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且連黃子成都知道在自己的位置上兢兢業業。
齊泰這個堂堂兵部尚書,竟然就守在宮中這麼多日,什麼都沒有做。
「難道你不知道如今內憂外患,燕王朱棣謀反造亂。」
「宋忠已經敗在朱棣麾下。」
「你這個兵部尚書若是繼續無所為,就趁早把職位讓出來給有用的人。」
「齊泰,朕也不怕把話放在這裡,若是因為你的疏忽讓朱棣的任何異動不能被及時掌控,朕拿你的人頭是問。」
朱允熥一聲大過一聲,嚇的齊泰『噗通』就跪在了地上。
看著那軟骨頭一般的齊泰,朱允熥此時分外後悔自己怎麼就選了這麼個東西上位擔任兵部尚書一職。
「還不快滾下去。」朱允熥忍無可忍,衝著齊泰怒吼一聲。
這一聲力氣之大,牽連的他也忍不住咳了起來。
「是……是……」齊泰幾乎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宮內。
此時此刻他算是明白了,為何方孝孺把這麼露臉的差事讓給他。
也難怪,如今朱棣虎視眈眈,萬一出了什麼差池,他怕是賠上性命也賠不起。
怪他一時鬼迷心竅,才會疏忽大意。
齊泰心中恨不得掐死方孝孺,但此時也只能忍氣吞聲。
等到齊泰離開,朱允熥緩了兩口氣,才正色看向方孝孺和王守義兩人:「雲南那邊還在推脫,不肯出兵?」
「是,兵部催過幾次,但是被雲南婉言謝絕了。」
方孝孺謹慎回答道。
沐惠先前還推脫說需要時日交接相關事宜。
後面便直接告病,縮在雲南連傳旨的人都不再理會。
「告病在家?」朱允熥冷笑起來。
沐惠若是真的生病了,朱燁豈能還在京中做的住。
這種騙鬼的話,想要糊弄誰。
「既然如此,那不妨便用場喜事來沖沖,好讓高儀郡主,早日恢復健康。」
朱允熥放在涼被中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
「皇上?」方孝孺和王守義皆是不明所以。
「涼國王爺何涼駿求親到朕的面前,朕若是拂了涼國的面子,倒也不妥。」
「如今燕王謀反,朕也無暇顧及出征涼國之事。」
「便藉由和親,暫時穩住涼國。」
「等到平叛了燕王,再騰出手來收拾涼國也不遲。」
「至於吳王……王守義,你率領青龍衛,鎮守大牢,不能飛出去一隻蒼蠅,你可明白?」
朱允熥語氣中的意味深長,讓在場之人,皆是心中一個激靈。
高儀郡主和親涼國,意味著什麼……
「皇上……現在燕王起兵,本就已經陷百姓於水火。」
「這個時候若是讓高儀郡主和親……怕是吳王……」
方孝孺頭上的冷汗不自覺的落了下來。
這個時候,若是再得罪了朱燁,那怕是真的……
「怎麼,你也要為吳王說話不是?」
朱允熥犀利的目光直接掃射向方孝孺。
「臣沒有這個意思……只是,皇上中毒一事,事有蹊蹺。」
「臣擔心,是有人故意作亂,引起皇上和吳王殿下之間的誤會……火上澆油。」
方孝孺倒是自始至終都沒覺得下毒的人是朱燁。
畢竟朱燁實在沒有理由對朱允熥動手。
他和王守義一樣,都覺得這件事情多半是朱棣所為。
為的就是離間朱燁和皇上之間的關係。
如此一來,皇上孤立無援,朱棣某反叛亂則可手到擒來。
「哼……朕可沒有冤枉他。」
朱允熥想起自己中毒前收到了那封密函,語氣冰冷無比。
「王守義,去將朕桌案暗盒中的密函取來。」
朱允熥直視向王守義,吩咐道。
得了吩咐的王守義,手腳麻利的去取來了那桌案中暗盒內藏著的密函,恭敬的送到了朱允熥的面前。
朱允熥沒接,直接看著王守義開口道:「你們看看這上面的內容,便知道吳王也好,高儀郡主以及朱棣都好,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王守義聞聲,瞳孔中一陣震動,不敢置信的打開了那密函。
緊張且快速的瀏覽之後,王守義僵在那裡,手中的密函也洋洋灑灑落在了地上。
方孝孺見狀,也顧不上什麼禮節了,趕緊將地上的密函拾起仔細瀏覽了起來。
都沒等他看完,那密函中一半的內容,便屬實驚著他了。
難怪王守義這幅表情……
這密函上的內容屬實讓人心驚。
「皇上……消息可確切?」方孝孺的眼中掩飾不住的震驚,讓他忍不住開口。
「十有八九,原本朕也不確定,可是現在看來……」
「應該是他們狗急跳牆了。」
「否則的話,這些事情為何如此巧合。」
「怕是吳王和燕王,早就已經勾結在一起,可惜朕竟然被他們矇騙在鼓裡。」
朱允熥眼中的冷意愈發的昂然。
本來這封密函是在自己決定出兵涼國之後才得到的。
所以朱允熥還是對這封來自何涼駿之手的密函有所遲疑。
也正是因此,這封密函才被他封藏了起來。
可如今事實擺在面前,
如果朱燁和朱棣早已經聯合的話,那麼朱燁對自己下手,完全在情理之中了。
妄為他竟然相信朱燁真的無心王位。
原來,只不過是為了鬆懈自己的警惕,才偽裝出來的一樁好戲。
可恨,他竟然被朱燁騙了那麼久。
原來表面上事不關己的朱燁,早就成為了朱棣的堅實後盾。
自己明明,都已經相信了朱燁……
可憐他朱允熥竟然還曾經心有愧疚,還想再續兄弟情義。
敢情,他就是個傻子,就是個笑話。
真是可笑。
「朕心意已決,既然早晚都要成為敵人,那朕要做那個先下手為強的人。」
「趁著朱燁和朱棣尚未會面之際。」
「朱燁這條手臂,朕必斷無疑。」
「方孝孺,按照朕的意思擬旨,高儀郡主出嫁涼國。」
「你讓齊泰親自擬定送親的人選,就算是按著腦袋,也要把人給朕送到涼國去。」
「這件事情成功之前,任何人,都不准吐露消息給朱燁。」
「無論如何,都要給朕守住大牢,一直蒼蠅都不能飛進去。」
朱允熥周身散發的寒意,讓人在這酷熱不已的天氣里都覺得如臨冰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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