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以了,韓度而已不準備在朱標這裡多待,拱手一拜就要告辭。
朱標見韓度臉色已經回復如常,揮手便將他攔住,「等等。」
韓度不明所以的看了朱標一眼,問道:「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朱標沉吟了一下,才和韓度說道:「那和咱們相互壓價的余少東,你知道他怎麼樣了嗎?」
韓度雖然有些奇怪朱標為什麼會忽然關心起余少東來,但是秉承著不胡亂打聽的原則,韓度如實說道:「這些日子,臣也連一次都沒有見過他。不過聽有傳言說,他借了別人許多錢,還不上就躲起來了。」
嗯,這就好比是一個人走在路上,偶爾踩死一隻螞蟻,那人會在意嗎?恐怕沒有人會在意的吧。
韓度上輩子雖然不是搞金融的,但是在資訊時代,沒有吃過豬肉,見過豬跑也是一種難得的經歷。創造性的手法韓度不會,難得還連依葫蘆畫瓢都不會嗎?
而余少東的那些手段,在韓度看來就是一些渣渣。隨手把他碾死就是了,韓度才沒有心力去關心餘少東會怎麼樣。
「你的消息還真是落後,難得你真的一點都不關心你這個對手究竟怎麼樣了?」朱標笑著說道。
對手?
就憑他余少東也配!
我除非是吃多了才會有心情去關心他怎麼樣了。
朱標見到韓度滿臉無所謂、完全沒有把余少東放在眼裡的樣子,忍不住搖頭嘆息,繼續說道:「他現在已經已經把欠下的債務還清了,不過他所有的家業也沒有了,連住的宅子都被其他商行的人強行給他抵債了。一家人,現在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余少東竟然還能夠把債還上,看來家底子挺厚的啊。
余少東究竟怎麼樣了,韓度一點都不關心,也不想去關心。甚至是余少東究竟是死是活,韓度也不在意。而現在他還能夠活下來,對於韓度來說也是一件好事,畢竟他算是給朱標有個交代了唄。
朱標當初不是要求韓度不要把余少東給逼到絕路麼,現在不就是正好?余少東還活著呢,正好符合朱標的要求。
於是,韓度揮手打斷朱標的話,問道:「殿下,余少東的事情,臣可不關心,你究竟想要說什麼?或者說,殿下想要臣做些什麼?」
朱標背著手在韓度面前踱了幾步,想了一下,轉頭朝韓度說道:「你們這次相爭,讓孤看出來了一些問題。那就是孤的那些做買賣的宦官,雖然兢兢業業的在為孤做事。但是論起經營手段來說,他們別說是和你相比了,就算是余少東都和他們,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因此,孤想要拉余少東一把。」
韓度明白了。
朱標這是有感於那些宦官不懂經營,想要把余少東給招攬到麾下啊,可是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殿下這是想要招攬余少東?」韓度問道。
朱標點點頭,說道:「沒錯。余少東此人孤有派人調查過,他能夠白手起家,能力不差。而且現在正是他最舉目無助的時候,這時候招攬他,勝算很大。」
可是,這還是和臣沒有什麼關係啊?
聽了朱標的話,韓度還是感覺到這事和自己沒有什麼關係。
韓度笑著附和說道:「殿下是太子,大明的儲君。讓他余少東為殿下效力,那是看得起他。這事應該很容易才是,殿下派人通知他一聲,不就是了?」
朱標看著渾身上下好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韓度,無奈的瞪了他一眼,解釋道:「如果事情有這麼簡單,那就好咯。孤派人去招攬過他,被他拒絕了。說什麼,是孤的石炭把他逼到今天這個地步的,他寧願死也不會為孤效力。」
那我就更加沒有辦法了。
韓度兩手一攤,輕笑著說道:「那殿下也不應該來找臣啊,臣這個始作俑者要是去了,豈不是越幫越忙,事情只會變得更糟。」
朱標算起來只是間接的傷害到了余少東。而韓度卻是親手操刀把余少東打落塵泥的,自己要是去了,說不定余少東走投無路發起瘋來,會和自己拼命。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韓度覺得,自己最好還是離余少東遠一點。畢竟陷入瘋狂的人,可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所以才讓你想辦法啊,你腦子比較靈光,趕緊想一個辦法出來。」朱標不滿的瞪了韓度一眼。他也是沒有辦法,才想著把韓度拉來,想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罷了。
我特喵!
要不是看在你是太子的份上,小爺我才不伺候。
不過韓度埋怨歸埋怨,朱標發話了,該想的辦法他還是要絞盡腦汁的想的。
想了一下,韓度放棄了,無奈說道:「臣現在連余少東的人都找不到,就算是有辦法,那也搭不上話啊。」
朱標聞言,臉上頓時一喜,連忙問道:「你真有辦法?」
韓度見朱標這麼急切,連忙小心翼翼的說道:「這個,臣只能勉強一試。究竟能不能成,臣可沒有絲毫的把握,畢竟他現在肯定恨死臣了。」
要是朱標只是想嘗試一下,能不能招攬到余少東都無所謂的話,那韓度自然敢大包大攬。但是既然朱標現在表現的很是急切,那韓度就不敢朝他打包票了。這種事情,變數太多,韓度得先把自己從這個麻煩裡面給摘出去才行。
能不能成,韓度不敢保證。
能成,那自然是皆大歡喜;但是萬一要是成不了,那朱標也不能怪到自己頭上。
「行。」朱標乾淨利落的點頭,答應下來。「孤知道他在那裡,他這些天都在一家酒樓裡面酗酒,咱們現在就過去。」
酗酒?看來這余少東是備受打擊了,想要醉生夢死啊。
不過這也說明了,余少東還是沒有被自己逼迫到極限。畢竟他有錢喝酒,沒有道理會無錢吃飯。
韓度無奈的看著朱標拉著自己的手,只好不情不願的跟上。
譚家樓是京城外城的一家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