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瑞回到家裡,看到院子內站著好幾個風塵僕僕的人。
再看他們的衣著,飛魚袍、繡春刀,一看就是錦衣衛的人,通常這種人不是來傳信,就是來捉人的。
剛看到他們時,岑瑞擔心是第一種,但很快再看他們,有些客氣地站在門外,自己回來之前,甚至不敢進屋歇著,應該不是捉人,岑家的案子過去了那麼久,現在來捉人似乎不太可能。
那麼可能是傳旨的,應該是陛下有什麼旨意,要傳達給自己,岑瑞連忙進去,正要開口。
「岑大人!」
那個錦衣衛的人一眼就看到了岑瑞,笑著走過去道:「可算等到你回來了。」
「不敢!」
岑瑞看到這個錦衣衛的態度,馬上明白不是壞事,應該是好事,應該是陛下有什麼需要給自己做的。
再加上岑花在宮裡,又是淑妃娘娘,他們對自己客客氣氣,也是很應該的。
「我已經沒有任何官職,只是個普通的農民,『大人』兩個字,當不起!」
「錦衣衛大人從金陵遠途而來,一路上辛苦了,快快請進,旭兒準備好茶水、糕點,招待錦衣衛的大人。」
岑瑞也是很客氣。
就算看到錦衣衛很客氣,但他也不會飄了,畢竟自己還是農民的身份,以前又是當過官的,深知官場上那些道理,明白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
岑旭沒見過錦衣衛,不認得飛魚袍,但聽到自己父親說,還是錦衣衛的人,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進而感到有些害怕,早就聽說錦衣衛特別狠,以前幫太上皇殺人無數,現在錦衣衛找上門了,怕有什麼不好事情。
只不過,他還是趕緊下去,泡茶和準備糕點。
「岑大人不用那麼麻煩。」
錦衣衛的人說道:「我是來給大人聖旨的。」
「草民岑瑞,接旨!」
岑瑞一聽,當即跪下。
其他岑家的人,也都紛紛跪下,不過他們在這同時,心裡還多了幾分期待,希望這份聖旨是好的,他們岑家可以恢復以前那樣風光。
「岑瑞,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岑家禍亂,已經過去,該罰也罰了,朕知岑瑞能用……」
這個錦衣衛的人,把聖旨的內容,簡單地念了出來。
大概意思,就是當年岑家的事情,陛下暫時放下了,岑瑞是個有能力的人,如果在歸順州種地,那是浪費人才,傳召岑瑞進京,等陛下安排。
聖旨一出,岑家的人,心中無不大喜,進而熱淚盈眶,陛下終於還想起了他們岑家,終於可以放過岑家的事情既往不咎,願意再用岑家,這是大好事!
這樣一來,就能恢復,曾經的風光啊!
他們都是激動的,但是又很知趣地,把這一份激動藏在心裡,不敢表現出來。
「岑大人,恭喜了。」
那個錦衣衛的人,把聖旨送到岑瑞面前。
岑瑞也是熱淚盈眶,用力地磕了一會頭,道:「沒想到,陛下還能想起草民。」
錦衣衛的人笑道:「岑大人有大能力,國之棟樑,陛下一直記得岑大人,只是曾經的事情,需要有個懲罰,現在沒有人惦記那件事了,陛下才能再用大人。」
岑瑞雙手接過聖旨,再鄭重地朝著金陵的方向,磕頭行禮,岑家的人都是如此。
「還請岑大人收拾一下,我們的船隻,在欽州港等待,乘船很快的,沒多久就能進京。」錦衣衛的人又道。
「有勞你們了。」
岑瑞就知道,通常錦衣衛客氣,對他們來說是好事,但還是沒有飄了,問:「請問大人,什麼時候出發?」
「這個要看岑大人何時方便。」
錦衣衛倒是沒所謂,只是等岑瑞的安排。
現在的主角,是岑瑞,不是他們錦衣衛,他們只是來傳遞聖旨的。
「還不回去,給大人泡茶。」
岑瑞踢了岑旭一腳,又道:「大人,裡面請,既然陛下如此重視我,那麼我想明天出發,不耽誤陛下的事情,也不耽誤陛下的政務,我離開之後,你們正常耕種,不要忘了本分。」
「岑大人客氣了。」
那個錦衣衛的人,很是熱情地說道。
既然決定了,明天出發回京,那麼他也會做好準備,不耽誤時間。
——
朱炫最近要同時統籌的事情,還是有點多。
一來,是白蓮教那些事,要對丁家巷裡的寡婦動手了。
二來,湖廣的安排,已經開始進行,傳岑瑞回京的聖旨,早就發出去了。
三來,還有科舉這件事,也需要他親自處理,對於選官的問題,還是很重視。
四來,還有對外征服,安插官員……
事情多了,朱炫恨不得可以分身,把自己一個人,分開好幾個人來用,儘管如此,也還有一種,一個人不夠用的感覺。
「事情真多啊!」
朱炫心裡感嘆。
就在剛才,雷綱遞了一份電報回來,說是朱柏已經同意了配合錦衣衛行動,要背叛他們藩王聯盟,對於朱炫而言,是一件大好事。
這就說明了,藩王聯盟不再固若金湯,想要瓦解他們,隨時可以,從內部進行瓦解即可,那些個藩王,其實都是三心兩意,不會特別的團結。
「確實是件好事!」
朱炫心裡開始盤算,下一個要策反的藩王可以是誰,讓他們藩王聯盟越來越絕望,看到時候還怎麼抱團。
在中原地區,東北、山東和山西那些,策反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了,但西北的或許還有可能。
至於西南的蜀王,雖然是郭惠妃的兒子,但態度一般般,還挺惡劣的,能不能策反,這個待定。
「西北,應該想個什麼辦法,讓人在西北,把他們策反,李景隆那個大明戰神,或許可以用。」朱炫規劃著名。
通過朱柏,看到了一個很好的開始。
「殿下!」
侯顯進來通傳,道:「韓王殿下來了。」
「傳!」
朱炫聽到二十叔來了,大概能夠猜到,應該是上次交給他的任務要完成了。
過了片刻,朱松小跑進文華閣。
「陛下,成了。」
朱松邀功似的說道:「你讓臣做的事情,臣都做好了,你看,這就是連環畫,這是《十萬個為什麼》。」
果不其然,正是因為此事。
說著他還從身上,拿出了幾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