祁鎮若有所思。
石彪猶豫了下,道:「臣已經派人盯著他們了,不管是不是他們父子,臣覺得再讓他們繼續呆在禁軍,都不是好事。」
「沒有證據,朕也不能隨便把人開了呀,起碼需要一個理由。」朱祁鎮皺眉,「而且貿然動他,會打草驚蛇。」
石彪沉思了下,道:「新年不是要換防麼?到時候把武安侯調離禁軍吧,哪怕給個高點的虛職。」
「嗯。」朱祁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朕的身邊都有君山會的人,朕現在想想,還挺後怕。」
石彪也同樣擔憂:「陛下,君山會還有人的身份,沒查出來。若是跟蹤武安侯一段時間,沒有什麼線索,直接抓人?」
「你先盯著,元宵後,再來定。」朱祁鎮道,「到時候,那些藩王就被押送回來了,朕相信君山會定有動作。」
……
黃昏時,坤寧宮。
天又是灰濛濛的,外面寒風呼嘯,朱祁鎮擁著妖后站在窗前。她在殿中,只是穿著單薄的長裙,秀髮如瀑垂落腰間,眼眸幽幽。
朱祁鎮本想跟她說,要不要去高粱河畔的小院住幾天,過過二人世界。可見她最近因為皇后的案子,似乎心神不寧,也就不再提。
他內心也不是特別渴望,當知道妖后身懷邪術,他還是有點怵的,擔心自己跟先帝一樣,英年早逝。
「案子查的怎麼樣了?」他輕撫她的玉背問。
妖后斜睨了一眼他,輕輕掃了一下肩膀上的長髮,冷魅的眸光微閃:「新年,不說這些,等過了元宵再說吧。」
「朕總是有些不安啊。」朱祁鎮輕嘆。
妖后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美目幽幽,略顯幾分媚態:「你和阿依莎鬼混的時候,也會不安麼?」
「呃,我是被迫的。」朱祁鎮眨眨眼,「你那樣對我,我也是會投降的。」
「小賊。」妖后瞋一眼。
她踮起腳尖,主動吻了上去。
良久之後,她依偎在朱祁鎮懷中,柔聲道:「皇后去了,開朝之後,肯定會有大臣奏請立後,你怎麼想的?」
「那你怎麼想的?」朱祁鎮反問。
「哼,我想有什麼用,你難道還能聽我的了?」妖后哼一聲。
朱祁鎮摟緊了她,湊在她耳邊道:「我想立你。」
妖后微怔,而後瞪眼:「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暴露自己的身份,改朝換代。」
朱祁鎮擰了擰眉。
那更是不可能的,所以啊,我們兩個無解。
……
轉眼到了元宵節。
大街小巷,張燈結彩,大紅包的燈籠高高掛起。
京城已經是世界之都,在元宵之夜展現出了它獨有的魅力與氣魄。巡城衛身著錦衣,手持長槍,步伐矯健地穿梭於人群之中,為百姓們的安全賞燈保駕護航。
街市上,人聲鼎沸,笑語連連。各式各樣的攤販吆喝聲此起彼伏,有賣糖葫蘆的、捏麵人的、表演雜技的……每一個攤位前都圍滿了興致勃勃的遊人,孩子們手裡拿著花燈,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大人們則或交談,或品嘗著各式小吃。
而高粱河畔,更是別有一番風味。一盞盞精美的荷花燈隨波逐流,寄託著人們的美好願望與祝福,緩緩向遠方飄去。
宮牆之內,燈火通明。
朱祁鎮與後宮的嬪妃們一起賞燈,猜燈謎。他想起了幾年前妖后搞的假面舞會,那次妖后帶著一個老鼠的面具。
這次妖后穿的端莊,挺著傲人修長的身姿,優雅冷艷,些許髮絲垂落在紅唇邊,增添了一份御姐韻味。
「深兒。」妖后朝著皇長子招手,「今年你就十歲了,所以,出閣讀書吧。」
周妃聽了,駭然失色:「太后娘娘,深兒還小,不到出宮建府的年齡啊。」
妖后聲音瞬間變冷:「不小了,沂王府也都已經建好了,他回到自己王府,按照規定讀書習武。」
朱祁鎮也有點懵,不知道妖后為什麼要皇長子出宮讀書。不過,他也順水推舟,道:「也好,早點獨立,那明日你就出宮回你的沂王府,王府的一切,朕也都準備好了。」
皇長子恭敬的一拜:「兒臣遵旨。」
周妃雖然不願意,但太后和皇帝都開口了,她也只能遵命。因為她還想著自己的兒子入主東宮呢。
朝臣當中,自然有很大一部分是支持立皇長子為太子的。周妃隱忍了下來,她覺得自己的兒子還大有機會。
……
元宵之後,開朝。
龐大的大明帝國,政務極為繁雜,尤其是開年的時候,不僅僅有許多急事要處理,還有許多祭祀活動。
朱祁鎮這個皇帝,還不能不參加,有些大的祭祀,需要他這個皇帝親自主持。他知道這些多數是象徵性意義,可他也不得不做。
規模宏大的祭祀,能讓那些小國使臣看到大明帝國的威嚴,威懾他們。許多象徵性的活動,有時候比打仗還管用。
四方來賀嘛,那就是臣服。
這天,朱祁鎮上午忙完祭祀,下午正在快速的批摺子。賢妃急匆匆的跑來,面色驚慌,壓低聲音稟報:「陛下,出大事了,太后她……她……」
「太后怎麼了?」朱祁鎮猛地站起來。
「她下令,杖斃了周妃。」賢妃道,「現在已經封了周妃的宮,不准任何人進出,周妃身邊的幾個宮女和太監,都被……縊死了。」
朱祁鎮面色劇變,大步走出宮殿,趕往周妃宮。賢妃急急的跟在他身後,繼續道:「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太后還帶著一隊禁軍,先封了周妃宮,之後就是杖斃,臣妾去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朕大概知道了。」朱祁鎮眼中寒光閃過,「周妃,是蠢了點。」
賢妃面色疑惑,試探性的問:「難道周妃是殺皇后的兇手?可她……她一個弱女子。」
朱祁鎮搖了搖頭:「你不知道吧,周妃的父親,哥哥,可都是軍中的將軍,她是將門之女,會武藝的。」
「啊?」賢妃大驚。
朱祁鎮到了周妃宮,揮手讓賢妃在外等著。他自己走了進去,來到殿上,就聞到了血腥味,他抬眼就看到殿上橫躺著七八具屍體。
太后端坐在椅子上,面若寒霜,手中端著一杯茶,淺淺的喝了一口。雙喜站在她身旁,有些微微發抖。
朱祁鎮心中吐槽,還是太后見過大場面,這種事對她來說,沒有半點波瀾。他走了過去,嘆息一聲:「用的著這麼大張旗鼓麼?傳出去不好聽啊。」
「那你治本宮的罪?」太后抬眼。
朱祁鎮扶額:「朕怎麼敢呢?你這是要搞哪一出?」
太后緩緩放下茶杯,道:「對外,就說周妃暴病而亡。」
說完,她起身就往外走,搞的朱祁鎮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