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二章 被坑了

  這個時候朱標卻好似忽然清醒了一般,驚呼道:「父皇,不可。」

  老朱冷冷的看了朱標一眼,問道:「怎麼?你要為她求情?」

  朱標雖然也是悲痛欲絕,但是他同樣不願意看見父皇亂殺無辜。

  硬著頭皮,說道:「父皇,若是雄英的死和她有關,那兒臣自然是把她千刀萬剮,也難以泄心頭之恨。但是若這件事和她無關,就這麼殺了她,豈不是讓她冤屈而死?她照顧雄英起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老朱眼睛一瞪,厲聲問道:「你不願意她冤屈而死,難道你就願意你自己的兒子死的不明不白?她既然是照顧朕的孫兒,朕的孫兒沒了,那她即便是無過那也是罪。」

  可是不管老朱再怎麼聲色俱厲,但朱標就是硬扛著不退半步。

  最後,老朱看在朱標今天遭受打擊的情況下,沒有繼續和朱標僵持下去。

  「太醫!」老朱滿腔憤怒,無法發泄。

  但不管如何,還是要先弄清楚孫兒的死因才是。

  「回皇上,微臣已經查遍了太孫殿下全身,沒有發現絲毫傷痕。因此,究竟是忽然暴病,還是有其他,其他的原因,微臣不敢斷言。」一個頭髮全白的老頭子,背著一個木箱,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回話。

  意思很明白,就是這太醫也不知道太孫殿下的死因,或者是說他看不出來。他不知道這樣說會不會惹怒皇上,但他都只有實話實說。

  因為,實話實說還有可能有一線生機,瞎編亂造才是死無葬身之地。

  自己孫兒死了,還死的這麼不明不白,連太醫都找不到原因。

  暴病而亡?這樣的藉口也能夠拿來搪塞朕?如果是老年人突然暴病,那倒還有可能。但是自己的孫兒才七歲,一個七歲的小孩子暴病,這話無論是誰都不會相信。

  這怎麼能讓老朱不怒?但是老朱心裡還有著一絲清明,現在還不是發怒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孫兒是死因給找出來。

  「毛驤。」

  「臣在!」毛驤實在是不想摻和到這件事情裡面。

  只要不粘上,這事無論是什麼結果,都和他毛驤沒有關係。可惜事情總是事與願違,皇上點了他,他也只好硬著頭皮上。

  毛驤上前掀開被子,仔仔細細的檢查一番之後,回到皇上面前。

  「說。」老朱鬚髮皆張,沉聲說道。

  毛驤跪倒在地,回道:「皇上,恕臣無能,臣也找不到因由。」

  老朱死死地盯著毛驤,片刻過後,才一字一句的說道:「你的確是無能!」

  毛驤聞言,頓時渾身一抖,心生絕望。他知道皇上是什麼意思,出了這樣的事情,他這個作為皇上耳目的人,卻連一點消息都沒有,不是無能是什麼?

  而一個無能、沒有用的人,會是什麼樣的下場?毛驤可親眼見過太多了。他不敢想像他要是落到那個境地,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心生恐懼的毛驤,臉色煞白,挪動著嘴唇說道:「皇上,臣雖然看不出因由,但是韓度肯定能夠看的出來。」

  經過毛驤這麼一說,老朱也想到了韓度。

  韓度在對付鬼蜮手段上,的確是有著不一樣的見識。

  「召韓度進宮。」老朱沒有猶豫,直接下旨。

  毛驤見皇上採納了他的建議,心裡總算是鬆了口氣。他這條命,算是保住了。至於韓度能不能夠看出什麼來,看不出來會被皇上如何懲罰,他毛驤是顧不上了。

  韓度還在鋪子裡和熊廷商議著如何裝修這鋪子的事情呢,就被宦官二話不說就給拉到了宮裡。問他們究竟什麼事情,這麼著急,他們也不說,一個個的把嘴巴閉的像是生長在一起了一般。

  一定有驚天動地的事情發生,要不然這些宦官不會如此的噤若寒蟬。

  韓度心裡瞬間有了猜測,對於自己匆匆被召進宮,心裡也多了一絲憂慮。不管是什麼樣的事情,韓度一點摻和進去的想法都沒有。

  韓度來到宮殿,見老朱滿臉怒容,朱標渾身上下悲痛莫名,心裡禁不住咯噔一下,這恐怕是一個天大的麻煩事。

  不過,現在躲是躲不過的了。只能夠走一步看一步,「臣韓度,拜見陛下,拜見太子殿下。」

  「朕的嫡長孫甍了。」

  晴天霹靂!

  韓度瞬間抬起頭來,不敢相信自己能夠從老朱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嫡長孫,是朱允炆嗎?難道是朱允炆死了?

  這就是蝴蝶效應嗎?自己的到來竟然讓歷史出現這麼大的變化,將來當皇帝的朱允炆就這麼死了?

  可是,就算是朱允炆死了,這也和自己無關啊?這麼急匆匆的把自己召來做什麼?

  「太醫說是暴斃,可是朕不信。朕不信自己昨天還活蹦亂跳的孫兒,今天就沒了。」老朱怒吼發泄著說道。「你不是對於隱蔽的鬼蜮手段比較了解嗎?你仔仔細細的給朕查,查出來,朕要把他們碎屍萬段,以解朕心頭之恨。」

  我告非,查出來把他們碎屍萬段,那要是查不出來,是不是要把我碎屍萬段啊?

  韓度心有戚戚焉。

  還有,那個狗東西造謠說我精通鬼蜮手段的?讓我知道了,打不死他,敢這樣坑我。韓度一邊想著一邊暗自有餘光掃了一眼,正巧發現毛驤逃避似的不敢看向自己。

  是你了,絕對是你毛驤。

  韓度心裡暗暗把毛驤記下,現在可不是和他計較的時候,還是先聽從老朱的吩咐要緊。

  韓度經過朱標身邊的時候,致意說道:「殿下哀大傷身,還請節哀。」

  「孤知道,雄英他,哎......」朱標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這麼說出口,只好一聲哀嘆。

  雄英?朱雄英?

  難道不是朱允炆嗎?

  韓度將這個信息暗暗幾下,徑直來到床邊,看著躺在床上再無聲息的孩子。這么小就沒了,韓度站在這裡都感到一陣哀傷。原本清秀的五官,扭曲在一起,這樣子無論怎麼看,都像是受到了驚嚇啊。

  換句話說,他是驚懼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