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海侯府。
韓度有一次被安慶從被窩裡拉起來,被打擾了睡眠的韓度。
有氣無力的睜開眼睛,看到是安慶,頓時怨聲載道的抱怨一句,「又怎麼了?你就不能讓我好好的睡上一覺嗎?」
「你還沒有睡夠啊?你起來看看太陽都到哪裡了?」安慶一把將韓度的被子掀開,滿嘴都是對他的抱怨。
哪怕是被掀開了被子,韓度還是蜷縮在床上貪戀著床鋪的溫暖柔軟,「不夠,不夠,我睡一輩子都不夠!」
「起來,穿衣衫!」安慶頓時發火了,朝著韓度一聲大吼。
至此,韓度才不情不願的從床上爬起來,兩手伸展開來,朝著安慶眨眨眼示意,想要安慶親手給他穿上衣衫。
安慶無奈的嘆息一聲,只好上前服侍韓度。
看著在自己面前來來回回忙碌的安慶,韓度突發奇想,突然一手抓住安慶的手臂。
安慶頓時疑惑的看著韓度,問道:「幹嘛?」
韓度嘿嘿的笑了起來,說道:「其實,我會舞,你信不信?」
安慶不明白韓度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個,但是對於他的話還是有些不信。瞥了韓度一眼,疑惑的問道:「你會舞?這怎麼可能。」
韓度頓時再次笑了兩聲,說道:「你不信啊?來我教你一眾最新的舞蹈,來把手給我。」
安慶兩眼看著韓度,將信將疑的順著韓度的意思,將手遞給他。
「你的這隻手要這樣,這隻手要這樣。」韓度一邊說著,一邊擺弄著安慶的手。
安慶頓時感覺這個姿勢有些奇怪,不過還是沒有懷疑什麼。只是奇怪的問了一句,「這是什麼舞?這姿勢怎麼如此的怪異?」
安慶說著臉都紅了,但是她還是沒有察覺到韓度的企圖。
韓度隨口解釋道:「這是我新想出來的舞蹈,對了想要跳的好,它還有一個口訣。」
「什麼口訣?」安慶的注意力頓時被韓度吸引到話里。
「面對面、肚貼肚,半個時辰動一步.......」
安慶聽的更加疑惑,不禁問道:「為何要半個時辰動一步?」
空氣頓時凝固了幾息時間。
忽然,安慶反應了過來,臉色更加紅顏,小手輕輕的扇在韓度的臉上。
「呵!啐......流氓!」
說完轉身就要跑,韓度眼明手快更加用力的將她擁入懷中。
安慶如同一隻受驚的小鹿,瞪大眼睛看著韓度,問道:「你要幹什麼?」
「嘿嘿,你說呢?」韓度的手已經開始遊走起來,探入安慶的衣衫下面。
安慶猛然一巴掌將韓度的手壓住。
韓度不解的看著她,問道:「怎麼了?」
安慶笑吟吟的望著韓度,說道:「皇上派人來召你進宮。」
韓度聽了一愣,隨後有些不信的看著安慶,說道:「真的?你不會是想要找藉口溜走吧?」
安慶頓時呵呵的笑了起來,說道:「要不是皇上召見你,我幹嘛要將你拉起來?」
「唉!」韓度嘆息著放開了安慶,不甘不願的站了起來,「皇上這是閒的吧?這麼早的就要召我進宮?」
安慶也跟著站了起來,滿臉古怪笑容的看著韓度,也不說話只是笑得越發得意。
韓度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轉身走出房門。
......
「皇上,不知道召見臣有何要事?」韓度在朱標面前拱手一拜。
朱標聞言,才不得不放下手裡的毛筆。
「來了啊!」
隨後朱標便艱難的伸展了一下腰肢,滿臉苦笑的說道:「以往見父皇整天處理朝政,並沒有覺得有多辛苦,還以為自己幫父皇多大的忙。現在才知道,原來朕以前做的那些和父皇比起來,不過是皮毛而已。」
韓度笑著附和道:「皇上此言略有偏頗之處。」
「哦?朕哪裡偏頗了?」朱標毫不在意的問道。
韓度點點頭,解釋道:「大明原本只有一京十四省,事務要相對少一些。可是後來隨著遼東歸附,有著南洋、高麗、西洋等地設立總督府,這天下事務自然要比當初紛雜太多。皇上有此感慨,也是在情理之中。」
朱標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指了指韓度笑道:「還是你會說話。」
說著,朱標從丹陛上走下來,站在韓度面前。
笑了笑說道:「你還不知道今日朕為何找你來吧?」
韓度微微躬身,回道:「不知,還請皇上明示。」
朱標抬步從韓度身邊走過,徑直朝著殿外走出去。
韓度見此,連忙跟上。
走到殿外,韓度眼前一亮有豁然開朗之感。
乾清宮雖然窗明几淨,但是室內的光線畢竟不如外面的開闊地。
朱標閒步來到一處欄杆處,扶著欄杆回頭朝韓度說道:「戶部尚書王純已經數次向朕上奏,想要告老還鄉了。」
王純?
韓度的腦海里頓時冒出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形象,韓度和戶部沒有多大的來往。也就是當初市舶司剛剛設立的時候,由於要向戶部上繳海貿稅的緣故,才和戶部的來往密切了一些,但是那個時候的尚書也不是王純。
而後來市舶司一切都走上正規之後,像和戶部交割稅銀這樣的小事,就不用韓度親自過問了,自然和戶部沒有多少來往。
想了一下,韓度隨意附和著點頭,說道:「王大人的年紀的確是很大了,想要告老還鄉頤養天年,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朕沒有同意。」朱標看著韓度,頗為無奈的說道:「朕也不是不及人情之人,只是一時之間沒有想好讓誰去挑起戶部的擔子。若是王愛卿走了,那戶部豈不是就要停擺了?」
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韓度不明白朱標和自己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只好順著他的話,繼續說道:「戶部不是有左右侍郎嗎?按照規矩,若是王大人告老還鄉,那就應該由左侍郎接任尚書啊。」
「羅英啊,他恐怕還需要一些歷練。」朱標笑了笑。
聽這口氣,顯然朱標是步準備讓羅英接替王純擔任戶部尚書了。或許只是單純的覺得羅英歷練不足,或許是根本就看不上羅英。
對於在六部尚書當中,地位僅次於吏部的戶部。尚書的人選,韓度可不能胡亂提出意見,以免有蠱惑君王之嫌。
見韓度低頭沉默著一言不發,朱標忽然笑著說道:「朕就算是一直壓著王純也終究不是個辦法,要不,你來當這尚書如何?」
「我?我來?」韓度愣了一下,沒有想到朱標竟然會有這個心思。
隨後搖搖頭,笑著回道:「我哪裡行啊?我的資歷不是更淺嗎,如何能夠擔任戶部尚書?」
「你雖然年輕了一點,但是你的資歷絕對是足夠的。更何況,你能夠賺錢的能力超絕啊。現在京城裡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平民百姓,哪一個不知道你善財童子的美名?」
「這......」韓度泄氣的的笑了笑。
韓度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當一部尚書,倒不是說韓度沒有上進心。而是自己現在已經是超品的侯爵了,下一步若是再立下一些功勞,就能夠順順利利的進爵國公,站在人臣的頂峰。
有著這麼好的前途,韓度何苦還要去當什麼尚書?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再說了,韓度本來就是時時刻刻準備偷懶的性子,哪裡願意去當什麼尚書?
「不不不,皇上可能有誤解,這賺錢和當尚書完全就是兩回事,不可混為一談。臣會賺錢,但是卻不代表臣可以擔此大任。」
朱標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剛才只是找個藉口和韓度說起而已。原本以為韓度會欣然接受,沒有想到韓度竟然會拒絕。
朱標懵了一下,然後急切的說道:「這,有什麼不一樣?不都是錢嘛。賺錢是為了你自己,當戶部尚書是為朝廷罷了。」
韓度想要繼續繼續拒絕。
朱標卻直接一擺手,說道:「好了,你就先說說,你想要什麼條件才肯擔任戶部尚書?」
韓度微微一笑,看來朱標還是了解我的,知道我會討價還價。
韓度嘆了一聲,說道:「皇上要臣當這個戶部尚書,臣也不能抗旨不遵。不過臣卻是有條件的,若是皇上答應,那臣可以試試。若是皇上不答應,那皇上還是另請高明吧。」
朱標頓時搖搖頭,感嘆道:「就知道你會見縫插針,好吧,你有什麼條件,說來聽聽。」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臣看現在朝廷收稅的方式和方法極為不順眼。若是皇上讓臣擔任戶部尚書的話,臣肯定是會對稅收制度下手的。希望皇上提前有個心理準備,同時在必要的時候堅定的支持臣。」韓度側頭看向朱標,淡笑著說道。
朱標聽了,神色陡然凝重起來,低頭沉思。
片刻之後,抬頭看向韓度,語氣鄭重的說道:「你想要怎麼該收稅制度?」
韓度避開朱標的目光,看向宮城之外,用輕飄飄的語氣說道:「這個臣還沒有想好。畢竟以前臣也沒有想過皇上會讓臣來當這個戶部尚書,又怎麼會提前去想這些事情呢?」
「這個......你讓朕好好想想。」朱標最後慎重起見,還是沒有直接答應韓度。
韓度滿臉的無所謂,不當這個尚書更好,自己還輕鬆些。便點頭,回道:「好,一切都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