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仲與孫桐差不了多少,都是仗著孫茂海狐假虎威的紈絝子弟!他想了很久,終於明白郭準是在諷刺他如周通一樣,雖然暫時威風,但到頭來結局卻是悽慘的!
掄起的鞭子重重的抽在郭準的身上,瞬間就在郭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郭准感覺到被鞭子打中的地方,傳來一陣劇痛。
那火辣辣的痛感,瞬間湧向郭準的大腦。使得郭準的額頭上,沁出斗大的汗珠!
「哈哈哈!郭准,你不是很囂張嗎?老子今天到是想知道,是我手裡的鞭子硬,還是你的嘴硬!你給老子好好的享受吧!」
見郭准顯露出痛苦的表情,更加激發了孫仲骨子裡的殘忍。他不斷揮舞手中的鞭子,一鞭一鞭抽打在郭準的身上。沒過一會,郭准就被打的遍體鱗傷,更是昏死過去!
郭准畢竟是讀書人出身,身子骨沒那麼硬朗。孫仲下手又極其狠毒,打的郭準是皮開肉綻。那流出的鮮血,已經將他穿著的衣服染成鮮紅的顏色!
「呸!不過是一隻嘴硬的鴨子罷了!來人啊,將他弄醒!本官要繼續審問!」
看到郭准陷入昏迷之中,孫仲並沒有罷手的打算。他命房間中的獄卒取來涼水,隨後一瓢涼水潑在了郭準的臉上。
受到涼水的刺激,郭准慢慢的睜開雙眼。身上的火辣痛感,再次傳遍全身,使得郭准發出了輕吟聲!
「郭准,你剛才不是很狂嗎?怎麼現在像一條死狗一樣?看到你這副德行,老子都不忍心在打你了!」
見郭准醒來,孫仲握著鞭子得意的笑道。
「不過你縱容手下打傷了我弟弟,那你可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孫仲根本就沒有停手的意思,剛剛說出那番話不過是想羞辱郭准罷了。
見郭准沒有反應,孫仲更加來了興致。喝了一口小酒,掄起鞭子對郭准又是一頓毒打!
小半個時辰後,見郭准又昏了過去,尚未盡興的孫仲並沒有停手的意思,手上的鞭子繼續左右開弓,打的郭准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
「大人,不能再打了!再打可就要出人命了!」
見郭准低著頭,呼吸也變得有些微弱。一旁的獄卒連忙勸阻道。
聽到獄卒所言,孫仲並沒有停手的意思。依然抽打著昏迷的郭准,看架勢非要打死郭准才肯罷手!
獄卒心裡很清楚,上面的人交代的很明白,千萬不能打死郭准,否則無法交代。若是讓孫仲在這麼打下去,恐怕這郭准就真的要被打死了!
想到這裡,兩個獄卒連忙上前,從左右拉住孫仲苦苦勸說道:「大人真的不能打了!
布政使大人交代的很清楚,無論如何不能要了郭準的性命!若是打死他了,不僅大人沒辦法交代,恐怕還會連累到布政使大人啊!」
聽到獄卒勸說,孫仲胸中的惡氣總算是平復了一些。
他一把扔掉手中的鞭子,氣喘吁吁的坐在椅子上!
「他娘的!若不是叔父有令,今天我肯定要打死他!國公府長史?呸!在咱們雲南府算個屁啊!
別楞著,把他弄醒。我還有話要問他!」
見孫仲還要弄醒郭准問話,獄卒擔心他繼續用刑,其中一個小心翼翼的勸道:「大人,要不今天就算了!您看不是還有三個人沒審問嗎?要不然就審問其他人算了!」
孫仲之所以不依不饒的,自然不是和郭准有什麼深仇大恨。只不過是發泄心中的怒氣,以及彰顯自己的威風罷了。
如今已經將郭准打成這副模樣,孫仲的心裡也很清楚。若是繼續打下去,這郭准恐怕真的挨不過去!
獄卒說的也有道理,既然郭准不能在打了。那麼就拿其他的人出氣好了!
「好吧!今天算這狗東西命好,權且將這酷刑記下了!把他帶回去別在這裡礙眼,把那名叫張九日的傢伙給我帶來!」
見孫仲終於停手,獄卒暗自舒了一口氣!將昏迷的郭准抬回了牢房後,又將張九日帶了過來。
瘋狂的孫仲痛打了張九日後還嫌不夠,又分別帶來了陳武和送菜小伙。將三人打的也是遍體鱗傷後,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牢房,準備第二日繼續審問!
孫仲離開後,小心的獄卒擔心郭准等人會有性命之憂。悄悄的上了一些金瘡藥,為他們包紮傷口後,這才放心!
整整一夜,甦醒過來的郭准都被劇痛折磨,無法睡去。
他忍受著鑽心的疼痛,努力的思考著對策!
郭准很清楚,孫茂海讓孫仲來折磨自己,就是為了給他的兒子報仇!
就算自己被打的遍體鱗傷乃至殘廢,等到國公爺親臨後,孫茂海最多也就是個用刑過度的罪名罷了!
就算國公爺不依不饒非要追究,孫茂海也可以將罪名都推在孫仲的頭上。所以無論怎麼說,孫茂海都是處於不敗之地的!
這些皮外傷雖然令郭准很痛苦,但咬咬牙還是可以堅持下去!
郭准擔心的是,這沒心沒肺的孫仲手上沒有分錯,真的打殘了自己,或是張九日陳武等人,那不僅對郭准未來的仕途會有影響,他想要向王振復仇的希望也會破滅!
原因很簡單,從郭准了解的歷史來看。還沒聽說過哪個殘廢之人能夠在京城做官!
如果自己真的被孫仲打殘了,那麼他想要進入權利核心,討得皇帝信任進而與王振正面碰撞的機會,將會化為泡影!
所以,無論是為自己的身體考慮,還是為未來的復仇大計考量。郭准都不允許自己或是幾個兄弟成為殘廢。如今要想做到這一點,就只有依靠自己的智慧!
「郭准,孫百戶有令,要傳你受審。我們走吧!」
想了整整一夜的郭准還沒吃早飯,就被獄卒帶離牢房,前往昨日被打的房間。
剛一被架進牢房,郭准就看到孫仲坐在桌子前,一邊吃著早飯,一邊對自己露出殘忍的笑容!
「郭大人,看來一夜過去你精神恢復的不錯啊!不是本官不給你吃飯,而是擔心你受了傷,吃飯過後加重傷勢。我的這片苦心,郭大人一定要體諒啊!」
看到郭准被架進牢房,孫仲放下手中的碗筷,虛情假意的向郭准說道。
「將郭大人請上去!等到本官用好飯,和他慢慢的聊!」
小半個時辰後,孫仲吃完了飯,擦了擦嘴上的油漬,舒展了一下筋骨後,踱步來到了被綁在刑柱上的郭准面前!
「郭長使,昨日被打的滋味恐怕不太好受吧?你放心,昨天的只不過是開胃小菜,今天才是正餐,郭長使可要好好享受,如此也不枉本官的『一番美意』!」
孫仲說完話,踱步來到擺放刑具的刑架旁,猶如挑選精美的藝術品般,饒有興致的挑選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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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孫仲打定了主意,從刑架上取下一把鐵錘,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郭長使久等了!這是我為你精心挑選的刑具,你看看怎麼樣?」
孫仲拿起鐵錘,在郭準的面前晃了晃後繼續說道:「你讓人打殘了我的弟弟,這個仇我不可能不報!
咱們也不用廢話,你廢了我弟弟一條右腿,那我就廢你一條右腿一條右臂!怎麼樣,這樣很公平吧?」
威脅完郭准,孫仲也不廢話,向著獄卒大喊道:「找塊抹布塞住郭準的嘴!一會打折他的腿和手臂,我可不想看到他痛苦之下,咬斷了舌頭!」
聽到孫仲所言,一名獄卒連忙勸說道:「大人,這樣恐怕不妥吧。
這打殘犯人到不要緊,若是犯人頂不住痛死了,小人沒辦法向布政使大人交代啊!」
見獄卒阻攔自己,孫仲不禁惱羞成怒道:「別廢話!所以本官不是讓你們找抹布堵住他的嘴嗎!
放心,這點痛苦,堂堂國公府長史還能忍不住嗎?出了問題,本官扛著就是了!」
既然孫仲打定了主意,兩位獄卒擔心勸說深了,會引來他的不快。
所以兩個人也不敢在廢話,找來一塊漆黑的抹布走到郭準的面前,準備塞住他的嘴!
「哈哈哈!可笑可笑!孫仲你死到臨頭還不知道,郭某真的為你可惜啊!」
就在獄卒打算塞住郭准嘴的時候,他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不僅如此,郭准還抬起頭,看向孫仲顯露出一副可憐他的模樣!
見郭准如此,獄卒慌了神。不禁停下手上的動作,無助的看向孫仲。
「郭准!我要提醒你,現在是你死到臨頭並不是我!逞一時口舌之快,在我這裡根本就沒有作用!
任憑你巧舌如簧口吐蓮花,我一句話都不會相信!」
孫茂海早就交代過孫仲,讓他小心郭准。言明郭准能說會道且心思縝密,千萬不要聽郭准胡說八道,亂了分寸!
如今見郭准竟然如此說話,孫仲連忙提高了警惕,向郭准警告道。
看到孫仲如此小心,郭准不禁繼續笑道:「你若是不信,為何要如此小心?其實你的心裡很明白,你知道郭某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孫仲,多餘的話郭某也不打算說!只是提醒你一句,不要被別人利用,成為其手中殺人的刀劍!
一旦遇到了危機,第一個捨棄你的,必定就是這個利用你的人!」
郭准雖然沒有明說,但孫仲已經猜到,他指的這個利用自己的人究竟是誰!
只見孫仲忽然火冒三丈,掄起手中的鐵錘看向郭准獰笑道:「郭准,你以為憑你三言兩語,就會讓我相信?我先廢了你的一條右腿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