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找到原因
雖然孫茂海說出了實情。但是在馬順與曹清華，特別是曹清華看來，這個案子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半分迴旋的餘地。他更是表達出來放棄的念頭！
聽到曹清華所言，孫茂海一驚。無助的望著曹清華，看到他根本就不理會自己後，又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馬順的身上。
相較於曹清華，雖然馬順對孫茂海也很不滿，認為坐實郭準的罪名很有難度。但是他並不像曹清華般激動，更沒有放棄希望。而是在快速的想著辦法。
見馬順陷入沉思，曹清華一跺腳不耐煩的埋怨道：「馬大人，這件事情還有什麼好想的？
孫茂海這是自尋死路，根本就沒有一點機會！我們若是死命保著他，別說是孫茂海，就連我們兩個也會受到連累的！」
在來到雲南之前，馬順對曹清華的印象還算不錯。此人也算機靈能幹，頗受王振的信賴。幫助王振做過很多的事情！
但是讓馬順沒想到的是，離了京城來到雲南後，這曹清華好像就變了一個人似的。
說話沒有分寸不說，而且還極易憤怒失去冷靜。遇到事情只知道埋怨，卻不想著如何應對。這不禁讓馬順對他起了反感之心！
「曹大人！此時此刻你說這些話有什麼用？你說的倒是輕巧，想要撂挑子不干！死了孫茂海倒是乾脆，但是耽誤了公公的大事，影響到雲南的布局，豈不是辜負了公公的重託？
當務之急不是埋怨，更不能放棄！事情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可聽說過活人有讓尿憋死的道理？有發火放棄的時間，不如坐下來好好想想對策才是真的！」
這曹清華能夠受到王振的信賴，極力保舉他擔任副審，陪同馬順一同來到雲南查案。足以證明此人不是個傻子，相反還是十分聰慧的人！
曹清華之所以會變成這副模樣。還是因為他擔任覆審離開京城，有了一种放飛自我大權獨攬的錯覺！
然而，這種感覺還沒過癮，到了雲南卻被一件件無情的現實所打碎。如此強烈的反差之下，才讓曹清華亂了分寸。
如今聽到馬順的話，曹清華自然可以感受到馬順的不滿。更重要的是，馬順說的也有道理。死了孫茂海是小事，壞了王振的布局，才是不得了的大事！
要知道王振對雲南還是十分重視的。在沐斌還未鎮守雲南之前，就未雨綢繆，極力保舉孫茂海，來到雲南擔任布政使！
如果孫茂海倒台了，那就代表著王振這些年來的努力，都將付之東流。即將以曹鼐為首的內閣，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可以奪回主導權的機會！
所以說，無論如何，馬順與曹清華都要想到辦法，讓孫茂海順利的渡過此次難關！如此，才能讓王振滿意！
「馬大人說的是，是曹某失態了！」
想明白的曹清華終於恢復了冷靜。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後，坐在椅子上，苦苦思索的著對策！
見曹清華恢復了常態，馬順的心裡長舒了一口氣。他看向孫茂海吩咐道：「孫大人也別跪著了。坐下來一同商量商量吧。」
有了馬順的允許，孫茂海這才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小心的坐在二人的對面，低著頭不敢說話。
「曹大人，孫大人。如今形勢對我們很不利，有利的證據，全都在掌握在沐斌與郭準的手裡！
如果本官估計不錯的話，郭准所說的重要線索，就是這些強有力的證據了！
當然，這件事情也沒有這麼絕對。我們只是暫時按著這個思路，去思索對策就好！一旦形勢有變，及時作出調整就是！
讓本官來想一下，我們的手中都有什麼樣的優勢？如何放大這些優勢，遮蓋這些過錯！」
馬順不愧是錦衣衛的指揮使，常年和刑獄犯人打交道。冷靜的他已經想到了，如何應對的雛形。至於具體的內容，還需要三人一同商量。
聽到馬順所言，曹清華輕聲回道：「我們的優勢也有一些。其一，這行轅的防衛都在馬大人的手中。這樣，也方便我們和任何人隨時交流！
其二，儘管曹鼐延長了審案時間，是為了印證這些線索與證據。但是對我們來說，同樣也擁有著這麼多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該抹掉的證據，自然可以抹去！」
曹清華說出的兩點優勢，確實比較有用。馬順在聽到後，不禁點頭同意了曹清華的說法。
見曹清華說完了話，孫茂海也小心翼翼的回道：「孫某這裡也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僅供二位上差參考。
孫某在雲南布局多年，也留了一些後手！孫某認為，若是想要坐實郭準的罪名，仍需要在山匪這裡做文章。
那黑山嶺上的山匪與郭准本就有仇，而他們的頭領桑懷，更是對孫某唯命是從！只要我們將戲演的真，演的像就夠了！」
孫茂海倒是陰險狡詐。都到了這個時候，仍然不忘陷害郭准，要坐實他勾結山匪的罪名！
確實如孫茂海所言。如果可以坐實郭准勾結山匪的罪名，那事情就好辦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賴在郭準的頭上。重要的是，郭准可是沐斌保舉的人。若是郭准犯了事，那沐斌也別想獨善其身，一點干係都沒有！
孫茂海雖然想的很美，但是馬順的關注點，卻並不在如何坐實郭准罪名這件事情。機智的他，敏銳的發現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孫茂海說完話了，臉上還帶著一絲得意的表情。但是馬順卻好想法發現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向孫茂海投來急切的目光！
「孫大人，你剛剛說黑山嶺上的賊匪，和郭准本來就有仇對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馬順一臉急切的詢問，山匪與郭准存在過節的內容，受過教訓的孫茂海自然不敢隱瞞。將他了解的事情，向馬順講述了一遍。
「回稟上差，事情是這樣的。這黑山嶺上的匪首桑懷，本是孟定御夷府的異族族長！
這幫傢伙因不滿當地官府，竟然勾結逆賊思機發，準備攻占城池，企圖自立！
說來也是湊巧。郭准當時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也來到孟定御夷府。無意中，更是識破了桑懷等人的陰謀。
後來，在郭準的幫助下，當地的官府順利的平定了叛亂。殺死了很多作亂的異族人。若不是桑懷等人命大，早就死在了官府的手中！
對了，這件事情沐斌應該向朝廷奏報過具體的經過。那孟定御夷府的知府，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才定的罪，被朝廷流放了！」
孫茂海將講過講述完，馬順的臉色一變，大叫了一聲不好！
見馬順如此驚慌，曹清華與孫茂海都嚇了一跳！
剛剛在聽到孫茂海說出的實話後，馬順依然保持著鎮定，更是勸說大家要冷靜，共同思考對策。
然而，這才過了多久。馬順竟然也如此激動。這足以證明，事情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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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大人，你想到什麼了？」
見馬順一臉焦急的模樣，不明所以的曹清華連忙低聲詢問道。
此時的孫茂海自然最為擔心。他也不知道是自己說錯了話，還是確實有什麼危險的事情。才會讓馬順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聽到曹華清詢問原因，馬順點頭回道：「曹大人說的對，馬某確實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們一直在猜測，郭准究竟說出了什麼線索，需要一個半月的時間才能調查清楚！
剛剛聽到孫大人所言後，馬某終於想明白了！曹鼐要找的其實不是別的，就是這孟定御夷府原知府謝筍，以及那些了解內情之人！」
馬順說完話，曹清華略微思索了一番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馬大人說的是，他們要證明郭准根本就不可能，和黑山嶺上的山匪勾結嗎？」
見曹清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馬順點頭回道：「曹大人說的沒錯！曹鼐就是這個想法！
曹大人和孫大人都應該清楚，此案的癥結就在於，郭準是否與山匪勾結這件事情上！
如果坐實了這個罪名，那麼孫大人活，郭准死！如果洗清了這個罪名，那就是郭准活，孫大人死！
二位大人也清楚，郭准若是想要洗清自己的嫌疑，那就要證明自己無罪！
而證明自己無罪最強有力的證據，就是證明郭准和這些山匪有仇，根本就不可能和他們勾結！
剛剛孫大人說的很明白，在孟定御夷府，就是因為郭準的存在，才讓這些賊匪的計劃功虧一簣！這些異族人更是死傷慘重！
有這麼大的仇恨，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郭准和這些人可能勾結在一起嗎？」
儘管成為王振的鷹犬很多年了。但是馬順身為錦衣衛的嗅覺，仍然很靈敏！
確實如馬順所言的一樣，如果可以證明郭准與這些賊匪，存在著不共戴天之仇！那麼就算這些山匪如何誣陷，也無法讓人信服！
馬順話音落下，曹清華不禁看向遠方，一副明悟的神色道：「明白了，全都明白了！馬大人，孫大人。看來這郭准真的很狡猾，也很聰明！
他必定將這件事情，告訴了曹閣老。至於曹閣老延長審案時間的原因，也很好解釋了！他們是打算追回謝筍的同時，將孟定御夷府內所有了解事情的人，全都帶來作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