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炫有一個想法。
如果姚廣孝知道北平和宣府鎮的一切都失敗了,朱高熾他們的問題解決了,一定會回去找朱棣。
按照他的猜想,朱棣還不知道北平的事情,就算知道也沒所謂,姚廣孝發現一切都失敗了,大概還是會去找朱棣說清楚某些事情。
那麼他們的機會就來了。
這個可能性,還是有的。
嚴冠得到命令,又趕緊下去安排一切,全部按照朱炫說的去做。
看著嚴冠離開了,朱炫嘆了口氣,希望盯著朱棣有用。
接下來的時間裡,他暫時留在宣府鎮,這裡還是安全的,身邊都是保護的人,又有鐵鉉帶領的大軍在,並無任何問題,可以稍稍放心了。
第二天。
中午時分。
「姐夫,你不能進去,先讓人通傳,規矩不能壞。」
外面突然傳來了吵鬧的聲音,那是周方林的說話聲。
隨後,朱橞的聲音也傳來了,生氣地說道:「我為什麼不能進去?給我滾開!我的兵,全部被你送出去了,你還有臉喊我姐夫?叛徒,給我滾!」
他匆匆忙忙地趕回來,最後打聽到朱炫就在宣府鎮,直奔宣府鎮,一直來了這裡,又急切地要進去見朱炫,必須問清楚發生了什麼,由於回來得比較匆忙,還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
朱炫:「……」
這個十九叔,好像還生氣了。
不過他生氣也是正常的,兵權被一份聖旨剝奪了,無論是誰都很震驚,進而很憤怒。
朱炫說道:「讓他進來吧!」
外面的周方林聽了,這才不再阻攔。
朱橞匆忙地走了進去,看到朱炫的時候,生氣道:「殿下,你為什麼要把我的兵權奪走了?」
朱炫說好的去河套,現在又出現在宣府鎮。
並且有聖旨來了,讓鐵鉉接管兵力。
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朱橞心裡能想到的只有兩個字——削藩!
一定就是削藩了,他們藩王的好日子,終於要走到盡頭。
「殿下是不是想削藩了?」
朱橞直接就問,現在他說話,已經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憤怒起來,失去了理智。
周方林被嚇得一跳,連忙拉了拉朱橞的衣服,讓他不要亂說話,萬一說錯了什麼,真的要削藩。
「叛徒,鬆開你的手!」
朱橞很生氣地推開周方林,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朱炫,很不服氣,要為自己討個公道。
「周方林,你沒告訴我十九叔,都發生了什麼?」
朱炫不緊不慢地說道。
對於朱橞的回來,他不感到意外。
周方林無辜道:「臣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說,我姐夫他就闖進來了,攔都攔不住。」
朱炫說道:「那你現在說。」
朱橞好像感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終於冷靜了,茫然地往周方林看去。
周方林把如何對付白蓮教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朱橞的表情終於變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真的是個誤會,幸好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先是在朱炫面前賠笑了一下,再踢了一腳周方林,道:「你怎麼不早說!」
周方林委屈,在想你有給我說話的機會嗎?
「好了!」
朱炫說道:「十九叔都明白了吧?」
朱橞連連點頭,賠笑道:「明白了,誤會,都是誤會,哈哈……」
「殿下有什麼行動,直接和我說一聲,我配合著安排就是了,哪用父皇的聖旨?」
「在宣府的事情,也是我的責任。」
他現在的表現,和剛才完全不一樣了,對朱炫甚是討好,馬上低頭認錯。
朱炫說道:「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他們在十九叔你的封地上做了那麼多事情,我至今還看不到十九叔關於他們的奏章,也要有所顧慮的,你說對吧?」
朱橞聽得出來,像是懷疑他也和白蓮教有關,連忙跪下道:「殿下,都是誤會,臣……臣也不知道,下面的人為什麼不把這件事告訴臣,周方林你這個混帳,發生了這種大事,你居然還什麼都不知道?老子要你有何用?」
周方林:「……」
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背鍋的工具人。
但是沒辦法,這個工具人不得不做,周方林一起跪下說道:「臣該死,是臣的失職,請殿下責罰!」
朱橞說道:「殿下,臣和白蓮教,沒有任何關係,都是下面的人疏忽,竟敢白拿俸祿不幹活,看臣怎麼收拾他們,一定給殿下一個交代,請殿下放心。」
說完了,他的心裡還是很怕的。
他可以肯定,朱元璋也知道這件事,如果自己被白蓮教牽連了,就算郭惠妃求情,也無法避免懲罰。
心裡慌得一批。
朱炫打量著朱橞的反應,心想應該真的沒關係。
又覺得當了皇太孫,還是太累了,要一直小心謹慎,分析各種關係,現在連自己的叔叔都不能信任。
權力越高,身邊的人,越不能相信。
「十九叔起來吧,我相信你。」
朱炫說著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朱橞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想總算沒事了,朱炫相信,差不多就等於自己父皇相信,應該沒事的。
正在他認為可以放心的時候,朱炫又說道:「不過我聽說,十九叔想要造反?還想借用十二叔在大同的兵力造反,這件事沒有誤會了吧?」
朱橞和周方林剛站起來的,馬上又跪下去,人都麻了。
嚴冠等錦衣衛聽了,本能地把手按在刀柄上,一個隨時要動手的樣子。
「沒……沒這回事!」
朱橞剛擦乾淨的冷汗,瞬間又冒出來了。
心想那些錦衣衛,是真的很可怕!
當時他就是一口氣梗在咽喉,隨口這樣說一說,哪曾想錦衣衛都可以傳回去給朱炫。
傳播的速度,要比自己回來的速度還快。
周方林現在很想把朱橞按在地上暴揍,你他喵的自己口嗨就算了,還要被錦衣衛聽到,如果殿下,或者陛下當真了,豈不是還要害死我這個小舅子?
「真的沒這回事?」
朱炫滿臉不相信地看著朱橞。
「臣……臣就是隨口說一說的。」
朱橞繼續擦汗,身子微微抖動,好一會了才說道:「臣當時得到消息,鐵鉉來搶了臣的兵,一時氣不過來,才會這樣說,臣……真的是無心,殿下一定要相信臣。」
解釋完了,他的心裡,還是很忐忑不安。(本章完)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