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進忠的人生信條,從來不是升官發財,而是為國為民,為陛下分憂。
現在得到的權力,確實很大!
大得讓人羨慕嫉妒,但是簡進忠不覺得有什麼,認為這也不過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還是他們作為臣子的本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更多的想法。
無論權利多大,地位多高,最終不也是為國為民,做應該做的事情。
只要能做好,那就足夠了。
這就是他的正直,也是他的忠誠。
「好!」
朱炫拍了拍手。
侯顯從後面,拿出一把長劍,得到朱炫的點頭,把劍給了簡進忠。
「巡視治水,就看你了。」
朱炫還是很相信簡進忠這個正直的性格,同時又挺喜歡簡進忠這樣,續道:「朕信任你,能把這些都交給你。」
簡進忠當即跪下,舉起雙手接過長劍,高聲道:「如果臣讓陛下失望了,以此劍自盡以謝罪!」
「朕相信你!」
朱炫就是喜歡,簡進忠這樣認真。
當然了,讓他自盡,那是不可能,要的正是他這種認真。
「還有何事?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朱炫又道。
簡進忠聽了,收起佩劍,站在旁邊。
此時的他,站得更筆直,比起手中的佩劍還要筆直,眼眸里滿是對巡視的認真和重視,這就是他的性格,也是他的人設了。
其他再有幾個大臣,提出一些事情。
全部商量完了,暫時沒有其他,朱炫宣布退朝,先回了文華閣。
本來還以為,今天要處理的,關於曾棨的事情還有很多,但是那些證據一出,把錦衣衛的情報甩出來,他們全部慫了,再也不敢做其他。
「有道衍那妖僧的消息了嗎?」
朱炫剛坐下,就問道。
侯顯和雷綱都知道,陛下要問的正是自己。
「回陛下,暫無。」
侯顯首先說道。
雷綱附和道:「錦衣衛也沒有。」
朱炫還是相信,季文靖那個推演,想了想道:「妖僧可能進城了,但一定會換身份混進來,你們能不能查一查,近段時間進城的人呢?」
「難!」
雷綱搖頭道:「金陵是大明帝都,每天進進出出的人多不勝數,基本沒有條件查,若是大規模地查,容易引起民憤,以及讓妖僧警覺。」
這個也是事實。
以現在金陵的繁盛,是不支持那樣大規模地查進出城的人,何況每天進進出出的人那麼多,也查不了。
要知道現在的大明,還沒有各種信息化的手段。
就算你攔在城門查戶籍,若是有假戶籍,基本也是查不出來,換一個身份,用假戶籍,買車票,混進大明帝都,這是件特別容易的事情。
「四叔那邊,同樣沒有任何異動吧?」
朱炫又問道。
如果朱老四真的要反,那麼一定會和姚廣孝再聯手。
要反的意思,其實很明顯了。
那幾個滿身反骨的藩王,每年回來,都是和朱老四混在一起,肯定在密謀什麼事情,要說他們不會造.反,朱炫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沒有。」
侯顯和雷綱都是同時搖頭。
如果有什麼問題,早就把消息上報回來了,現在還沒有上報,那就是沒問題。
「他們真會藏!」
朱炫嘆了口氣,要把妖僧找出來,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行了行道:「傳季先生進宮。」
既然季文靖可以算出姚廣孝回來了,那麼能不能多算一些呢?
過了沒多久,季文靖小心翼翼地走進文華閣。
「季先生這樣,是擔心朕會把你砍了?」
朱炫見了,開玩笑道:「那么小心翼翼。」
「當然擔心了。」
季文靖也不含糊,很爽快地承認道:「畢竟臣做的那些事情,確實很不對,陛下要把臣砍了也是很應該的。」
「朕懶得砍你。」
朱炫說道:「你能算出道衍回來了,能不能再算算他現在何處?」
「這個……難!」
季文靖想著便搖頭道:「臣的推演,也不是一直那麼准,更不是什麼都能算,只能算大勢,一些太過細緻的小事是算不出來,臣只能說他可能回來了,說不定就在城內某處,但具體何處,這個不能算。」
他是真的不能算,說著無奈地搖了搖頭。
「如果你是妖僧,你有可能做什麼,或者會藏在何處?」
朱炫問道。
只見季文靖想了好一會,道:「一定要想方設法見四皇子。」
「廢話,朕也能猜到這個。」
朱炫問道:「除了這個呢?」
「臣也不知道了。」
季文靖搖了搖頭道:「臣那個師兄,比狐狸還狡猾,又奸詐得很,什麼都敢做,什麼都能做,要找他在何處……真的很難啊!除非是封城,全面去找,每一個人都不能落下。」
封城是不可能。
就算朱炫想封,但滿朝文武,滿城百姓都不支持朱炫封城,到時候引起民憤,帶來動亂,那得不償失。
「算了。」
朱炫唯有可惜地嘆了口氣,又道:「暫時這樣,不過季先生再算出了什麼,一定及時告訴朕,尤其是和妖僧有關,不用再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直接進來和朕說就行了,鄭和說不定現在還在背後吐槽你。」
「臣明白了。」
季文靖也知道當時做得很不對,嘻嘻一笑道:「那件事,給臣再大的膽子,臣也不敢,但鄭公公膽子比較大,不過……」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才發現這個時候笑了很不合適。
因為關係到,太上皇生死的問題。
季文靖趕緊換了個表情,又道:「臣沒別的事情,先下去了。」
「下去吧!」
朱炫揮一揮手。
不過他有一個挺奇怪的發現,那就是現在的季文靖,好像比起以前要圓潤了很多,在自己的面前,也不如以前那樣隨便。
果然,身份地位的改變,還是能改變一些其他方面的事情。
現在的他,是皇帝了。
不再是那個皇太孫,季文靖也知道,在自己面前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便,需要認真起來。
「還是以前的感覺好!」
朱炫感嘆了一句,隨後讓人發電報告訴曾棨,朝廷今天發生的事情,以及他直接壓下去了。
又過了一會,一系列的奏章,送到了朱炫面前。
每一次只要看到這些奏章,他就會感到頭疼得不行,但又不能不看,這就是當皇帝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