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的。」馬皇后笑著說道。
朱標也笑著解釋道:「此人叫韓度,現在的官職是寶鈔提舉司提舉,他可從來就沒有翻過一本醫書。」
一個不通醫理的人,竟然真能夠治好太醫都束手無策的頑疾?這讓朱橚對韓度的興趣大增。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小弟倒是想要見見這韓提舉。」
「沒問題,今天你們車馬勞頓,你們先休息一下。等明天為兄設宴給你們接風洗塵,到時候可以把韓度叫來,介紹給你們認識。」朱標拍著胸脯保證道。
說到這裡,朱標想到了一個問題,便問周王,「五弟精通藥理,不知道可否聽說過人參也有著一些禁忌的?」
「人參?」朱橚疑惑的看了朱標一眼,低頭想著朱標提出的問題。片刻之後,朱橚抬起頭,說道:「人參雖然是一種大補之物,但是它根本上還是一種藥材。是藥三分毒,如果從這句話看來的話,即便是人參應該也有著它的禁忌。但只是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人發現過。」
朱標和馬皇后聽了,彼此對視一眼。兩人都明白,顯然朱橚也不知道人參的禁忌之症,就是心痛之症。
外人或許不清楚,但是馬皇后和朱標卻是清楚的。別看朱橚年紀輕輕,但是他的因為本身聰慧的緣故,再加上他對醫術十分痴迷。因此,朱橚現在的醫術恐怕就算是太醫院裡面,也是少有人能及。最重要的是他見多識廣,還沒有就藩的時候,就把整個京城的醫書,除了那些秘不示人的秘本之外,其他的都被他給翻遍了。聽說,他到了開封之後,第一件是不是召集開封的百官,而是下令收集民間的醫書。
所以,論醫書上面的見多識廣,就連太醫也比不上他。
可是,就連這麼博覽群書的朱橚都不知道人參的禁忌,那麼韓度又是從哪裡知道的?
朱橚倒是不知道母后和朱標的想法,只是看見兩人神色有異,略微沉思一下,不敢置信的問道:「不會吧?難道人參的禁忌,就是心痛之症?」
朱標朝他點點頭,肯定了他的猜測。朱橚頓時沉默下去,腦海里不斷閃現的都是各種各樣的醫理,好似想要找到人參是心痛之症禁忌的藥理。
沉浸在醫學世界的他,根本就聽不到接下來母后和幾位皇兄之間的談話。
其他對此早就見怪不怪,也不去打擾朱橚。
秦王、晉王、燕王都陪著馬皇后說話,每個人紛紛講起自己就藩之後的各種經歷。
馬皇后一會兒因為幾個兒子為了訓練士卒,在軍營裡面和將士同吃同睡,感到心疼。一會兒又因為戰事一起,想到自己兒子帶著軍隊在戰場上衝殺而感到心驚。一會兒又因為幾個兒子各自說起封地裡面的種種趣事,而開懷大笑。
直到馬皇后心情不斷起伏,感覺有些累了。朱標才帶著幾個弟弟,向母后告退離開。
......
第二天,朱標為幾個皇弟接風洗塵,韓度被邀請來作陪。
「臣,韓度,拜見太子殿下。」韓度一進門就朝朱標拜下,看見朱標身邊四人,知道這就是被朱標提前派人告知的那幾位王爺。可是因為,韓度一個都不認識的緣故,根本就對不上號。
朱標看出了韓度的窘迫,連忙伸手示意,介紹道:「這位是孤的二弟,秦王朱樉。這位是三弟,晉王朱棡。這位是四弟,燕王朱棣。這位是五弟,周王朱橚。」
韓度見朱標介紹完畢,連忙再次拜下,「臣,韓度,拜見秦王、晉王、燕王、周王殿下。」
其他幾人對韓度的行禮紛紛微笑示意,也沒有難為韓度,便讓韓度免禮。
唯有朱棣看著韓度眼帘微微一垂,若有所思。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錯覺,他感到剛才韓度看向他的時候,明顯的有著一種異樣的目光。
不過朱棣見幾位兄長紛紛免了韓度的禮,他也沒有其他的想法,暫時將剛才的那絲異樣放下。
韓度在第一次見到朱棣的時候,心情劇烈的震動不已。要不是韓度定力足夠,他當時肯定會表現出劇烈的反應出來。
一張國字臉,帶著一點英武之氣,這就是明成祖皇帝朱棣?這可是在歷史上名聲大振的人物,由不得韓度不心神震動。
明成祖朱棣,論功績完全不輸於他老爹朱元璋。雖然他不是開國皇帝,但是朱元璋北伐了數次,雖然消滅前元餘孽,但也是沒有真正征服北方的遊牧民族的。等到朱棣五次親征漠北,勒石燕然,才算是真正的將遊牧民族給打壓下去。
雖然幾十年之後,遊牧民族捲土重來,攻入北京城下,那也是因為他的後人放鬆了對草原的持續征戰,讓他們得以喘息死灰復燃導致的結果罷了。其實,和朱棣的關係不大。
韓度在朱標的示意下做了下來,儘管心裡掀起驚濤駭浪,也強迫自己不再去特意看向朱棣。韓度來到這大明之後,最怕的人就是老朱。老朱身為皇帝,一言可定百姓生死。一言可讓韓度上天堂,也一言可以讓韓度下地獄。再加上老朱雄才大略,偏偏又喜怒無常,韓度自然不敢不怕。平時面對老朱的時候,韓度都提著一份小心。
第二個能夠讓韓度感到懼意的人不是朱標,而是以前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朱棣。歷史上朱棣能夠以『奉天靖難』逆奪天下,雖然有著朱允炆是草包的原因,但是也不得不承認朱棣絕對有著過人的才幹的。
歷史只有真實,沒巧合。很多歷史上看似巧合的事情,其實那都是人家真真正正的本事。就拿朱棣奉天靖難來說吧,以微弱之勢能夠不斷的一次又一次的化險為夷,能夠一步又一步的不斷壯大,這豈是巧合兩個字可以解釋的?要是不信的人可以去試試,如果是一個才幹不足的人放到朱棣當時的位置,恐怕連第一關都過不去,就被朱允炆給抓到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