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賢妃:陛下和太后,不太對勁

  第123章 賢妃:陛下和太后,不太對勁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

  長春宮中,隨著衣扣的解開,張靜姝的長裙逐漸滑落,她那如凝脂般白嫩的肌膚在朦朧燭光下泛著醉人的光澤。她身姿妖嬈,一手遮掩著春光,另一手輕踩著毛茸茸的地毯,向屏風後走去。她的美眸中閃爍著羞澀與嗔惱。

  此刻,在屏風後的浴桶里,溫水之中坐著的朱祁鎮有些迫不及待,他對著屏風外催促道:「賢妃啊,快點啊,再不來,水就要冷了!」

  今天他從坤寧宮回來,執意要和她一起沐浴。儘管張靜姝出身名門,自幼讀聖賢書,本能地想要拒絕,但最終還是在朱祁鎮的勸說下答應了。

  「你把眼睛閉上!」張靜姝的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堅定,這是她作為女子最後的矜持。

  「好的,我閉上了,你進來吧。」朱祁鎮假裝乖乖地閉上眼睛。

  隨後,屏風外歸於寂靜。片刻之後,輕微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接著便感覺浴桶的水位略微上升。

  朱祁鎮睜開了眼睛,然後,瞪的大大的。

  再然後,水嘩聲不斷響起,張靜姝雙手撐著浴桶,秀髮隨風飛舞。

  半個時辰後。

  張靜姝躺在朱祁鎮的懷中,絕美的俏臉帶著一抹紅暈,問:「江南的事情解決了?陛下你今天興致這麼好?」

  朱祁鎮搖了搖頭:「哪那麼容易?還是你上次跟朕說的法子,不過,還要看效果。」

  「江南士紳肯定會聯合起來反對的。」張靜姝蹙了蹙眉,「無非也就是那幾招,江南的官員一起上摺子唄,給朝廷壓力。」

  「朕就不信了,江南官場的官,各個都站在了士紳那邊?」朱祁鎮道。

  張靜姝抿了抿紅唇:「還真有可能!陛下,你需要多推演幾步,走在他們的前面。」

  朱祁鎮環抱著她的纖細腰肢,心想,還真是娶了個賢內助。

  ……

  揚州。

  布政使任長安,在他自己的府邸里秘密見了一批官員,除了如揚州知府高寒這樣的本地官員,還有浙江布政使陳昌和安徽布政使何常勝兩個外省大佬。

  「徐有貞來勢洶洶,接下來,我們要步調一致!否則,他搞完江蘇,肯定就要對付浙江和安徽了。」

  「老任啊,我們都明白,兩江三省肯定要一致。四爺那邊,是怎麼說的?今天他怎麼沒來?」

  「四爺定然是全力支持我們!只是從現在開始,他不好經常露面了,畢竟,巡撫衙門的人就在揚州。若是被他們查到什麼蛛絲馬跡,對我們都不是好事。」

  「有四爺的財力和威望,我們怕什麼?那徐有貞要搞事,我們就送給他個大動靜,然後聯名上摺子,罷免了他。」

  「這些事,肯定要去做!不過,四爺說了,為了更穩妥,我們需要把……把江南織造局拉下水!」

  眾人一聽,倒吸一口冷氣。

  織造局,是為宮裡當差的,他們的身後,就是皇帝,就是太后。如果把織造局拉下水,那麼就是他徐有貞也不敢隨便拿問。

  「任大人,江南織造局的總管葉公公,你們老熟人了吧?」浙江布政使陳昌問。

  「哎,從宮裡來的人,都難說啊。」任長安皺眉,「明天,本官再去拜訪下他。呵呵,這些年他也從四爺那拿了不少東西,應該會站在我們這邊。」

  安徽布政使何常攤手:「那還怕什麼?設個套,讓徐有貞先碰上織造局。讓葉公公去收拾他。宮裡的人,他那個巡撫也得讓三分。」

  任長安緩緩點頭,與他們繼續商議細節。

  ……

  巡撫衙門,後院。

  徐有貞,李秉,柯潛和沈曼青正在喝茶。因為新政終於向前推進了,四人心情都不錯。徐有貞朝著沈曼青問:「江南官場,還有士紳們口中的四爺,是你父親?」

  「是啊。」沈曼青點頭,「我父親在家中排行老四,開始是家中下人這麼稱呼,後來傳著傳著,外面的人也都這麼稱呼了。」

  李秉面色冷峻,哼一聲:「你爹面子也夠大的,布政使都叫他四爺。」

  「一種尊稱嘛。」柯潛含笑道,「沈一歡這些年在江南,可做了不少好事啊,修橋,修廟,那在百姓心中,是個大善人。」

  沈曼青攤攤手:「就是虛榮!」

  其他三人齊齊扶額,懷疑他不是沈一歡親生的。徐有貞放下茶杯問:「你爹與江南織造局有合作,還有參與開中,有鹽引,能夠售賣鹽。河道漕運,海關道與西洋人買賣,你爹也都有參合。這買賣做的,果然是首富。」

  「我那個爹啊,心氣大的很。」沈曼青眼中閃過晦澀。

  「你回去招呼一聲,改天我巡撫衙門擺一桌,請他這個大善人。」徐有貞一笑。

  沈曼青抬頭:「不會是鴻門宴吧?要是,徐大人你早說,我可以做那項莊舞劍,意在親爹。」

  「滾犢子!」徐有貞無語,「既然你爹是最大的士紳,當然跟他談談,你趕緊回去通知。」

  沈曼青不情不願的走了。

  在他走後,徐有貞面色陰沉下來,沉聲道:「錦衣衛的消息,這些年江南官場大部分官員,都從沈一歡那兒或多或少得了不少好處。」

  「他行賄朝廷命官?」柯潛問。

  「表面上還不能這麼說。」徐有貞冷冷道,「看上去是正常交易,比如說,一個宅子,十萬兩是賣,一百兩也是賣。」

  柯潛和李秉瞬間明白了。可他們不明白的是,沈一歡為什麼要這麼做?一介商人,純粹為了掙錢?那可是大半個江南官場。

  「還有條消息。」徐有貞皺眉,「江南織造局的葉公公和江南這些人糾纏的太深了,這事我需要秘奏陛下,畢竟牽扯到宮裡。」

  李秉點了點頭:「徐大人,立刻上奏,我擔心他們會利用織造局,把屎盆子往宮裡扣,那到時候就不好辦了。」

  「我去寫摺子,你們準備下宴請沈一歡。」徐有貞揮手。

  三人分頭行動。

  ……

  京城。

  朱祁鎮看著手中從江南送過來的摺子,眼中寒意瀰漫:「曹吉祥,朕問你,江南織造局的總管葉金水,你可了解?」

  「啟稟陛下,那是金公公的乾兒子。」曹吉祥拜道,「葉金水去江南快兩年了吧,之前每次回來,都給宮裡的小太監們帶不少玩意,大家都羨慕他呢。」

  朱祁鎮擰了擰眉。

  江南織造局,已經是一個龐然大物,集絲綢生產、管理和貿易於一體的官方機構,竟然交給啥都不懂的太監去管?

  也能夠理解,織造局負責督造和採辦宮廷所需的絲織品。太監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了,所以都派太監去管。

  但是,織造局隨著發展,已經不單純了。織造局還主管江南地區的絲綢貿易,包括與西洋等大客戶進行絲綢交易。

  規模已經變得空前強大,蘇州織造署與江寧、杭州織造署並稱「江南三織造」。以蘇州織造局為例,已經達到了擁有房屋近300間、匠人1700餘的龐大規模。

  「這特麼就是個集團公司啊。」朱祁鎮若有所思,「還做海外貿易!想到這樣的公司被一個太監領導,朕都要裂開了。」

  他沉思了好一會兒,對曹吉祥道:「你派人把葉公公召回來。」

  曹吉祥面色為難:「他估計不會聽奴婢的,他會聽太后的。陛下,要不你直接下一道旨意,那他不敢不尊。」

  「你這個司禮監掌印太監,能不能拿出點氣勢?朕不需要你權侵朝野,起碼得把太監們都搞定吧?不然,要你何用。」朱祁鎮無語。

  曹吉祥:「!!!」

  奴婢權侵朝野?陛下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

  朱祁鎮急匆匆來到坤寧宮,進門看到張靜姝也在。她和太后正在閒聊,時不時發出笑聲,像是一對姐妹花。

  「給母后請安。」朱祁鎮一拜。

  「大老遠就看你垮這個臉。」太后清冷的目光落下,「這會兒你應該在批摺子,怎麼來本宮這裡了?」

  朱祁鎮上前一步,攤手:「母后,宮裡的奴婢放出去,實在是不像話,你得管管。江南織造局那個葉金水,在江南與地方官,商人攪合在一起。那影響的是宮裡的名聲。」

  「什麼叫本宮管管?」太后蹭地就站起來了,也上前幾步,「宮裡的奴婢,不是你的奴婢?織造局是宮裡的,他們在外當差,也是為了宮裡。」

  朱祁鎮氣也上來了,又逼近進步,道:

  「你這麼說,朕就不愛聽了。織造局的事,朕從來沒有過問。這玩意就不應該交給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太監去管。織造局,必須要改變,它現在對百姓造成了沉重的負擔。」

  「江南織造局通過匠籍制度徵發大量工匠,這些工匠被強制為宮廷生產絲綢,害了多少家庭?為了滿足宮廷對絲綢的需求,江南地區需要承擔更重的賦稅,特別是絲綢生產相關的稅收,增加百姓多少負擔?」

  「織造局在生產過程中需要大量資源,如生絲、染料等,這些資源幾乎是用掠奪手段得來的,嚴重破壞地方經濟。算了,說了你也不懂,你懂什麼叫經濟嗎?」

  太后被這一通狂懟,氣得她張牙舞爪的朝著朱祁鎮掐去。朱祁鎮沒有躲,直接被她掐住了脖子,正要勸慰幾句。

  哪知道,太后腳下一個打滑,整個人朝著朱祁鎮撲倒。朱祁鎮連忙摟著她的腰肢,一個沒站穩,咣當摔在地上。

  朱祁鎮摔了個結實,而太后完全沒事,因為摔在了他的身上,而且雙手還掐著他的脖子。

  此刻,兩人臉對著臉,只有0.01公分,都能聞到對方的呼吸。朱祁鎮鬼使神差的道:「這麼氣?你咬我啊。」

  太后俏臉通紅,聽他這麼挑釁,張口就咬向了他的脖子。

  「啊~」朱祁鎮發出慘叫。

  這會兒,張靜姝和宮女們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去拉開兩人。可太后這回真被氣著了,死死咬著朱祁鎮的脖子,就是不鬆口。

  「撒嘴!」朱祁鎮急喊。

  太后咬的更用力,頭埋在他的脖頸里。張靜姝和宮女們手忙腳亂的去拉,但太后死死抓著朱祁鎮,就是不撒口。

  忽地,朱祁鎮感覺脖子一熱,明顯是淚水滴落在他的脖子上。他心中一動,怎麼你還哭了呢?

  ……

  「等等,讓太后娘娘平息下怒氣,是朕活該。」朱祁鎮朝著張靜姝她們揮手。

  宮女們都後退了幾步,看著兩人。張靜姝微微蹙眉,這畫面有些古怪,太后靠在陛下懷中,頭埋在陛下脖頸間,秀髮凌亂。

  過了一會兒,太后終於站了起來,嘴角上是血跡,雙眼通紅。一縷髮絲自額前滑落,她伸手輕輕滑過,帶著一抹御姐才有成熟冷魅,美目颳了一眼:「看你以後還敢說本宮!」

  朱祁鎮伸手摸了摸脖子,居然被太后咬出一道口子。張靜姝上前扶起他,瞪眼:「陛下,還不快向母后賠罪?」

  「太后屬狗的,差點被咬死。」朱祁鎮爬起來。

  太后伸手抓了抓凌亂的秀髮,吩咐:「去,把太醫叫來。」

  張靜姝連忙一拜:「太后,我還是帶陛下去長春宮後,再請太醫吧。這裡……要是傳出去,還以為太后與陛下不和呢。」

  「走吧,血止不住了。」朱祁鎮轉身就走。

  張靜姝跟上去,扶著他。太后看著他們的背影,眼眸垂落。

  回到坤寧宮,張靜姝命令宮女去把太醫請來,太醫過來處理好傷口後,疑惑的問:「誰這麼大膽,咬了陛下?」

  「呃,被兔子咬的。」朱祁鎮揮手。

  太醫也不敢多問,開了藥方,退了下去。張靜姝親自去熬藥,她坐在那,看著藥壺升起的熱氣,腦海里想著是剛剛的畫面。

  「太后與陛下,不對勁啊。」

  ……

  月光落在坤寧宮,添上了一層朦朧之美。

  太后卻是輾轉反側,睡不著。夜,漫長而深邃,如同她心中那無法言說的秘密,被緊緊地鎖在這坤寧宮的每一磚一瓦之中。月光雖美,卻照不進她心底的角落,那裡藏著寂寞與苦悶,像是冬日裡永不消融的冰。

  太后輕輕翻身,錦被摩擦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她內心掙扎的迴響。她閉上眼,試圖將那些紛擾的思緒趕走,但白天的那一幕幕卻如潮水般湧來,讓她無處可逃。她後悔,後悔那一時的衝動,可那份衝動背後隱藏的情感,卻是她長久以來壓抑的釋放,是一種難以名狀的痛快與苦澀交織。

  淚水無聲地滑落,打濕了枕邊,也濕潤了她那顆孤寂的心。她的哭聲,細微而壓抑,像是怕驚擾了這夜的寧靜,更像是害怕被人聽見,那哭聲里藏著太多不能為人所知的情感。

  在這深宮之中。她的心事,如同這夜色一般,深沉而複雜,只能獨自品味,無法與任何人分享。

  她坐了起來,頭埋在雙膝之間,黑色秀髮垂落。

  夜,繼續它的深沉,而太后的心,也在這份煎熬中漸漸沉靜。

  ……

  翌日。

  早朝上,群臣都看到陛下脖子上貼著一塊紗布,都驚了,陛下怎麼受傷了。為了不必要的流言蜚語,朱祁鎮宣布,自己是玩兔子的時候,不小心被咬了。

  大臣們也沒敢多問,陛下你沒事就好。

  早朝後,朱祁鎮回到乾清宮,開始一天枯燥的批摺子。太監總管曹吉祥稟報:「陛下,太后那邊的侯公公一早過來,說太后已經傳令,讓那葉公公歸京了。」

  朱祁鎮摸了摸脖子處的傷口,點頭:「那葉金水一回來,馬上帶到朕這裡來。」

  「遵旨。」曹吉祥頷首。

  朱祁鎮擰了擰眉,心中想著如何改造一下織造局,沒準就會成為一個跨國集團啊。等新政推行結束,就該開海了。

  開啟大航海,不能讓西方走在前面。

  「朕來讓大明再次偉大,奧利給!」他給自己加油打氣。

  一旁的曹吉祥目瞪口呆,總感覺現在的陛下怪怪的。

  朱祁鎮批了一天的摺子,黃昏時,他本是要去長春宮的,想著和賢妃玩點新花樣,解鎖些新動作。轉念一想,還是去給太后陪個罪。

  女人嘛,容易記仇,一口氣順不下來,會一直記在心裡。

  他來到坤寧宮,雙喜看到他,都驚了,心想你還敢來?他所謂的走進大殿,抬眼就看到太后坐在椅子上,捧著一本書在看,恢復了她的端莊華貴。

  「給母后請安。」朱祁鎮一拜。

  太后緩緩抬頭,目光落在他的脖子上,嘴角微揚:「聽說陛下被兔子咬了,好些了嗎?」

  朱祁鎮一愣,而後道:「沒事,幸虧那兔子沒毒。」

  太后美目閃過羞憤,揮手:「留下來用膳吧,雙喜做了你愛吃的。」

  雙喜:「???」

  朱祁鎮一屁股坐下,心想,太后這是不生氣了?

  「江南織造局的事,本宮不在管了,你愛怎麼著怎麼著。」太后抬眼看來,「但是,宮裡的絲綢用度,你要保證供應。」

  朱祁鎮攤攤手:「朕先打壓下織造局,是不想織造局捲入江南的鬥爭中去。到時候江南那些官員和士紳,把屎盆子往宮裡扣,損失的可是太后你的顏面啊。」

  「本宮哪還有什麼臉面?」太后哼一聲,「宮裡都快待不下去了。」

  朱祁鎮扶額。

  又來?能不能別陰陽怪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