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文華閣,胡閆他們三人可以看到,朱炫悠哉悠哉地剛放下報紙,看上去哪裡有身體欠佳的樣子。
「拜見陛下!」
他們三人,一起行禮。
「行了,起來吧!」
朱炫擺了擺手,也不讓他們坐,只是讓他們站著說話,又道:「有什麼想說的,儘管說吧,朕等會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
等會還要,等錦衣衛對白蓮教動手的消息,也沒時間,和他們客套太多。
「陛下!」
練子寧首先說道:「關於湖廣的事情,早就傳遍京城,這件事特別嚴重,影響很大,特別是已經造成動亂,如果再不處理,後患無窮啊!」
朱炫問道:「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暴昭說道:「先釋放了那些,被錦衣衛捉了的人。要知道錦衣衛捉人,全憑喜好,不管有沒有證據,他們都是直接捉了。另外,被捉的人,不一定都是有問題,可以先放了,再安排刑部或者大理寺的人,前去查清楚,重新審問,以安民心,好讓那些土人歸心。」
「放了,審問?」
朱炫聽了便問道:「你是讓朕,對他們低頭嗎?」
「臣絕無此意!」
暴昭不是很懂,朱炫為何突然對湖廣動手,但湖廣那些總兵反了,帶領那麼多土人反了,這又是個事實。
想要儘快平復,重新安撫民心,那就得讓朱炫對這件事,重新再整理一遍,最重要的還是放人,而不是以武力去打。
「臣的意思,是先查清楚,儘量安撫民心,不然越來越亂,南方要陷入戰亂了啊!」暴昭又是鄭重地說道。
他似是真的在關心,動亂不休的湖廣等地。
朱炫好笑道:「你覺得,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朕會對他們這樣做?」
暴昭聽著,無話可說。
胡閆說道:「但陛下做的,也太過了!一下子捉了那麼多人,這是逼反他們!」
朱炫想要做的,就是逼反。
現在做得特別好,十二叔也給力,已經把那些要反的人,困在山上了,接下來就是他為所欲為,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了。
「過了嗎?倒也不覺得。」
朱炫淡定道:「你們覺得,朕把他們逼反了,但他們真的有能力反嗎?」
這句話,使得他們不知道可以再說什麼。
說的其實也很對,也很有道理。
那些人,有謀反的能力?明顯沒有,不過是一些土人,明軍要收拾他們,易如反掌。
「陛下!」
練子寧說道:「胡廣的民心,就要因此失去了。」
「民心?」
朱炫笑了笑道:「土人的貴族,能代表民心嗎?他們壓制百姓,這樣能把民心,壓榨出來?你們覺得可不可以?」
他們一瞬間都沉默了。
其實那些土人的貴族,很多不是什麼好東西,有了身份地位,高高在上,進一步就是欺壓百姓,這一點他們比誰都要懂。
別說土人了,大明很多的地主、豪紳,又有哪個不是這樣?
還有他們這些當官的,家裡的人,不也是拿著自己的身份,去做這樣的事情?
要說欺壓百姓,不是好東西,他們基本也是這樣。
如此是得不到民心,那些土人,只是不得不依附權貴,若是能給他們一個機會,可以脫離權貴,絕對比誰都要積極,比誰都渴望脫離。
這就是現實!
「請問陛下,做了那麼多,為的又是什麼?」
暴昭可以猜到,朱炫做了那麼多,就是為了懲治那些亂來的總兵、指揮使等,以及還當地百姓,一個清明。
還有就是,兵權的問題。
當初為了拉攏土人,不得不善待貴族,如今陛下要把兵權拿回來,控制在自己手中,故意把他們給打亂了。
而那些人,又確實該死,很多都是不乾淨的,若是乾淨,還不至於如此了。
但是,再往深入想一想,暴昭又覺得事情應該沒那麼簡單,陛下要做的也許沒有他們想的淺顯,背後一定另有原因。
至於什麼原因,暫時還猜不到。
其實也是他們,不敢往藩王這個方向去猜測。
「你們猜!」
朱炫沒有對他們說清楚的意思,和他們說了這些,也沒有意思,更是沒必要。
作為皇帝,不用事事都對那些大臣說明白。
大明的皇帝,可是高度集權,他們也沒有這個資格,可以從朱炫身上問個清楚。
「如果沒別的,你們可以退下了。」
朱炫又道。
本來就沒打算,要對他們說什麼,現在讓他們無言以對,這就開始趕人,反正湖廣的問題,是不會出問題,亂不起來,就算有動亂,也壓得下去。
他們三人,再無其他問題,其實也是不知道,可以再問什麼,猶豫著還是離開文華閣。
「陛下說了什麼?」
外面的官員看到他們出來,首先迎著上去問道。
暴昭說道:「我們回去再說,還是不要在外面吵著陛下,吵吵鬧鬧終究還是不好的。」
其他大臣一怔,怎麼暴昭他們三人進去一趟再出來,好像不太一樣了。
進去之前,意氣風發,一定要找陛下問清楚,讓陛下處理好湖廣的事情,但進去出來後,好像不想再管這件事。
他們沒辦法,只好一起離開,再回去好好說說。
朱炫看到他們走了,這才放下各種的壓力。
如果在朝堂上面,那一群人亂鬨鬨的,你一句我一句,如果讓他們都進來,也是差不多這種情況,就好像有一隻蒼蠅一直在耳邊嗡嗡亂飛,這樣才是要崩潰了。
「還好,可以說服。」
朱炫心裡嘀咕。
只要他們不吵著自己,他也就不管他們,繼續讓人關注今天錦衣衛的行動,如果有結果了,他必須要第一時間,最快得到這個結果。
——
錦衣衛的行動,已經開始了。
他們早就鎖定了,一個可以里用的白蓮教的人。
打開這個缺口,破壞寡婦的逃離計劃,從這個人身上開始,首先當著對方的面,抨擊那個人的信仰。
他們的信仰,自然就是白蓮教了。
那個白蓮教的人,在金陵城內,是個很正常的搬運工人,在外面結束了早上的勞作,回了金陵城內,找了個地方坐下吃飯喝水,工作還是挺滿足和充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