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0章 塞翁失馬

  至於朱柏會不會同意,那個一起對付湖廣那些總兵、指揮使的計劃,朱炫不是很在意。

  如果同意了,朱炫可以再給他一個機會。

  如果不同意,那就徹底地,把朱柏當做是朱楨那一類的人,列入藩王聯盟名單之中,然後他把岑瑞調回來,讓岑瑞去那裡,按死了那幾個藩王。

  岑瑞到了湖廣,能像一根刺,狠狠地扎了進去。

  前提是,岑瑞還願意接下,他的命令。

  朱炫願意給朱柏一個機會,也是看在朱柏曾經的悲慘下場上,為了自證清白,他可以放火燒了自己,表示不會反了,這個皇叔其實還是不錯。

  也許是被朱楨他們忽悠了,再有就是看到朱炫一系列手段,明顯在針對藩王,從而讓他感到不安全,有了這些想法吧!

  給他一個機會,就看他懂不懂珍惜,以及能不能把握得住了。

  「傳岑瑞回京,人到了後,馬上帶進來見朕。」

  朱炫把這個命令,傳出去了。

  身邊的侯顯聽了此話,明白該怎麼做,馬上安排人負責傳旨,還有專門的人,第一時間乘船離開,首先南下到欽州,再走陸路去見岑瑞。

  這件事安排好了,也計劃好了,朱炫再想起昨天趙雲勝和自己提起的那些事。

  寡婦想要脫離白蓮教,不想過那種被人安排的日子,這對朱炫來說不怎麼友好,對趙雲勝更不友好。

  好不容易混了進去,現在寡婦一句話,就要白白浪費所有努力,換作是誰都不服氣。

  「應不應該,同意趙雲勝那個計劃?」

  朱炫心裡在想,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不想讓趙雲勝去冒險,那是肯定的,但如果可以確定,這個計劃沒有危險,倒是可以同意試一試,但人不是神仙,對於未來有沒有危險,誰也沒辦法判斷。

  「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判斷。」

  朱炫突然想到了那個神棍,這傢伙或許能算一算,又道:「傳季先生。」

  季文靖聽到朱炫又要傳自己,有些莫名巧妙,在想難不成又有什麼特別的事情,需要推算的?

  要知道朱炫現在,基本懶得管季文靖。

  只要季文靖能把工廠等,好好治理好,把科技發展起來,那就足夠了。

  一般沒啥事,朱炫是不會找他。

  現在傳召,大概就是推算,讓他繼續當神棍,還是匆忙地進宮了。

  「季先生,朕有一件事,想知道你的看法。」

  朱炫把趙雲勝那些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季文靖尋思著,再考慮片刻,道:「那個寡婦要離開,趙大人不甘心任務失敗,這個想法是沒問題的。」

  寡婦和趙雲勝的事情,他肯定是知道的。

  作為朱炫身邊的核心人員,很多事情,他都知道,朱炫能夠信任他,也不會瞞著,偶爾還會拉著他商量一下。

  「趙大人的方法,是冒險了些,但不否認,這樣做確實能夠儘快打入敵人內部。」

  「如果趙大人可以拼死地,把他們救出去,一定能被帶回去,見到韓鈞,在韓鈞面前,可以做到的事情就多了。」

  「還有一件事,那個神秘的任務。」

  「我們一直無法知道,任務到底是什麼,無知往往才是最可怕的,倒不如破壞了,讓他們進行不下去。」

  站在季文靖的角度,還是贊同趙雲勝的做法。

  冒險是冒險,但收穫一定還有。

  只不過,朱炫皺眉想了一會,又問:「如果破壞了、打破了計劃,之前朕的釣魚,豈不是白白浪費?」

  「陛下太固執於,固定的計劃了。」

  季文靖聽得出來,朱炫心裡的困惑,還有捨不得。

  釣魚計劃投入了不少時間精力,還差點把姚廣孝釣起來,說放棄就放棄,多少有點捨不得。

  「釣魚,已經釣了那麼久,但效果不怎麼樣,還沒有當時在北平的好。」

  「如果一直下去,還不知道需要浪費多少時間。」

  「其實沒有一成不變的計劃,很多事情,隨著時間的推移,都在變化,陛下也想不到,白蓮教的人還想著背叛白蓮教,洗腦也洗得不夠徹底。」

  「其實臣認為,陛下應該想的,是我們的人,可以混入白蓮教的核心,這一點更有價值。」

  「必要的時候,需要捨棄,也要懂得放棄。」

  季文靖便是如此,給朱炫解釋和分析。

  這個也是他心裡的想法,認為趙雲勝可以這樣做。

  一直釣魚,但魚兒不咬鉤。

  這就不應該考慮,能不能長久釣下去的問題,也許是魚兒根本沒想過要咬鉤,何況姚廣孝那件事,說不定還暴露了一些問題。

  「應該果斷的時候,確實需要果斷一些。」

  朱炫嘆了口氣,又道:「季先生說的都有道理,但朕確實有點捨不得,還有就是,不想趙雲勝去冒險,季先生能不能推算一下,能有多危險?」

  聞言,季文靖連連擺手道:「臣只是神棍,推算的不一定準。」

  「你都推算了那麼多,還說不一定準?」

  朱炫這就想笑了,進而又想到皇爺爺熬不過冬天的事情,他倒是希望不准,奈何……

  很有可能,是準的。

  還有姚廣孝已經回來,這個也被神棍算準了。

  「你先推演一下,能不能推演,或者準不準,也要推演過了才知道。」

  朱炫強調道。

  既然如此,季文靖不好再拒絕。

  他問了朱炫,拿到趙雲勝的生辰。

  趙雲勝的這些生辰,在錦衣衛肯定有備案,也要上檔案,派人去查一查,可以很容易查到。

  然後很認真地推演,反覆地推演了幾次。

  「怎麼樣?」

  朱炫期待地問。

  「很奇怪。」

  季文靖看著結果,想了好一會道:「有一定的危險性,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趙大人的命格還是很硬的,但最後又顯示,他可能會面臨一場特別嚴重的危險,最後又能安享晚年,甚至齊人之福……」

  「那就是,過程危險,但結果是好的,對吧?」

  朱炫聽著便是如此理解。

  「可以這麼說。」

  季文靖微微點頭,又不是那麼肯定道:「臣再推演一次。」

  然後得出來的結果,還是一模一樣,沒有太大變化。

  「還是這個結果。」

  季文靖說道:「趙大人的命,真的很硬,臣只能推演到這些,至於要不要試一試,還是要看陛下怎麼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