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燨只是一轉念頭,就知道了他爹的想法。【Google搜索】
今日這師是拜也得拜,不拜也得拜了。
真不知道道衍到底看中了他哪一點,他改還不行嗎?
看到道衍幸災樂禍的樣子,他不由得怒從心頭起,這死禿驢,想當他的老師,也行,看到時候誰喊誰是老師,兩世為人,還從來沒有人算計得過他呢!」
「不就是拜大和尚當老師嗎?爹,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怎麼能兒子一個人有出息呢?兒子想,要拜師,就讓二哥三哥和兒子一塊兒拜師。一隻羊是放,兩隻羊也是放,有個伴,兒子學得起勁些。」
此言一出,朱高煦和朱高燧感動得快流眼淚了,果然是好弟弟啊,好事都還記得他們兩個當哥哥的。
朱高熾則暗地裡鬆了一口氣,四弟把這麼好的機會都放棄了,可見他並沒有存心和自己爭的意思。
朱棣自然是沒有意見,誰不盼著兒子個個都出色?
一股甜香瀰漫在了庭院裡,朱棣的手一松,朱高燨趁機將自己拯救出來,他快步跑到了蒸屜前面,聞了一口香味,「好香!爹,熟了,吃紅薯了!爹,我跟您說,這紅薯,最好的烹飪方法就是烤著吃,那才叫真香!」
最好,把拜師什麼的,都給忘了。
聞到香味,朱高煦蹦躂得像只猴子,圍著蒸屜轉,早知道蒸的紅薯這麼香,他生吃做什麼?
「四弟,那我們一會兒再弄點紅薯來烤著吃。」
「二王子啊,這紅薯,再吃,來年就沒有種了,您可得給咱們北地的老百姓一個活路啊!」郭資為民請命。
朱高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死老頭,該不會盯上他吧?不行,他無論如何都要弄幾個紅薯來烤著吃。
朱高燨見他爹也盯著了,讓人將蒸屜打開,江保遞給他一雙快子,他一插到底,「熟了,可以嘗一嘗了!」
江保拿了好幾隻碗過來,朱高燨夾了一塊大的給他爹,又夾了一塊裝碗裡給他娘送過去,剩下的,一人一塊,分了吃。
「給我兩塊,四弟,分我兩塊,你給我的這塊最小,不公平!」朱高煦舉著碗不肯走。
朱棣頓時一陣臉黑,堂堂的王子,為了一口吃的,居然如此不要臉,成何體統!
朱高燨只好又給他夾了一塊,橫豎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看著稀奇,將來,到處種的都是,看他還吃不吃。
朱高燧舉著碗,看著朱高燨,但他不說話,意思卻很明顯,你不能偏心,你多給二哥一塊,也要多給我一塊。
朱高燨看了他一眼,也給他夾了一塊,趕緊打發他算了。
誰知,世子也來了,呵呵笑道,「四弟,好吃,我覺得我吃了這個可以減肥。」
朱高燨笑道,「大哥,你還真是說對了,這玩意兒興許真能讓你減肥。」
粗糧嘛,纖維多,含糖量低,還的確是減肥的好選擇。
後世,玉米、紅薯、芋頭之類的,比米麵賣得貴,還走俏,就是因為粗糧可以減肥,降血糖啊。
朱高熾胖成這樣,三高和心臟絕對好不了。
「你是說真的?」朱高熾聽進去了,他知道爹不喜歡他,主要是因為他太胖了,身體又不好。他爹英明神武,打仗勇勐,可是他這個當長子的連走路都要人扶著,著實丟了爹的臉。
可這是他能選擇的嗎?他也希望像二弟那樣能騎馬打仗,身體好,長得帥,也希望能夠像三弟那樣玉樹臨風,像四弟那樣有一顆異於常人的腦子。
關鍵是,他喝碗水都能胖三斤啊!
「煮的!」朱高煦在一旁拆台道,「大哥,你別聽四弟的,四弟這個人啊,陰得很,騙死人不償命。」
朱高燨一腳朝二哥踹去,「你別吃我的紅薯!」
朱高煦朝旁邊一跳,躲開了這一腳,他武力值不錯,躲不開朱棣的飛毛腿,躲開朱高燨的太容易不過了,「嘿嘿,四弟,你也知道,大哥一個人能把這一蒸屜給吃了,我這不是要幫他給自己省一點嗎?」
朱棣氣得要死,兄弟幾個,為了一口吃的,爭來爭去,陰謀陽謀都用上了,可真是有出息啊!
想到將來都是自己的弟子了,道衍勸道,「王爺,兄弟一生能在一口鍋里吃飯的日子可不長,能在爹娘跟前告狀的日子也不多,從小打到大的交情可比兄友弟恭養出來的感情要深得多啊!」
朱棣這才無話可說。
不得不說,這紅薯是好東西,產量高,關鍵還好吃!
郭資吃著紅薯,欲哭無淚,每一口下去都是自己的肉啊!
他湊到朱高燨的身邊,用懇求的語氣道,「四王子,這紅薯可不能再吃了,這一窩紅薯,要是種下去,可得多少紅薯啊!」
朱高燨吃得正香,聽了這話,頓覺無味,他看看自己碗裡的紅薯,又看看郭資已經吃完了,便將碗裡的紅薯扒拉給郭資,「老郭,要不,還是你吃吧!」
郭資邊落淚,邊吃了一口,「我們吃的都是老百姓的救命糧啊!」
這……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啊!
「老郭啊,凡事欲速則不達!這紅薯好種,只要有土,沙地上都能種,產量也高,等到了明年春,這紅薯,肯定到處都有得賣了,我們就吃了這一窩,你犯不著一直說啊!」
說到這裡,朱高燨便喊來江保,「把這一窩的紅薯藤留一截,剩下的都給老郭,讓他自己種去。」
郭資高興壞了,吃了紅薯,親自抱了紅薯藤,樂顛樂顛地走了。
後來,朱高燨聽說,郭資把後花園裡的花和草都拔了,親自剪了藤,插種紅薯,每天早晚看一次,半夜還要爬起來看一次,比養兒子都還要精心。
朱棣一口氣吃了一大碗,他摸了摸自己脹得鼓鼓的肚子,滿足地道,「是好東西,老四這次又立了大功,好兒子,爹不會忘了你的功勞!」
朱高燨又收到了三道殺人的目光,他扯著朱棣的袖子,「爹,兒子不敢居功,您還是把兒子的功勞忘了吧!」
朱棣哈哈大笑,慈愛地摸著兒子的頭,「爹怎麼能忘呢?賞罰要分明啊,要不然,爹如何服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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