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城牆上準備朝他們射箭的安南軍,張輔簡直是氣笑了,他指著牆頭,「給老子射,狠狠地射!」
「是!」
簡直是豈有此理!
此時的明軍們卯足了勁,抱著機槍,朝城頭射擊。
對面的城牆上,安南軍還選了一個神射手,臂力驚人,用胡元澄改良過的弓弩,能夠射出九十丈遠的距離,若是能夠將明軍的主帥射死,這一仗,便贏了一半了。
張輔通過望遠鏡看清楚了那神射手,正瞄準的時候,突然,機槍的子彈射中了他的胸口,那神射手還沒來得及放箭,兩手一軟,弓弩和箭都掉了。
漫天的炮彈,轟了約有小半個時辰,此起彼伏,城內已經死傷慘重,張輔這才命人停下來。
四面的城門幾次洞開,都被衝鋒鎗給轟了回去,絕望的情緒很快便蔓延了整個多邦城。
象兵再次受到了驚嚇,在城裡橫衝直闖,龐然大物發起瘋來,誰都制不住,又是一場災難。
一連三日,張輔都命人轟城。
之後,又等了兩三日,估摸著後軍差不多來了,張輔這才命人給榜招諭其國中,召其父老諭以吊伐之意,並說明,若是能夠捆綁胡氏父子及其家人送往京城,由宗主國大明皇帝處罰,大明軍願意停止轟擊,給安南一個悔過的機會。
此時的安南朝廷里,胡漢蒼悔之晚矣,他不該留在多邦城,無奈,明軍到來得太快了,他根本來不及部署,整座城就被明軍包圍。
「爹,怎麼辦?」胡漢蒼問道。
胡季犛一代梟雄,以臣子身份篡位,可以說,古往今來,能做到他這樣的人,並不多。
此時,胡季犛卻一籌莫展,想了想,看向老大胡元澄,「你看,明軍的火器,怎麼就這麼勐?」
胡元澄道,「當初,明軍兩位將領,各領軍三千來安南,兒臣還在想,大明皇帝與北元打了多少年仗,他乃是靖難之役的勝利者,用兵老到,怎麼會以如此少之師,攻入他國。」
胡漢蒼很瞧不起這個哥哥,想說,能不能少說幾句廢話,但眼下,他必須得依仗所有人。
胡漢蒼耐心地聽著。
「兒臣絕沒有想到,大明的火器竟然已經勐烈到了這一步,兒臣想,那個鐵箱子,大約就是他們的戰車,可以發射火炮,還裝有能連擊的火銃,射程之遠,威力之勐,兒臣若非親眼所見,難以想像。」
他跪了下來,「爹,這等火器,哪怕兒子拿到手了,沒有十年之功,也做不出來。如今城裡,已是滿目瘡痍,眼下我們父子能夠活下來,全憑運氣,兒子請求爹為我一家人的性命著想,投降吧!」
胡漢蒼想一腳踹死這個大哥,可,他也兩股戰戰,不知道明軍明天的炮彈會不會落在他的頭頂,如今,他晚上睡覺都要睜開一隻眼睛盯著屋頂。
城裡,官紳和老百姓們幾次圍攻他們,軍隊也開始有倒戈傾向,畢竟,沒有人能夠長期生活在這樣的恐懼中,若明軍不投射那個榜書,多邦城的城民們也只能受著,可看到了希望,誰不想活下去。
胡季犛點點頭,他還是不甘心啊,他的繼子胡杜還率領一部分軍士在注江,想到若是胡杜來援救,從明軍的後面包抄,或許有希望。
他正這麼想著,有人衝進來了,「太上皇,皇上,明軍遭到了襲擊!」
胡季犛才想到這裡呢,這是老天爺都站在他這邊嗎?忙問道,「是誰?」
「屬下暫時不知道!」
胡季犛也不怪這人,忙道,「走,看看去!」
張輔等人的確遭到了襲擊,來的並不是胡杜的軍隊,而是附近升龍城前來的胡軍,由梁民獻、蔡伯樂率領,趁夜打算偷襲張輔等人。
還沒有靠近,便被明軍的斥候發現了,報到了張輔這裡來。
張輔圍了多邦城這些日子,覺得打起來實在是沒意思,他能直接將多邦城給轟垮了,可那樣做,有什麼意思,竟然來了偷襲的,真是太好了,只下了一道命令「打!」
梁民獻和蔡伯樂率領了三萬人前來,剛剛看到大明的軍隊,便聽到了突突突的聲音,還沒反應過來,前面便倒下了一大片。
這是他們第一次接觸大明的火器,也是最後一次了。
這些人見此,望風而逃,正打算撤走,大明的騎兵不知何時,繞到了他們的身後,一枚枚手榴彈扔出來,安南軍不曾見識過手榴彈的威力,以為扔過來的是石頭,還抱著頭打算躲,便感覺到一陣氣浪,人就被掀上了天,直接肢解,再落下來。
「啊!」
慘叫聲一片,三萬人軍隊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土崩瓦解,四處逃竄,明軍騎著馬,衝鋒鎗直接掃射,邊掃邊喊道,「繳械不殺,棄械投降!」
所有活人都把手上的刀槍劍戟和鐮刀斧頭都扔了,跪下來,雙手抱著後腦勺,瑟瑟發抖。
生死面前,一系列動作,無師自通。
約有兩萬多人,看著這兩萬多人,沐成很高興,鬆了一口氣對張輔道,「大帥,城裡的人還等兩天,等後軍到了,我們再把人放出來,弄走,這些人,您看,是不是可以押解回去了?」
要不然留在這裡,不要吃要喝啊?
唉,還是來的人太少了。
張輔正為難,不知道後軍什麼時候到,便有斥候前來,「大帥,靖遠伯王友領後軍前來,說一路很順利,馬上就要到了。」
張輔高興壞了,下達命令,「攻城!」
炮彈飛上了天,正在牆頭看到底是誰前來營救自己的胡季犛,剛剛看到了投降的一幕,氣得差點背過去,就被一發流彈擊中了。
胡漢蒼見實在是無以為繼,城裡開始造飯,他只好讓人舉起了一張白布,在城頭晃著,待炮彈停了下來,胡漢蒼這才命人將自己捆綁了,把城門打開,身後跟著捧著戶籍的人,來投降。
至此,經過了胡氏父子幾年修整,有著易守難攻之稱的多邦城,在明軍有意拖延的情況下,幾天功夫,便攻下來,可謂不費一兵一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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