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鳥、商、玄女、少昊、帝辛......
六塊玉圭上面的字都被韓度辨認出來，朱棣滿是高興地看著這一幕。
不過對於如何使用這些東西，卻讓朱棣一下子犯了難。想要開口詢問韓度，內心的傲氣卻又讓他把已經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韓度沒有理會朱棣，直接告辭帶著于謙和瞿遠離開。
來的寧國公府，韓度伸手給瞿遠介紹韓曙。
「這是韓曙，你可能沒有見過，但是應該聽說過。」
瞿遠滿臉笑容地朝韓曙躬身行禮：「拜見寧國公。」
「免禮免禮......」韓曙連忙笑著伸手，側頭看了大哥一眼，轉頭朝瞿遠笑道：「當年你還在大明書院的時候，本公就聽說過你。一直都沒有機會見面，想不到咱們能夠在這美洲大地上重逢。」
瞿遠聽了回憶起當初在書院裡的日子，發出一聲長嘆：「當初沒有主動拜訪公爺，是在下的過錯，還請公爺見諒。」
「哈哈哈......」韓曙大度地笑了起來，微微搖頭：「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還提它幹什麼。現在咱們也算是他鄉遇故知，若是你在新明有什麼事的話，儘管來找本公。」
「多謝公爺。」瞿遠笑著連忙點頭。
瞿遠族裡現在最大的收入來源，就是靠著和新明之間的貿易，而且以後這種貿易還會變得更加重要。
有了寧國公這句話，他瞿遠也算是在新明裡面有了一個依靠。
別看太孫殿下對他十分看重，甚至還主動送了他不少貨物。新明皇帝陛下更是對他大加賞賜，甚至還主動派水師送他。
但這都不過是因為他們需要他而已，如果有一天新明皇帝和太孫殿下不再需要他了，那就不會再多看他一眼。
因為他們之間本來就是一場交易，沒有親情。
但是寧國公卻不一樣，他是長輩的身份代替先生對他照顧。這種親情才是真正能夠依靠的，可以一直延續下去的。
韓曙微微點頭，轉身朝大哥笑道：「你們好不容易重逢，肯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去讓人送點茶水過來。」
說完，韓曙便轉身走出房間。
韓度看著眼前的瞿遠，伸手示意：「坐吧。」
「多謝先生。」瞿遠還是朝著韓度行了一禮，然後才緩緩坐下。
于謙也坐在瞿遠旁邊，對於瞿遠之前的幫助于謙非常感激，他也有很多話想要和瞿遠說。
韓度看了兩人一眼，朝瞿遠問道：「聽說之前你救了于謙他們？」
「先生言重了，學生不過是適逢其會而已......」瞿遠微微躬身，顯得十分謙遜。
于謙卻急不可耐地大聲說道：「老師你有所不知，當時要不是瞿兄及時趕到，你就再也見不到弟子了。」
韓度狠狠地瞪了于謙一眼，咬牙切齒：「你還知道啊？老夫還以為你不知道死活呢？帶著一艘商船就敢橫渡大洋，你怎麼不死在海上？」
于謙被罵得抬不起頭，只能諂笑著撇開目光，不敢看向老師。
瞿遠見于謙被罵，連忙插話：「於兄智勇雙全，就算是沒有學生，那些海盜也不會是於兄的對手。學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韓度側頭看了瞿遠一眼，無奈地笑了笑：「你不用替他說話，別看他比你小几歲。闖的禍可不少，每次給他收拾殘局讓老夫心力憔悴。」
于謙一點都不敢反駁，低著頭老老實實地挨著。
瞿遠見此也沒有辦法，他若是繼續再說，那只會讓于謙繼續被罵。
果然，過了片刻韓度心裡的氣消了一些，不再看向于謙，轉頭朝瞿遠笑著問道：「你回到族裡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還好......」瞿遠便將他這些年的經歷簡略和先生說了一下，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他的部族雖然在當地也算是大的，但是滿打滿算也才不過幾萬人而已，除了種地打獵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那你是怎麼想到來新明做買賣的？」韓度有些意外地看著瞿遠，這也算得上是跨國貿易吧？
能夠想到這一點，而且還不遠千里來到新明做成買賣，這瞿遠有點東西。
瞿遠諂諂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起初學生回來也沒有別的辦法，只是後來聽聞有一個新明的強大部族在北方崛起。學生覺得傳聞當中的新明人很多地方都和大明很像，便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來新明看看。」
「沒想到，還真的看到大明人了......」
韓度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驚訝問道：「你只是聽說了一個傳聞，你就敢奔赴幾千里來到新明？」
瞿遠低下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于謙卻瞬間來了精神，哈哈笑著說道：「老師，你聽聽。剛才還抱怨弟子闖禍，可是弟子看瞿兄的膽量也很大嘛。」
韓度狠狠地瞪了于謙一眼，再看看低著頭不敢說話的瞿遠，心裡一陣煩躁。本來還以為瞿遠是一個聽話的好孩子，沒有想到也是一個膽大包天的主。
算了，自己也懶得管了。
韓度轉而問道：「那從你的角度來看，對新明是什麼態度？」
瞿遠聞言一愣，隨後便明白先生的意思，認真思考起來。
過了片刻，瞿遠微微抬頭：「先生，如果是學生的話，那倒是對新明沒有什麼惡感。甚至，學生還要靠著和新明之間的買賣來改善族人的生活，反而對新明是有些依賴的。」
「但是......」瞿遠停頓了一下。
韓度微微頷首，輕聲道：「繼續說，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咱們之間不要顧忌什麼。」
「好的，先生。」瞿遠點了一下頭之後，才笑著說道：「學生明白老師的意思，應該是想要問問這裡的原住民對新明是什麼態度吧？」
「沒錯。」韓度緩緩點頭。
瞿遠挺直腰背，認真地說道：「由於每次來新明，學生都會穿過新明周邊的部族。就學生來看，這些部族對新明的仇恨不小。」
意料之中......韓度深吸口氣，緩緩問道：「是仇恨不小，還是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