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可能?」韓度頓時反駁。
湯和沒有見過自然覺得不可能,自己可是親眼見過的。
韓度笑著說道:「將來的事,誰能夠說的准呢?即便是在今天咱們看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在將來或許就會成為事實呢?就那這戰船來說吧,一千年前,古人們在用獨木做舟的時候,可想過今天能夠有這樣的戰船?」
眾人聽完,都齊齊愣了一下。
有道理啊,現在沒有卻不代表以後會沒有。若是以後真的有了這樣的戰船,如果能夠指揮著這樣的戰船作戰,那真是......難以想像!眾位水師將領心中,都是一片火熱。
韓度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說完了戰船,咱們再來說說大炮。大炮沒有什麼,無非不過就是威力大、射程遠就行。最重要的就是要射程遠,大家都應該明白射程遠意味著什麼。」
眾人聽了,都是會心一笑。
「只要大炮的射程夠遠,咱們就能夠把戰場的主動權牢牢的掌握在手裡,徹底立於不敗之地。」韓度伸手虛空一握,好似掌握了自己的命運,扼住了敵人的喉嚨。
和眾人哈哈一笑之後,韓度繼續說道:「最後就是速度了,大家都知道騎兵吧。騎兵之所以成為戰場上的中堅力量,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它來去如風。想走就走,想留就留,遇到比自己弱的敵人,可以輕易的吃掉;即便是遇到比自己強的,打不過也可以走,甚至還不間斷的進行騷擾。」
韓度用騎兵來舉例,表明速度的重要性,簡直是說到眾人的心裡去了。對於騎兵,他們可要比韓度熟悉太多,根本就用不著韓度給他們解釋。不過他們也不在意,韓度願意說就讓韓度說唄,全當讓韓度過過嘴癮了。
實在是因為韓度用騎兵來舉例,太和他們的心意了。
「速度對於騎兵有多重要,那對於水師來說就有多重要,水師其實可以看成是海上的騎兵。」韓度視線掃了眾人一圈,見大家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便知道他們是理解了自己的話了。
頓了頓,韓度沉吟一番,說道:「剛才這些都是屬於實打實的硬實力,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難道海戰就只有這樣硬碰硬?」奉武忽然疑惑問道。
湯和不滿的看了奉武一眼,明明韓度都說的這麼清楚了,你竟然還在問這樣的問題,簡直就是丟老夫的臉。沉聲說道:「在海上你不硬碰硬,你還想要幹什麼?船在人在,船毀人亡。硬碰硬就行了,還要講什麼戰法?」
一番話,說的奉武縮著腦袋不敢開口。
韓度見此,嘿嘿笑了兩聲,繼續說道:「其實也不是就一點戰法都不講,只是戰法的作用比起實力來,微不足道罷了。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計謀都只不過是垂死掙扎。」
「但是也不是計謀戰法就完全沒有作用,」韓度伸出手指沾了點水,在甲板上按出三個長長的印子,並排在一起。「大家請看,假如這就是敵人的三艘戰船。如果是我來指揮的話,我會把自己的戰船,擺成這個樣子。」
韓度手指橫在三艘戰船的前面按了下去。
奉武低頭看了看,抬眼問韓度:「為什麼要這樣?」這種戰船的位置,和他以往的戰法大相逕庭。以往為了跳幫作戰方便,奉武都是把自己的戰船和敵人的並排行駛的,從來沒有韓度這樣橫放在敵人的前進路上的道理。
韓度見眾人疑惑,便笑著解釋道:「在這裡,我要先和大家說明一個事情。戰船上面安裝大炮,是不可能安裝在戰船的首尾位置的,只能夠安裝在戰船的兩側。」
「這又是為何?」奉武捧哏似的問道。
「因為,大炮太重。如果安裝在戰船的首尾位置的話,離戰船的中心太遠,就像是秤桿的秤砣一樣,會把戰船壓翻船的。因此,只能夠安裝在戰船的兩側。既然大炮是安裝在兩側,那麼問題就來了,我們想要攻擊敵人的戰船,就必須要把側面對著敵人才行。」
韓度指著甲板的的印子,說道:「大家請看,只要咱們的戰船擺成這個樣子,那麼我們就可以攻擊敵人。但是,大家請看敵人的戰船,他們的大炮同樣只能夠安裝在兩側,這個時候他們是沒有辦法攻擊到我們的。因此,他們想要攻擊我們就必須同樣把側面對準我們。只要我們搶先讓戰船形成這樣的格局,那敵人幾乎就死定了。因為我們可以這樣......」
韓度的手指在甲板上,引著自己的戰船,圍著敵人的戰船畫了一個圈。
湯和最先反應過來,迫不及待的撫掌一嘆,「好,好辦法。只要老夫的戰船能夠憑著速度,搶先以側面對準他們,那他們幾乎就是必死無疑。」
滿意的看了韓度一眼,湯和感嘆道:「老夫還是小看你了,沒有想到你還有這份見識。」
韓度有些尷尬,海戰的戰法自然不會只有這T字頭戰法一種,但是可惜的是韓度也就只記得這種。之所以記得,那都是因為這T字頭戰法的名頭太大,無意中聽說過罷了。
「信國公謬讚了,我也就只知道這個,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湯和聞言,只以為韓度是在謙虛,便說道:「有這個就足夠了,一招鮮吃遍天。更何況,這還是面對實力相當的對手,都能夠幾乎做到犁庭掃穴般的勝利,已經很難得了。對於那些連大炮都沒有的戰船,根本就沒有享受這戰法的資格。」
湯和說的倒是實話,如果對手連大炮都沒有,那還有什麼好說的?直接開炮猛轟就是了,能夠接近自己的戰船,都算是對方運氣好。
韓度見湯和十分滿意,便知道自己當初的酒後失言,總算是從此揭過去了。
既然事情了了,那韓度也沒有繼續待在這船上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