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即便如此,吳王殿下也不應該無視皇令,抗旨不遵。【Google搜索】」
被沐惠出言打斷,程向榮仍然心有不甘。
「將在外,君有命所不受。」
「這句話,怕是一輩子坐在書堆里的程大人,聽都沒聽過吧。」
「且不說這些,皇上的聖旨抵達雲城之時,吳王殿下已經隻身率兵前往堯山營救湯老將軍了。」
「怎麼?兵出半途而撤?」
「這是程大人從書中學來的道理嗎?」
這次換到湯軏開口說話了。
「你……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份。」
面對湯軏的嘲諷,程向榮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身為臣子,皇命再上,即便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得違抗。」
「若是人人都依照你們口中的道理行事,這天下之大,還有誰將皇命和法規放在眼裡。」
程向榮當然不會被沐惠和湯軏兩人三言兩語就逼退回去。
朱允熥聽著幾人爭執,卻沒有發話。
看著坐在上位那人不動聲色,朱燁又豈能不明白朱允熥安得是什麼心思。
「若是按照程大人所說的話,這件事情,大人可是冤枉本王了。」
朱燁一副委屈的模樣,衝著眾人解釋道:「本王當時收到皇上旨意的時候,已經打算撤軍折回了。」
「只不過……這些陪同湯老將軍出生入死的戰士們不同意。」
「將在軍在,將亡軍亡。」
「哪裡有將軍隻身犯險,兵士們不管不顧,自己後退的道理。」
「本王雖然要求他們退,但是將士們誓要與主將共進退。」
「本王……能有什麼辦法。」
「總不能棄了將士們,自己個兒回京復命吧。」
朱燁轉而看向程向榮,又恭敬的衝著朱允熥道:「皇上當時下旨讓將士撤離復命,可是沒有提及要讓臣也一同撤退。」
「所以,將士們不從皇命,臣也只好隨著大軍前往堯山了。」
「不過,此事雖然事出有因,但的確極為不妥,還請皇上看在軍士們護將心切的份上,能夠輕責。」
朱燁垂首,擺出一副任憑朱允熥處置一般的態度,氣的朱允熥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你……你……吳王殿下好生能說會道。」
程向榮又何止不是氣的半死。
這朱燁慣會推脫,明明是自己的責任,可是偏偏都推到軍將的身上。
十萬大軍……要真的全部責罰起來,難不成都殺了?
當然不可能。
「臣所言,句句屬實,程大人若是不信,儘管讓人去查便是。」
「本王清清白白,經得起查。」
朱燁嘴角勾笑,不顯不露的繼續垂頭說道。
「那你,隱瞞高儀郡主女子身份,縱容郡主在軍中以軍將之身,率兵迎敵。」
「此事,吳王殿下,又作何解釋。」
程向榮顯然沒有要饒過朱燁的意思,繼續逼問道。
「國人盡知,女子入營乃大不吉。」
「更何況祖輩有訓,女子不可身入軍營,更何況是率兵迎敵。」
「萬一有什麼錯失,吳王殿下,是您擔起這份責任,還是高儀郡主以身殉死,承下這份業障?」
程向榮一張老臉溝壑縱橫,看上去總有種讓人忍不住揮動拳頭的衝動。
可是在奉天殿內,即便朱燁有這種衝動,也只能忍住。
不止是朱燁,在場的人都能看出來,程向榮如此這般的說辭,屢屢沒有被打斷。
顯然就是朱允熥授意。
這個時候,誰敢幫朱燁和沐惠兩人說話呀。
成王敗寇,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人,可不是朱燁……
又有誰,會為了朱燁,得罪朱允熥呢。
程向榮的聲音在大殿中迴蕩,除此之外,再無別的聲音出現。
「難道,在場的諸位,也覺得……高儀郡主帶兵迎敵,罪該萬死嗎?」
朱燁緩緩抬起頭來,聲音越發的冰冷。
「國有戰,民有難,你們一個個推三阻四,沒有一個站出來身先士卒,捨身護民的。」
「黎國高勝,率領四軍抵達開門關外,叫囂挑釁的時候,你們遠在皇城歌舞昇平。」
「要一個女人上戰場保家衛國,讓一個女人帶兵迎敵出生入死的時候,你們連個屁都不放。」
「如今打了勝仗,你們倒是說道起高儀郡主的不是了。」
朱燁充血通紅的眸子,看上去格外的觸目驚心,顯然是動了怒氣。
「當初高儀郡主臨危受命,馳騁戰場,斬殺敵寇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說,女人不能從軍,女人不能入營。」
「如今打了勝仗,你們才跳出來說話,難道連廉恥都不顧了嗎?」
凝視著程向榮,朱燁身上龐大的氣壓四散開來,逼得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開門關外,谷山之內,高儀郡主率兵四千,毫髮無傷斬敵六千。」
「如此以少勝多的戰績,且不說古往今來沒有人做到。」
「就是太上皇在,也決然不敢詬病。」
「你們倒是算什麼東西,一個個的敢張牙舞爪的聲討郡主。」
「若真是自認有這個本事,當初皇上下旨派兵阻敵之時,你們怎麼沒有一個吭氣的。」
湯和也在朱燁的身後忍不住,上前一步衝著程向榮呵罵道。
這群老不死的東西,竟然拿一個姑娘說事情。
他們之所以能夠站在這奉天大殿上,還不是靠一個姑娘撐起抗住的。
沐惠雖然身為女子,但是所作所為絲毫不遜色男兒。
若是沐英在天有靈,定然會欣慰有女出落如此。
湯和不怕刀子往他們身上和朱燁身上捅。
朱燁的成王之路,收到質疑也好,磨難也好……
既然朱燁選擇了這條路,這便是他應該要面對的。
可是沐惠不行。
這麼一群老大爺們,欺負一個女人,尤其是保護他們妻兒老小,保衛大明百姓安居樂業的女人。
他湯和第一個不忍。
果然湯和的話出口,程向榮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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