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被送回胡府的時候,臉色煞白的難看。【記住本站域名】
服用了府醫所開的安胎藥之後,人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午夜時分的時候,麗蓉嬤嬤的驚叫聲,還是將胡府的眾人都喊了起來。
「來人呀!來人呀!快叫府醫,夫人小產了。」
麗蓉嬤嬤看著胡夫人榻上蔓延的鮮血,驚慌失措的叫喊道。
胡非為闖進房內的時候,府醫已經在房中了。
見到了胡非為,府醫這才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老爺,老爺,夫人的情況不妙,老爺快去請胡太醫呀!」
府醫是知道胡太醫和胡非為的關係,眼下胡夫人大出血,以他的醫術,根本就保不住胡夫人,他哪裡敢擔著。
「快去請胡太醫!」
胡非為此時也慌了,根本就忘記了這個時候,宮禁已落下,又如何能聯繫得上胡太醫。
去而復返的胡府小廝,顯然沒能將胡太醫帶回來。
眼看胡夫人屋內的一盆一盆端出來的水都是血色的,胡非為覺得自己都快要瘋了。
來回度步的步伐都開始慌亂了起來,胡非為從來沒恨過自己這般無能。
「老胡!」
一個聲音傳來,胡非為看向來人,赫然發現,來人竟是李琛。
「我看你們胡府燈火通明,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竟然發生這般大事。」
李琛面帶著急的看著胡非為:「趕緊去找了太醫前來呀,不然嫂子這……」
「宮禁落下,宮門不開,哪裡能夠找得上太醫!」
胡非為語氣激動,渾身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你拿了尚書的令牌,去城外槍炮營尋了允熥殿下,殿下身為皇孫,定當能開了宮禁,入宮去請太醫的。」
李琛想了想,替胡非為出主意道。
胡非為一怔,顯然沒有想到還能這樣辦,立即熱淚盈眶:「好好好,我這就去。」
說罷,胡非為便馬不停蹄去了書房取了自己的令牌,讓人快馬加鞭前往槍炮營去尋朱允熥。
過了沒多會,胡太醫便匆匆領著藥箱往胡府而來。
胡非為詫異,怎麼這麼快的時間,這一往一返的功夫,根本就不可能呀。
可來不及細問,胡太醫便匆忙的入了胡夫人的屋裡。
胡太醫出現,胡非為就像是吃了顆定心丸,懸著的心終於落回了肚子裡。
饒是如此,他也不敢鬆懈,直直的站在門外,等待著結果。
李琛見勸不動他,只得陪著他一起站在門外等候著。
「你們怎麼來得這麼快?」
胡非為一顆心全都掛在屋裡的胡夫人身上,也只有李琛有時間能問出這些話來了。
「回大人,胡太醫人就在軍營之中。」
「小人抵達軍營之後,請守營的軍將稟告了皇孫殿下,就被人帶到了營里。」
「軍營里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但是小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
「皇孫殿下聽說小人的來意之後,就讓身在軍營之中的胡太醫跟著小人前來了。」
那小廝如實回答道。
「嗯?我知道你,你先下去吧。」
李琛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倒是胡非為在一旁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心中隱約忍不住琢磨了起來。
胡太醫這個時候不在宮中,而身處軍營……難不成是誰受傷了不是?
不過這件事情他來不及細想,胡太醫便從屋內踏了出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弟妹怎麼會受傷?」
胡太醫皺著眉頭從屋裡出來,徑直朝著胡非為質問道。
胡非為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胡太醫忍不住直道胡非為糊塗:「你呀你呀!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饒是胡太醫忍不住想罵胡非為,可是留下這個孩子,到底是人家夫妻倆的主張,他身為一個外人,又能說什麼呢。
「這孩子如今保不住了不說,又因為受驚,弟妹小產,如今性命堪憂!」
「我只能盡力保住弟妹,但是……一切都要看天意了。」
胡太醫嘆了口氣。
他原本出來是想要讓人去請朱燁的,可是想想軍營之中的情況,到底還是熄滅了這個念頭。
雖然如今想要保證胡夫人安然無恙,只有朱燁能做到。
但是……朱燁如今哪裡能抽出手來呢。
胡太醫返身進了屋裡,留下胡非為怔楞在那裡。
李琛走上前,安慰胡非為道:「胡太醫醫術高明,嫂子定然沒事的。」
可李琛的話,並沒有多大的說服力。
胡非為還是定定的看著那半掩的房門,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鬆懈。
「大理寺也真是的,仗著太子的旨意肆意妄為。」
「若不是他們在菩薩廟裡惹出了那麼大的亂子,也不至於驚了眾人,連累了嫂子。」
「不過,太子殿下好端端的,為何要下旨去查抄菩薩廟。」
李琛看似無意的說道,但是眼神卻一直在注視著胡非為。
胡非為低著頭,雖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可是那眼神中的怨恨,李琛盡收眼底。
他知道胡非為這是把他的話聽進心裡去了。
時間緩慢的流逝著,胡太醫也是進進出出忙碌不已。
一直到天剛剛放亮的時候,胡太醫才鬆了口氣,撩起衣袖擦了擦頭上的汗,緩步走出門來。
「孩子……節哀。」胡太醫看向胡非為,難以啟齒。
「菲兒如何了?」
現在對於胡非為來說,孩子不孩子的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胡夫人現在如何。
「菲兒已無大礙,好生休養,一定要看顧好。」
胡太醫點點頭,示意胡非為放心。
「勞煩兄長了,客房已經準備好,兄長先去休息吧。」
胡非為撂下話,便心急火燎的進門去看胡夫人了。
看著胡非為關心則切的模樣,胡太醫也不計較,只是看向李琛說道:「李大人怎麼在這裡?」
「昨日當值回家的晚些,路過胡府發現有恙,所以便過來看看。」
李琛說著話,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既然嫂子無事了,那我也便回去了。」
胡太醫眉頭略微輕皺了一下,李琛家與胡非為家並不順路呀。
不過他也知道李琛這人因為家中悍婦,居無定所,他只當李琛又和媳婦兒干架了,也沒有繼續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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