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南邊的中南半島,還有呂宋等地,在名義上早就是大明的領土,也早就被大明控制起來,但朝中不少人還是不願意承認,那些都是大明。
齊泰就是不願意承認的代表,認為蠻夷之地罷了!
那些蠻人就算累死了,也和大明沒有多大關係。
因此,齊泰提出的第二點計劃中,就是帶動那些南邊的人,讓他們為大明砍伐樹木,而中南半島上的樹木,又是真的超級多。
從南邊砍伐,通過海運,運送回來。
砍伐的人,都是當地人,可以把成本降到最低,南邊就算出問題了,那也是當地的問題,和大明沒有關係。
那些蠻夷之地,還不算是大明。
這個不僅是齊泰的想法,也是朝中很多大臣的想法。
簡單來說,就是瞧不起南邊。
大明可是大國,禮儀之邦,文人自視甚高,那些蠻夷可能連衣服都未必會穿,怎麼可能成為大明的子民呢?
很多文官認為,他們沒有資格,當大明的子民。
朱炫聽完了齊泰的話,慢慢地陷入沉思。
他沒有那些文官的高傲、清高,只要是被大明打下來,並且同化的地方,不管他們是什麼人,都可以是大明的子民。
當然,也有例外。
倭人就是唯一的例外,朱炫沒想過要同化他們,只是想全部給殺了。
「齊泰說的,有些道理,你們認為呢?」
朱炫微微點頭道。
「確實有道理。」
解縉第一個附和道:「臣認為,可以按照齊大人說的去做,能極大地降低成本,而海上運輸,比陸地運輸便利太多了,船只能運載的木頭更多,一船的木材,應該夠用很久了吧?」
「一船木材,可以做到很多了。」
李友直連連點頭道。
「臣認為,有一點不妥。」
這時候,楊士奇上前道:「如此壓著南邊的人,似乎不合理,南邊的一切,早就是大明的領土,他們也是大明百姓,儘管是新的百姓,但也不能肆意欺壓。」
「臣附議。」
簡進忠朗聲道:「南邊的人,也是大明百姓,若是肆意壓榨,將來不容易讓他們歸心,請陛下三思。」
朱炫點頭道:「你們說的,朕都明白!」
停頓了下,他又道:「那就按照齊泰說的去做,從南邊砍伐樹木,再通過海運送去北平。工部和戶部的,給朕想一個方法,鼓勵南邊的人砍伐樹木,既能做到,可以為建新宮補充足夠的木材,又不會壓制他們,從而導致他們反感。就好像,現在南邊的各個工廠,他們不僅不反感,還有不少人,搶也要搶著進入工廠工作。」
這個倒是實情。
別看那些工廠,在南邊的污染特別高。
但是,能給當地的百姓,帶來巨額收益,經濟效益更高,讓當地的人賺到錢了,就能到大明,或者到海外購買各種好東西,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另外,科學閣的人,正在不斷地改進技術,力求把工業污染,降到最低。
未來的工業發展,降低污染還是一個重要的步驟。
「另外,正如齊泰說的。」
朱炫又道:「讓他們砍伐數量一定的樹木,就能減稅,類似的方法,也可以一起用。」
要知道海外貿易中,稅收對很多人來說,就是最不情願的事情。
不情願,那也得交稅。
如果敢偷稅漏稅,大明的火炮絕對可以把他們轟碎。
哪怕是減了百分之一的稅,在海外那種大額貿易往來的交易當中,也是特別多,可以說是一筆巨款,如果用減稅來作為引誘,積極地砍伐樹木的人,肯定不會少。
「是!」
李友直和夏原吉他們一聽,這個任務落在頭上,不得不點頭同意。
做好了這件事,也是一個很好的表現。
「那些木材,還是要儘快到位。」
朱炫有道:「等會朕讓人發一份電報去給二十一叔,讓他在當地做好安排,也配合你們行動,儘快把第一批木頭送到北平。」
他們一聽,又是點頭領命。
有些事情,確定下來了,基本沒有改變的可能。
「還有其他事情嗎?」
朱炫看著他們,又道。
李友直他們一聽,先退下去了。
既然木材的事情得到解決,他們也就不會一直如此糾結。
接下來還有幾個大臣,都一起上來提了提他們的事情,朱炫依舊是當場商量解決,實在麻煩的,等會私底下再解決,朝堂上一般都是商量那些,最容易、簡單的事情了。
等到其他大臣,暫時沒別的問題了,朱炫這才緩慢地開口道:「朕也有一件事,想和你們說一說。」
話音剛落,他拍了拍手。
侯顯會意,捧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好多份紙條。
「這些是朕最近,讓錦衣衛查辦的,關於私吞軍餉、貪腐腐敗、地方出現重大問題,出現安全事故等的情報。」朱炫淡淡地說道。
隨著侯顯的分發,那些官員們,都能得到一份紙條。
只不過,他們又不是很懂,陛下把這些東西給自己,有何用意。
這些情報,對於他們而言,又是特別的敏感,不由得在想,陛下這樣做,不會是要給自己什麼教訓,或者是一個警告吧?
警告他們,不要亂做其他,不應該做的事情,否則錦衣衛想查,也就一句話的事情等等。
當然了,這些暫時還只是他們自己的猜想。
陛下是不是這個意思,還得等陛下開口了,他們才能確定。
「你們都看到了吧?」
朱炫淡淡地說道:「其實有些事情,還是可以避免,貪腐和私吞軍餉等,朕暫時不管,一些安全事故,比如說城牆坍塌,工廠裡面有人傷亡,礦洞崩塌等等,真的可以避免,只要把安全做好、嚴抓,問題就不是很大,但為何還是出現問題了呢?」
他們聽了朱炫的話,瞬間明白,可能又有什麼新的政令。
陛下又要對某些方面入手,要改變某些方面的事情。
但是,應該怎麼改?
又或者說,如何改呢?
他們在想著,又感到有些害怕。
因為陛下每改一次,都有可能改變朝廷現有的格局,以及又要捉一大批人,又要有很多人入獄等等,這些都是朝中慣例。
「你們認為,可以如何做?」
朱炫一定要改,但又沒有馬上說怎麼改。
而是要看一看,他們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