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太后忍辱:罵我妖后,不知羞恥,本宮也認了

  第149章 太后忍辱:罵我妖后,不知羞恥,本宮也認了

  進入了臘月,京城被一層厚重的陰雲籠罩,天色陰沉,連光線都被這刺骨的寒意凍結,難以穿透雲層。寒風冷冽,如同鋒利的刀刃。街道兩旁,樹木光禿禿的枝椏在寒風中搖曳,萬物沉寂。

  早朝之後,朱祁鎮身披厚重的龍袍,卻依舊能感受到寒風透過層層衣物,侵擾著他的身軀。他迎著那幾乎能凝固血液的寒風,走在御道上。四周,除了偶爾傳來的侍衛腳步聲和遠處宮殿檐角的風鈴聲,一片寂靜。這寂靜與寒冷中,他的身影顯得格外孤獨又挺拔。

  他沒有回乾清宮,而是去了兵部。太子少保兼兵部尚書的于謙,正在給兵部的官員們開會,看到皇帝來了,連忙帶著大家相迎。

  「參見陛下!」

  「都平身,朕就是來看看大家。」

  朱祁鎮伸出手,放在嘴邊哈了一口熱氣,一笑:「京城都這麼冷,你邊關將士不得凍成冰塊?他們的冬衣都送過去了吧?」

  「上月就送過去了。」于謙稟報,「過冬的糧草,也都送到了邊關各營。」

  朱祁鎮點頭,攤手一笑:「除了這些,還給他們送一次年貨,他們在邊關過年也得有年味兒。」

  于謙聽了,大喜:「臣替邊關的將士們,謝陛下。」

  朱祁鎮擺擺手,抬頭望向北方:

  「不用謝朕,應該是朕還有天下的百姓謝謝他們。哪有什麼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我們負重前行。沒有他們,哪來我們安心過年?」

  「邊關年年死人,京城人人享太平!朕今年會舉行一場大祭,要讓百姓知道,我們的太平,是怎麼來的。他們在年終祭祀的時候,也能為戰死的將士上一炷香,燒一篇祭文。」

  兵部的大老粗們聽了,眼中含淚。

  多少年了,他們這些從邊關回來的大老粗,每次過年,看到京城的繁華祥和,他們想起的是戰死關外的袍澤。

  有誰,還記得他們?

  原來,皇帝他記得!

  ……

  太后和雙喜又出宮去了,還是去法海禪寺燒香祈福。

  馬車緩緩行駛在街道上,雙喜看到街邊有賣糖葫蘆的,她砸吧了下嘴,小時候家裡窮,她想吃,可爹娘哪會捨得買?

  「你要想吃,就去買,這嘴砸吧的,比馬叫聲還大。」太后的聲音傳來。

  雙喜大囧,她把馬車停在路旁,歡快的跳下車,跑過去買了一串糖葫蘆。她張口就吃,順口就把核吐在了路邊。邊吃邊走邊吐,來到了馬車旁,正要上車。

  「那個姑娘,你站住!」一個聲音傳來。

  雙喜轉身看去,一個少年扛著一把刀,走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大吼:「誰讓你亂扔垃圾的?路邊就有垃圾桶,你不扔,你瞎啊。」

  「你……你……」雙喜驚詫。

  她倒不是怕,因為眼前的少年就是上次被陛下奏的那個少年。的確,這廝正是朝小天,帶著魚龍幫在這兩條撿垃圾,替商戶倒垃圾,收點『保護費』。

  「你誰啊?」雙喜瞪眼。

  「老子魚龍幫幫主朝小天,你亂扔垃圾,罰款!」朝小天伸手,「兩個銅錢,交出來。」

  跟著太后多年的雙喜,怎麼可能被威脅?她立馬就要開槓,但是馬車裡傳來太后的聲音:「給她,是你不對。」

  雙喜不情願的拿出兩個銅板,遞給了朝小天,鄙視一眼,就要走。朝小天叫住了她,道:「還沒完呢,按照規矩,你要在這裡,逮到下一個亂扔垃圾的人,就能走了。」

  「沒玩了是吧?」雙喜叉著腰。

  「嘿,小姑娘你還挺橫,要不你是個姑娘,老子早動手了。」朝小天道。

  太后的聲音再次傳來:「雙喜,聽他的。」

  朝小天看向那豪華馬車,道:「你家夫人明事理,對了,提醒一下啊,明年開始,你這馬車就不能亂停了。我師傅說了,人要走人行道,車要走車行道,這樣就不會亂,不會出事故。」

  太后饒有興致的問:「你師傅是誰啊?」

  朝小天十分得意:「我師傅,向天問,武功天下一。」

  馬車裡的太后一個白眼。

  向天問,那傢伙也就騙騙這些潑皮,向天問,還真是要向老天問。

  ……

  一個時辰後,雙喜駕著馬車到了法海禪寺。她還氣鼓鼓的,嘴裡嚷:「什麼魚龍幫幫主?太后,你要不叫住我,我今天把他打到滿地找牙。」

  太后從馬車裡下來,嘴角含笑:「你沒發現那兩條街道的確不一樣了麼?乾淨整潔,沿街都擺著垃……垃圾桶,有了他們維護,大家都把垃圾扔到垃圾桶里,而不是亂扔。」

  雙喜眨了眨眼,光顧著氣了,沒注意。她哼一聲:「那也是陛下的功勞,那些個潑皮懂什麼?陛下真厲害,幾句話就改變了那些潑皮,還改變了那兩條街。」

  「若是整個京城都能那樣,一定清新乾淨,京城都會變得漂亮。」太后道。

  「還不簡單?多找些潑皮唄?」雙喜攤手。

  太后微微搖頭,邁步進了法海禪寺。跟上次一樣,上了香之後,在後院禪房休息。沒多久,那個帶著斗笠的男子來拜見。

  「稟太后,陛下用俞士悅審案,這是不會放過成國公啊。」男子擔憂道。

  「成國公,可棄之。」太后冷道。

  「他雖然被免了職,削了爵,可軍中不少人受了三代成國公恩惠啊。」男子道。

  「沒有用。」太后擺擺手,「你做好棄成國公的準備,不要遭到牽連。」

  男子只好點頭:「是!」

  太后揮揮手,男子就退了出去。

  ……

  夜色如墨,寒風呼嘯。

  永和宮卻是溫暖一片,鳳榻上,德妃孫蓁蓁輕咬著嘴唇,白皙的皓腕緊緊的勾著朱祁鎮的脖子,她正要開口,薄唇便是被堵住了,頓時美眸微微睜開,迷離了一會兒,便熱情回應了起來。

  漸漸的,兩道人影相擁在一起。

  半個時辰後,隨著一聲鳳鳴,孫蓁蓁無力的躺在軟榻上,猶如一朵盛開的花朵,嬌艷動人。

  朱祁鎮輕擁著她,道:「近來沒去看太后?」

  他心中有些奇怪,近來去太后那用晚膳,再也沒碰到過德妃。德妃輕咬著嘴唇,嬌嗔一笑,語氣柔媚慵懶:「臣妾哪能天天去太后那蹭飯?那不合規矩。不過,臣妾每天都有去給太后請安的。」

  朱祁鎮扶額一笑:「那也不必,你們不煩,我估計太后都煩。」

  德妃乖順的靠在他的懷中,薄唇輕啟,輕柔好聽的聲音:「陛下,那是後宮的規矩啊。不過,今天沒去,太后出宮了。」

  朱祁鎮微微皺眉:「太后最近常出宮嗎?」

  德妃搖了搖頭:「也不經常,碰到過幾次,說是去寺廟燒香祈福。太后信佛啊,碰到一些特殊日子,都會去的。」

  朱祁鎮伸了個懶腰,枕著自己的雙手。

  德妃雙臂環繞著他的脖頸,嫵媚撩人的眸子微微眨動,水潤嘴唇微微抿動,聲音輕柔酥雅:「陛下,姐妹們都在暗暗比呢,看誰能先為陛下誕下龍子。」

  朱祁鎮一頭黑線,你們把朕當啥了?

  ……

  「哈欠!」

  早朝後,朱祁鎮回到乾清宮,一手扶著腰,一手扶著柱子在那連續打噴嚏。站在他身後的曹吉祥面色古怪,弱弱的提醒:「陛下,敬事房那邊提醒說陛下你最近翻嬪妃牌子頻繁了,陛下,注意龍體啊。」

  朱祁鎮扶額:「你丫一個太監,懂個屁。」

  實際上,皇帝召妃子侍寢,有著嚴格的流程,只是他這個皇帝不遵守。但是,敬事房那邊對他召妃子侍寢的記載可是清清楚楚,特麼,連時間長短都有記錄。

  「陛下,山東布政使董與昌求見。」曹吉祥只是提醒了下,轉到了正事。

  「快請!」朱祁鎮揮手。

  他走到御座上坐下,揉了揉自己的腰子,暗暗決定,是得休養幾天。沒多久,董與昌上殿來,一番參拜。

  「平身。」朱祁鎮很高興,「董與昌啊,咋又黑了呢?」

  董與昌十分無奈的樣子,攤手:「上個月,河道總督王淶到山東,整天拉著臣巡查河道,給曬黑了。他現在可厲害了,要臣配合這個配合那個,煩死了。」

  朱祁鎮微微含笑:「朕也聽說了,黃河九省的官員,都怕他王淶去。董與昌,你和王淶,患難兄弟啊,咋也怕他了?」

  「臣不是真怕他。」董與昌面色變得嚴肅,「有些個官員,是真怕,不過也不是那種害怕。因為王淶要求嚴格,他們配合不上,甚至,有的官員本想著從河道撈錢。陛下,王淶在底下做的辛苦啊。他那個人,還是太善了。」

  朱祁鎮冷哼一聲:「朕給了他王命棋牌,他不知道用?底下的那些貪官,他不殺幾個,不震懾一下,以後會更辛苦。你回去跟他說,朕給他兜底,他要大膽的干!不然,要等到何年何月,黃河才會安瀾?」

  「遵旨!」董與昌頷首。

  朱祁鎮輕嘆一聲,揮手道:「說說你山東的情況吧。」

  董與昌就是來稟報的,他足足說了一個時辰。朱祁鎮聽了後,緩緩點頭:「董與昌,要不,你留京吧?山東那邊已經上了軌道,交給其他人。」

  「啊?」董與昌大驚。

  朱祁鎮的確想把他留在京師,首先他是個好官,還很狡猾。

  「你先去刑部做個侍郎,過個渡,朕會把刑部交給你。」他認真道,「京師不比地方,你先埋頭做事,好好學。」

  董與昌恭敬一拜:「臣遵旨!」

  ……

  董與昌退下後,朱祁鎮想著王淶的事,提筆給他寫了封信。他對這個河道總督最為重視,不想他糾結在地方官的鬥爭里,耽誤了正事。

  「陛下,工部尚書高谷奉旨來見。」曹吉祥稟報。

  朱祁鎮把信交給曹吉祥,讓他安排人直接送到王淶手中去。曹吉祥退下,叫來了工部尚書高谷。

  「臣高谷拜見陛下。」高谷參拜。

  「平身。」朱祁鎮端著一杯熱茶,一笑,「今日摺子不多,朕正好與你聊聊京城的交通。」

  高谷很明顯沒有聽懂。朱祁鎮也不著急解釋,過了一會兒,五城兵馬司指揮使李莊,都察院巡查御史柳編,錦衣衛鎮撫使丁秀都來了。

  「好了,人到齊,開會。」朱祁鎮目光掃過,「京城的道路交通主要是你們工部,五城兵馬司,巡查御史,還有錦衣衛官校共同管理。今天,我們要明確下各部的職責,還有就是確定一些親規則。現在交通太亂了,上次太后偷溜宮去,差點被撞死。」

  四人嚇傻了?太后偷溜出宮?差點被撞死?

  朱祁鎮繼續道:「還有,驛站,急遞鋪,負責傳遞軍事情報,傳遞緊急公文,都在京城內。如果沒有好的管理,怎麼傳遞及時?發生事故,丟了正要諜報,怎麼辦?」

  四人還處在『太后差點被撞死』的陰影里,沒有意識到他後面說的更重要。經過他的一番梳理,最後確定:

  工部全權負責道路交通設施的建修工程,包括道路、橋樑的修建和維護。五城兵馬司除了巡捕盜賊、疏理街道溝渠及囚犯、火禁之事。還要負責京城的交通秩序和市容市貌。巡城御史主要負責道路巡查工作,確保京城街道的整潔和交通的順暢。錦衣衛官校也參與道路巡查,維護交通秩序。

  「這個人和車,馬分開。」朱祁鎮繼續道,「人走人行道,馬和馬車走車行道。五城兵馬司你們要把這些新規則推行下去。」

  ……

  靠近年關,摺子少了,朱祁鎮最近都是與各部討論些政策方面的事,輕鬆許多。

  黃昏時,他來到坤寧宮。

  太后穿著長裙,上身披著一件雪白狐裘,更顯肌膚白皙,氣質雍容。她見到朱祁鎮進來,放下手中書本,哼一聲:「你說本宮偷溜出宮去,還差點被撞死了?」

  朱祁鎮一愣:「哪個王八羔子傳話傳的這麼快?朕誅他九族。」

  「曹吉祥,你去誅他九族吧。」太后道,「他作為太監總管,是來教育本宮宮中那些小太監和宮女的,因為本宮偷溜出宮了,他那個總管完全不知道。」

  朱祁鎮扶額,嘿嘿一笑:「朕就是嚇唬嚇唬大臣,讓他們知道交通管理的重要性。京城交通太亂,環境也差,簡直就是髒亂差,急需改變。不然,以後有別國使臣來,看見上國的京城,不過如此,容易生出不敬之心。」

  「呵呵。」太后美目一撇,「聽說你找工部,五城兵馬司,巡查御史,還有錦衣衛要搞什麼新交通規則?」

  朱祁鎮走到她面前坐下,興致勃勃:「是啊,人走人行道,車走車行道……」

  他噼里啪啦的說,太后安靜的聽著,心想這傢伙的腦袋瓜怎麼會有那麼多妙想?她慵懶的倚著軟墊,時而點頭表示贊同,修長完美的雙腿盤曲在一旁。

  咣當!

  外面的寒風突然吹開了窗戶,一陣寒風吹進來,冷的太后一抖。朱祁鎮伸手握住了驚她那雙小手,雙手合著,用嘴吹了吹熱氣,捂了捂。

  「差不多行了,塗抹吐我手上了。」太后瞪一眼,抽回手。

  朱祁鎮一頭黑線,起身朝著後殿喊:「雙喜,飯菜還沒好嗎?你最近是越來越慢了,真沒用,改天朕就把你賜婚出去。」

  雙喜端著盤子出來,小表情十分委屈。

  太后橫了他一眼,對雙喜道:「別被他嚇住了,只有本宮能決定你的歸屬。」

  雙喜眼中淚花閃爍:「奴婢願一直伺候太后。」

  「傻姑娘。」太后輕嘆,「你也需要有自己的人生的。」

  ……

  邊關,大同城。

  天降大雪,第一次來這邊關的楊貴芳,從未看到過這麼大的雪。雪花大如席,它們一片片、一層層地堆積起來,將大地、城牆、營房乃至每一寸空氣都覆蓋得嚴嚴實實。不遠處的長城蜿蜒伸展,宛如一條巨龍在風雪中沉睡。

  儘管這麼大的雪,依舊有探子小隊從漠北歸來,因為要防止草原大軍趁下雪發動偷襲,這種事曾經就發生過。

  楊貴芳進到中軍大帳,郭登正在聽剛回來的探子匯報。他面色凝重:「你們一路都看到餓死凍死的瓦剌人?」

  「是。」探子首領確定的點頭。

  經驗豐富的郭登判斷:「今年漠北風雪更大,估計凍死了不少牲畜,他們應該是缺糧了。」

  「缺糧?那不是好事麼?」楊貴芳插話,「開春後,我們趁機殺進去。」

  郭登卻是搖了搖頭:「不是我們殺進去,而是他們會南下破關搶掠。我們要面對一群餓極了的狼,你想想會有多可怕。」

  楊貴芳心中一凜。

  如果漠北缺糧,那他們大軍南下,是為了吃飯為了不餓肚子,他們會不顧一切。

  「得把這個消息傳回京城。」郭登道,「開春後,我們將會迎來一場大戰。」

  楊貴芳點頭:「我明日要去宣府,正好跟那邊的石將軍說下這個情況,我們得提前做好準備。」

  石亨坐鎮宣府,統籌整個北疆軍務。

  ……

  京城,也下雪了。

  雪花紛紛揚揚,自鉛灰色的天幕中悠然飄落,靜靜覆蓋在每一寸土地上,將喧囂塵世緩緩包裹進一片潔白的寧靜之中。

  朱祁鎮一早起來,推開窗欞,眼前的世界已被大雪裝扮得銀裝素裹,一片蒼茫。天空呈現出一種茫茫然的蒼白,天地間只剩下這單一的色彩,既廣闊又孤寂。雪花無聲地堆積,一層又一層,漸漸地將宮牆、屋檐、街道乃至遠處的山巒都掩埋,使得整個京城顯得更加深沉。

  他凝視著這漫天飛舞的雪花,心中卻泛起一陣莫名的壓抑。這雪,雖美,卻也有無形的重量,鋪天蓋地的籠罩而下。

  「都說瑞雪兆豐年,怎麼朕有種不祥之兆啊。」他喃喃自語。

  此刻,於坤寧宮之內。

  太后身披華貴的狐裘,亦立於窗前,手中緊握著一封信箋,此乃襄王特意遣人送來的。信中,襄王言辭激烈,竟大罵她為妖后。作為先帝的親弟弟,身份尊貴的親王,他對她這位太后毫無敬意,言語間甚至不乏粗鄙之辭。

  太后心中悲慟難抑。自先帝崩逝,將大明江山之重託於她,她便未曾有片刻懈怠。而今,卻遭此「妖后」之罵,被指責不知羞恥,意圖與偽帝共謀篡奪大明江山。

  腰間柔順的秀髮隨風輕舞,兩行清淚悄然滑落,划過她白皙秀美的臉龐。此刻,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悽苦的笑意,盡顯心中的無奈與哀傷。

  眼角的兩行清淚,如同晨露般晶瑩,為她平添了幾分柔弱與哀愁。唇色如櫻,緊抿的唇角透著倔強。那柔順的秀髮隨風輕舞。

  太后的身姿婀娜而優雅,站在那,宛如冬日裡的一株寒梅。

  腳步聲傳來,朱祁鎮走進來,喊了一聲:「太……你這是怎麼了?」

  他看到太后慌忙的收起信,伸手擦去眼角的淚。太后搖了搖頭:「我……沒事,看到下雪,感傷罷了。」

  「你這年紀,還悲春傷秋呢?」朱祁鎮走到她面前。

  被提起年紀,太后不像之前那樣炸毛,而是抿了抿嘴唇,眼中淚花說有就有:「是啊,我就該死去。」

  小聲且自卑,擦拭一下眼角,眸子帶著淚水,柔弱的令人心碎。朱祁鎮伸手把她擁進懷抱,輕拍她的背,柔聲道:「開個玩笑嘛,你是最美麗的,依然艷冠後宮。」

  太后這次沒有躲開,腦袋擱在他肩膀上,那帶著些許淚花的修長睫毛微微輕顫,一雙水潤的眼眸緩緩閉上,淚水洶湧而下。

  朱祁鎮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淚水打濕,他正要鬆手看她,被她制止了:「別動,我只是想靠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他沒有動,輕輕撫著她那柔順清涼的髮絲。過來一會兒,太后輕輕推開他,低著頭,幾縷髮絲垂落在白皙秀美的臉上。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朱祁鎮直接伸手,捧著她的臉。

  「一把年紀了,我悲秋傷春,不行嗎?」太后拿開他的手。

  朱祁鎮巧妙的躲開,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水,咧嘴一笑:「可是,現在是冬天啊。」

  噗嗤~

  太后被逗笑了,橫了他一眼。

  她心想,罵我妖后,罵我不知羞恥,本宮也認了,本宮還是得繼續忍辱負重,直到奪回大明江山。

  估計有錯別字,上傳後再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