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撫司衙門。
朱元璋他們已經到了這裡,人也被帶回來。
今天的蔣瓛,其實也在沐休,本該放假在家休息,但聽說老朱到了鎮撫司,還在外面捉了一大批人來,被嚇得趕緊跑回去,並且傳令下去,讓所有正在休假的錦衣衛一起回來,隨時等待老朱的命令。
「拜見陛下!」
「拜見殿下!」
「拜見吳王殿下!」
蔣瓛一進門,其他的暫時不管,首先在他們面前跪下行禮。
到了這個時候,態度一定要好,禮數一定要足,好好表現,才不會讓朱元璋覺得自己不行。
「起來吧!」
朱元璋微微點頭。
蔣瓛起來了,站在朱元璋的身邊,本想問一下發生了什麼,但是朱元璋他們不說話,好像在等待什麼,他只好知趣地什麼都不問,就這樣站在一旁等安排。
到了這個時候,他可以肯定,不是錦衣衛的錯。
看到兵馬司的人也被帶回來,還有幾個不知道是哪個家族的惡奴,蔣瓛根據自己的專業水平判斷,問題一定在他們身上。
錦衣衛現在的責任,大概就是把他們審問一遍,再帶到詔獄裡。
「這些該死的傢伙,大過年的在家休息不好嗎?非要在這時候搞事。」
蔣瓛在心裡暗暗地把那些人,都罵了一遍,讓自己回來加班,當然很不爽。
沒有人想要,在過年沐休的時候加班。
等了不一會,常升匆匆忙忙地走進來,同樣先是跪拜行禮,再看到那幾個兵馬司的人,跪在鎮撫司衙門的大堂內,一種不安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本能地認為一定出大事了。
「請問陛下,發生了什麼事情?」
常升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朱元璋淡淡道:「先到一邊站著。」
常升立馬閉嘴,不再過問什麼,站在蔣瓛的身邊,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是可以肯定,這次事情很嚴重。
可能又要死很多人了。
又等了沒多久,暴昭和胡閆匆忙地走進來。
他們也是在家裡陪著家人過年,正準備享受幾天假期的時候,突然得到錦衣衛的傳召,來的還是錦衣衛衙門,心裡多少有點不樂意,不過進了衙門,只見朱元璋也在,感受到氣氛很凝重。
好像要發生什麼大事!
他們只好把心裡的不滿,暫時放下來,趕緊走到朱元璋他們面前行禮。
朱炫帶著文珪,只是在旁邊看著。
看樣子,老朱還要親自處理這件事,那麼朱炫不插手了,正好有點事情,可以讓朱元璋做做,免得老是說閒不下來,閒著太過無聊,不知道可以做點什麼。
想到太爺爺要教訓壞人,文珪不知道多期待,準備好好地看一看,太爺爺的風采怎麼樣。
「好了,人都來了。」
朱元璋冷聲道:「蔣瓛,你問一問,他們是誰,來自哪個勛貴家族的。」
聽到是勛貴家族的人犯事,暴昭和胡閆二人,當即直勾勾地往那幾個家奴看去。
他們都是文官,大明的開國勛貴,大部分是武將。
這又是天生的對立,他們註定了不對頭。
只是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
蔣瓛揮一揮手,兩個錦衣衛當即拖著一個家奴過來。
然而,還不等錦衣衛開口,那個家奴害怕得磕頭求饒,把自己的來歷說出來。
「陛下,我們是宣寧侯府中的人。」
那個家奴連忙說道。
宣寧侯,叫做曹泰。
他是把侯爵世襲下來的,上一任宣寧侯,正是大明的開國功勳,戰死在沙場上。
朱炫聽了這個名字,往記憶深處想了想,對這位宣寧侯也有點印象,主要是在藍玉黨羽的名單上,才會有點印象,畢竟藍玉案牽涉很大,死了很多人,穿越之前看到過不少相關的內容。
現在的藍玉,還是活生生的。
現在的宣寧侯,同樣活著,沒有被殺。
本來可以好好活下去,沒想到曹泰在找死,朱炫在想歷史放過了他一次,還不懂得珍惜,那麼死有餘辜。
「宣寧侯曹泰?」
朱元璋當然還是記得,那些功勳的名字,道:「他好像不在京師任職吧?」
朱炫搖頭道:「沒有,他回了安豐縣,在安徽擔任兵馬指揮使。」
朱元璋冷笑道:「你們在安豐為非作歹也就算了,還敢鬧事鬧到金陵城內,宣寧侯好長的手,如果咱再放任你們,豈不是還能把手伸入到咱的皇宮裡面?」
他們趕緊磕頭,說不出話來。
也是不敢說話。
在想自己死定了,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
「你們為何來了京師?」
朱元璋又問。
那個說話的家奴磕頭道:「回陛下,那個挨打了的人,是我們宣寧侯府的奴僕,此人偷了宣寧侯的錢,一路逃跑到京師,我們只好一路追來,沒辦法只好找兵馬司的大人幫忙,宣寧侯在兵馬司還是有點關係的。」
他們好像早就想好了,萬一出事可以用什麼理由解釋。
這個家奴,把想好的解釋說出來。
只是,聽起來就不是那麼真實。
以老朱的敏銳目光,一看就能看出來,這件事的背後肯定另有隱情,並不是捉一個奴僕那麼簡單。
常升聽著,要不是朱元璋還在身邊,就忍不住上去狠狠地給這傢伙一腳。
什麼在兵馬司有關係?
我的兵馬司,是走關係的地方嗎?
常升擔心自己會不會被這幾個傢伙害死了,朱元璋不讓他說話,他不敢開口,只是不安地站在那裡,背脊快被冷汗打濕,但心裡又在罵娘!
「是嗎?」
朱元璋冷聲問道:「兵馬司的人,怎麼說?咱要一個解釋。」
常升終於可以開口了,喝道:「快說!是誰讓你們幫他們捉人的?都說出來!」
這件事他不知情,和他的關係不大。
但也有罪,御下無方,連兵馬司都管不好。
只要不是死罪,常升心想還是沒所謂,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在兵馬司裡面,找到一個可以背起所有罪名和責任的人,從而把一切罪過都推到這個人的身上。
那樣才能撇清一切,和自己的關係。
「我們……我們……」
兵馬司當中,為首的那個人連忙說道:「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是張千戶下令,讓我們這樣做,就是奉命行事,陛下饒命啊!」
「陛下,饒命!」
所有兵馬司的人,跪下來磕頭求饒。
哀嚎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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