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殷勇還真回答不上來,只能隨意含糊道:「也許殿下就是這麼一說罷了,不用想太多」
梁坤卻不這樣認為,他沉吟著搖頭,自言自語地道:「不對」
「什麼不對?」殷勇不解。👍☺ ❻❾𝕤ĤuЖ.𝓒Øм 🌷★
梁坤目光從邁步走出庫房的朱瞻基身上收回來,看向殷勇肯定地道:「殿下的態度不對,他執意要問我這裡的產量,一定是有著什麼打算。」
「哎喲,我的哥哥哎」殷勇連忙一把將梁坤拉過來,勸道:「殿下有什麼打算和咱們有什麼關係?咱們現在只需要想辦法伺候好他,讓他舒舒服服地離開就成。至於其他的事情,那是朝中袞袞諸公費心的事情,咱們操什麼心?」
梁坤朝著殷勇猛的瞪大眼睛,重重點頭:「此言在理!」
兩人相視哈哈一笑,聯袂朝著朱瞻基追去。
為了儘快把朱瞻基打發走,梁坤也是拿出了渾身解數。山珍海味自然不必說,歌舞小曲當然也不會少。
朱瞻基坐在上位,看著面前鶯燕迤邐,不由地搖頭感嘆:「梁將軍你這孤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你這荒郊野外的,從哪裡弄來的這些?」
別看東倭銀山十分重要,但是它地處海外,完全就是一片荒僻之地。以前倭國還在的時候還好,可自從倭國滅亡之後,周圍都成了不毛之地。
在這樣的情況下,梁坤竟然還能夠弄來一群歌姬彈曲起舞,而且這些歌姬個個樣貌還不差。
至少,不比朱瞻基見過的差!
「哈哈哈」梁坤一聽這話,頓時得意地大笑起來,故作謙虛地道:「這些都是小事,能夠沒有怠慢殿下就好。」
殷勇在一旁也看直了眼睛,以前他就聽說過鎮守東倭銀礦是一個美差。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差事竟然會這麼美啊
!
朱瞻基擺手示意,笑道:「哪裡怠慢了孤在美洲也沒有見過這樣的盛景啊!」
讚嘆了一句,朱瞻基轉而道:「不過孤很好奇,這些你都是從哪裡弄來的?」
「這個不會,也不方便透露吧?」末了,朱瞻基笑眯眯地補了一句。
梁坤頓時聽出來朱瞻基對他當時閉口不談有些不滿,連忙搖頭:「哪裡哪裡」
隨後梁坤伸手朝著西邊指了一下,笑道:「殿下莫不是忘了,距此不遠就是朝鮮啊。]|I{•------» «------•}I|[新羅婢的美名,可是流傳千年了啊!」
殷勇頓了恍然大悟,驚訝出聲:「梁兄,你這些都是新羅婢?」
「當然。」梁坤笑著點頭。
「可是」殷勇頓時壓低聲音,「那裡可是有好幾個總督府啊,你怎麼能夠把人弄來?」
梁坤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朱瞻基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能夠怎麼弄來?當然是靠銀子啊,梁坤總不能去搶吧?
梁坤守著這麼大一個銀礦,就算是有著朝廷的管制,開採出來的銀子也不可能完全如數上繳。能夠上繳七成,就已經很不錯了。
朝廷即便是知道,也只會睜一眼閉一眼。甚至,時間一長東倭銀礦和朝廷之間都會自發的形成這種默契。
而且,梁坤若是想要弄錢,截留只是最下乘的手段。
但凡是銀礦、金礦,就必然會有人偷盜。只要梁坤的手微微松一點,就有源源不斷的銀子落到他手上。
而且這些偷盜出來的銀子可沒有算作在上繳朝廷的份額裡面,完全就是屬於梁坤自己的。就算是有朝一日被朝廷發現,那梁坤最多就是監守不力,論罪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膽子再大一點,梁坤完全可以監守自盜。悄悄弄些奴隸過來開採,完了將奴隸往海里一扔,乾乾淨淨,神不知鬼不
覺。
次日清晨,朱瞻基離開東倭銀礦,繼續在殷勇的指引下,朝著大明京城而去。
戰船在大海上乘風破浪,朱瞻基心有所感,下意識地側頭朝著右邊看過去。
卻只看到茫茫大海,盡頭海天一線。
「殿下在看什麼?」殷勇見朱瞻基剛才都還在和他說話,突然之間變成這樣,還以為他怎麼了,連忙詫異地問道。
朱瞻基深深地嘆出一口氣,道:「咱們到了哪裡了?」
殷勇頓時一愣,這茫茫大海上又沒有地名,他該怎麼說?
還沒有等殷勇想好,朱瞻基又道:「哪里應該是北平的方向吧?」
殷勇瞬間懂了,連忙心頭默默計算一番,點頭道:「若是末將所料不錯的話,那個方向正是北平。」
北平朱瞻基心裡一下子湧現出無數回憶。他出生在燕王府,從小在北平長大。皇爺爺兵敗的時候他還小,那時候他還什麼都不懂,只知道跟著爹娘。
爹娘被押回金陵,他跟著到金陵。爹娘去美洲,他跟著去美洲
只要有爹娘在身邊,他去哪裡都無所謂。
可是等到他慢慢長大,不時從爹娘口中聽到關於大明、關於北平的事情,他的腦海里也逐漸浮現出一些關於小時候的畫面。
這不免讓他開始對此好奇,心裡慢慢有了一種一探究竟的衝動。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抓住這次機會,回到大明。
相比起金陵,朱瞻基當然更加想要去北平。但是他知道,沒有皇帝的同意,他是不可能去的。
使勁地回過頭,猛地吐出一口濁氣。
「走吧,咱們去京城,大概還有多久能到?」
「殿下,咱們是直接跨海而行,很快就可以到京城的。」殷勇不明白其中的緣故,也沒有注意到朱瞻基神色變化,隨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