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弱對於含著金鑰匙出生的朱檀來說,不是什麼大問題。
但是對於剛強了一輩子老朱來說,就有些性格不合,實在是難以喜歡的上來。
不過現在老朱看著頂著一臉青紫朝自己求救的朱檀,卻驚奇的發現他身上懦弱的性格幾乎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男子漢大丈夫的敢於擔當的英雄氣。炙熱陽剛,讓老朱都不由得為之側目。
老朱有些驚奇與朱檀的變化,想了一下,輕笑著說道:「愛妃,來,坐下。」
寧妃雖然氣的鼓鼓囊囊的,但是面對皇上的話,卻不得不聽。水蛇腰一扭,撒了個嬌以表示不滿之後,還是乖巧的坐到了老朱身邊。
「皇上,你可要為檀兒做主。」
寧妃年紀雖然不小,但是歲月好似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絲毫的痕跡。一聲嬌嬈哀求,聽的老朱渾身骨頭都酥麻了。
朱檀見母妃不依不饒的不肯放過此事,就想要辯解幾句,卻被老朱一個眼神給阻止。
之後,老朱才摟著寧妃安慰道:「愛妃有所不知,檀兒他們入書院的時候,朕就要他們隱瞞身份進去。他那些同窗肯定不知道他是魯王,要不然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動手。所謂,不知者不罪,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可是~」自己的心頭肉被打的這麼慘,寧妃自然是一百個不願意,不滿的說道:「若是不以儆效尤,那他們以後繼續打檀兒,那該如何是好?」
朱檀連忙堆起笑臉,說道:「母妃放心,那些傢伙通通都不是兒臣的對手,以後只有兒臣打他們,沒有他們打兒臣的份兒。」
男人嘛,即便是在外面被打的鼻青臉腫,在爹娘面前也會吹噓自己是多麼多麼的厲害,是如何如何的大殺四方。至於臉上的淤青怎麼來的,這些都是小事,有小人不講武德偷襲所至。而且自己也都打了回去,揍的他們哭爹喊娘。
再說了,自己臉上這淤青現在連咧嘴都疼,不親手報復回去,怎麼解恨?
寧妃還想要再說什麼,卻被老朱用力摟了一下,附耳說道:「愛妃難道沒有發現檀兒經過這件事已經開始長大了,有了男子漢氣概了嗎?」
寧妃仔細看了兒子一眼,眉宇之間的確是沒有了往日的稚嫩,反而開始透露出一股英氣。見皇上都這樣說了,她為兒子感到高興之餘,也不好在說些什麼。
見朱檀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桌上的菜餚不斷的咽口水,寧妃便說道:「餓了吧,趕緊坐下來吃吧。」
隨後側頭朝老朱溫柔一笑,老朱笑著微微頷首。
朱檀早就被香味勾的受不了了,這個時候聽到母妃吩咐,那裡還會客氣?一屁股坐下來,端起碗,就開始狼吞虎咽。
寧妃見了不由得給朱檀夾了些菜,「來嘗嘗這個。」
朱檀滿嘴飯菜,只是哼唧兩聲,點點頭便將連菜帶飯一起吞下。
寧妃見朱檀吃飯和往常完全不同,不管是他以前喜歡吃的,還是不喜歡吃的,現在他都是毫不猶豫的飛快吃下。不由得心疼的問道:「檀兒,你這是多久沒有吃過飯了?難道書院裡面都不給飯吃的嗎?」
朱檀猛吃了一陣,才感覺到肚子的饞蟲被安撫了一些。才嘆著氣說道:「書院裡面吃飽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想要吃的好,那就需要自己去掙。」
「掙?怎麼掙?」老朱不免好奇問道。
朱檀也沒有隱瞞,說道:「方法很多,書念的好的可以幫差的補課,也可以協助先生做事情。念的不好的也可以去幫忙灑掃書院,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是所有人都這樣,還是只有你這樣?」
「所有人都這樣。」朱檀停了一下筷子,趁機回道。
老朱更加好奇了,不免問道:「那你是怎麼掙錢的?協助先生做事?」
在老朱看來,以朱檀的聰明應該算是書念的好的,靠著這個掙錢應該不是難事。
朱檀低著頭扒飯,臉色一陣羞紅,聲若蚊吟的『嗯』了一聲,矇混過關。
寧妃見兒子餓成這個樣子,眼眶裡面有淚水打轉,再次給朱檀夾了菜,說道:「多吃點。」
一頓飯就朱檀吃的風捲殘雲,老朱和寧妃都沒有什麼心思吃,只顧看著朱檀吃了。等到朱檀吃飽喝足放下碗筷,宮女便將桌子收拾乾淨,奉上香茶。
老朱端著茶杯喝了一口,看了朱檀一眼,疑惑問道:「你也算是從小就打熬身體的,他們應該不是你們的對手才是,怎麼會被幾個同窗給打成這樣?」
朱檀臉上怒火一閃而逝,氣憤的說道:「他們當然不是兒臣的對手,可是韓度那混蛋......」
「嗯?」老朱不滿的哼了一聲。
朱檀頓時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他和朱梓兩人在書院裡面可沒少罵韓度,現在形成了習慣嘴一禿嚕就冒出來了。
好在老朱只是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深究。老朱原本也沒有仔細去看過書院究竟是怎麼回事,現在聽朱檀說起來,好似和他印象中的有著種種不同。因此,老朱準備等了解清楚了,再做打算。
「是韓先生,」朱檀立刻糾正了一下,才說道:「韓先生教了大家軍體拳,他們每天都練的。」
朱檀越說聲音越小。
老朱眉頭皺了皺,問道:「難道韓度沒有教你們?」
「教了。」朱檀點頭,小心的看著父皇,解釋道:「可是這軍體拳好像是一種合擊之術,人越多威力越大。兒臣一個人對付五六個沒有問題,但若是十來個一起上,兒臣就不是對手了。即便是和八皇兄一起合力,也只能夠應付二十來人的圍攻。」
合擊之術?老朱眼睛裡面精光一閃而逝。合擊之術自古以來就是兵家不傳之秘,韓度是怎麼得到的?
「什麼樣的軍體拳,能夠耍一次給父皇看看嗎?」老朱像是在哄小孩一樣說道。
朱檀卻頓時感到父皇對他濃濃的在意,這種感覺他以為可很難在父皇身上感受到。朱檀哪裡有不願意的道理,當場就給父皇展示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