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徐家,徐輝祖臉色是鐵青的。
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徐增壽居然做出這種事情,要知道孔公鑒都要回家種地了,徐輝祖擔心對徐家有影響。
甚至對徐妙錦,也會有影響。
「跟我到祠堂!」
徐輝祖又冷聲道。
他們兄弟二人,到了祠堂裡面,其他人不管怎麼勸說,都不行,有些事情,徐輝祖必須要問清楚。
接下來,還要把徐增壽帶進宮給朱炫處置,他們的態度必須要好,殿下最看重的就是態度,他們認識了殿下那麼多年,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殿下的脾氣如何。
「跪下!」
徐輝祖冷聲道。
徐增壽只好跪在祖先牌位之前,有些緊張和擔心,正要解釋,又聽到徐輝祖冷聲道:「你看著我們父親的牌位,給我說清楚,除了去嫖,有沒有做過其他事情?」
聞言,徐增壽抬頭看了一眼牌位。
在自己父親的牌位面前,壓力還是有的,但轉念一想,父親已經沒了那麼多年,說不說真話,其實不重要,反正有些事情,絕對不能承認,既然從一開始否認了,那麼就要否認到底。
「沒有!」
徐增壽搖頭道:「我真的只是去玩,那些捕快打擾了我玩的興致,我罵了他們兩句,哪曾想直接被捉走,大哥我沒有做過其他。」
「真的沒有?」
徐輝祖又問。
聲音那是冷冰冰的,再直勾勾地盯著徐增壽,仿佛一定要問出個滿意的答案,還有點逼問的意思。
「沒有!」
徐增壽很肯定道:「我可以在父親的牌位前面發誓,絕對沒有做過其他的事情,請大哥相信我。」
徐輝祖冷哼一聲,淡淡道:「現在知道害怕了吧?我相信你,沒用!要殿下相信你才行,你以前做過的事情,殿下可以原諒你了,這次會不會原諒,看殿下的意思,跟我進宮。」
「真的還要進宮?」
徐增壽又感到緊張了,要知道進宮面對朱炫的壓力還是很大,萬一自己緊張過度,把某些不應該暴露的事情暴露了,豈不麻煩?
「不進宮,你想我們徐家,被你害死了?」
徐輝祖大吼一聲。
他們徐家既是勛貴又是皇親,正因為如此,更需要小心謹慎,把態度表明了,好得到殿下的信任。
勛貴和皇親,沒有那麼容易做,一言一行都有人盯著,殿下也在盯著。
「那……那就進宮。」
徐增壽低下頭,不得不同意了。
同時他的心裡在嘀咕,等會應該怎麼面對朱炫的盤問,萬一回答得不好,又擔心暴露了什麼問題。
——
「殿下!」
雷綱走進文華閣,躬身行禮道:「臣剛得到消息,徐增壽被應天府帶回去了。」
「哦?」
朱炫有些不滿道:「難不成,應天府領會不了我的意思,對勛貴動手?」
「不是的!」
雷綱解釋道:「查封青樓的時候,徐增壽正好在場,要阻攔捕快查封,那些捕快順手把他帶回去,事後徐增壽給出的解釋,就是正好在青樓裡面玩。」
聽了這個解釋,朱炫有點想笑。
這個徐增壽擺明就是看到有人動自己的產業,忍不住維護,但又不敢承認,最後被帶走了。
「後來呢?」
朱炫問道。
雷綱說道:「鄺大人和夏大人不知道可以怎麼處理,只好讓魏國公去領人,同時把徐增壽的事情上報殿下。」
朱炫微微點頭,夏原吉和鄺埜二人的做法,確實很老油條。
捉到去嫖的那些官員,應該怎麼處置,朱炫始終沒有給出明確的意思,他們自然不敢擅自處理,同時又去找徐輝祖,賣徐家一個人情。
在官場裡面混的人,都是這般老油條
「相信過不了多久,徐輝祖會帶著徐增壽進來請罪。」
朱炫又道。
可是,話音剛落,侯顯從外面進來道:「殿下,徐輝祖帶著徐增壽在外面求見。」
還真的來了。
朱炫覺得這個徐增壽挺有意思,同時膽子也挺大,倒是想看看這人現在如何了,道:「帶他們進來。」
過了一會,兩人帶到。
他們直接跪在朱炫面前,心裡慌得一批,再磕頭行禮。
徐輝祖其實也還好,徐增壽現在心跳加速,手心都出汗了。
「殿下!」
徐輝祖高聲道:「臣弟徐增壽,不顧殿下禁令,私自進出青樓,請殿下懲處。」
「臣知錯了。」
徐增壽高聲說道:「請陛下賜罪。」
朱炫微微點頭道:「本來進出青樓,又不是什麼罪過,但在我嚴打的時候進出,就是不把我的命令當一回事,你們徐家好大的膽子。」
「臣知錯了!」
他們二人一聽,馬上再磕頭。
徐增壽後悔得不行,當時看到捕快趕人,他應該趕緊離開才對,而不是和捕快爭執。
沒有爭執,就不用被關起來,也就沒有後續那麼多麻煩。
現在可好……
朱炫又道:「看在妙錦的份上,我可以不和你們計較那麼多。」
聞言,他們兄弟二人,稍稍地鬆了口氣,不用計較就好,徐家應該沒事了。
「但是……」
朱炫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掃視了一下,又道:「徐增壽如此做,確實很不對,如果我不懲罰,朝中內外的人,會認為我不公平。」
「請殿下責罰!」
徐輝祖再高聲說道:「無論殿下如何處置臣弟,臣也不會有任何意見,請殿下責罰!」
徐增壽心裡就有些不爽了,覺得大哥還有一種隨時可以犧牲自己,保存家族的意思。
和家族對比,個人又確實不是那麼重要。
「停了徐增壽所有職務,回家面壁三年,徐家的人,在這三年之內,不得有任何升遷,也不能安排任何人入朝為官。」
「另外,徐家旗下產業,允許國營入股,你們沒意見吧?」
朱炫說著再往他們看去。
入股徐家的產業,便於朱炫往徐增壽旗下那些,見不得人的產業滲透進去。
徐輝祖的心裡在滴血了,這個懲罰下來,就是要給他們放血,意見肯定有的,但不敢說出來,現在的小皇孫,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小屁孩,連忙道:「臣沒有意見!」
朱炫看向了徐增壽,問道:「你真的只是去清樓玩那麼簡單,而不是要做點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