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大明帝國學院招預備班,要培訓半個月,之後設立入學考試,但凡合格,都可以入學,他們都要去報大明帝國學院了。【,無錯章節閱讀】」
這朱棣就管不著了,問道,「你國子監也可以這麼搞啊,將來的進士科考試也不一定非要考經史,以後朝廷取才納士,肯定要考算術,科學之類的。」
朱棣怕一下子給人打擊太大了,循循善誘道,「你是為國家培養人才的博士,你也去問問夏原吉他們,到底要的是什麼樣的人才,前次,夏原吉還在朕這裡抱怨,說是他看到四殿下用一種非常簡單的方式在記帳,他也想學著用,結果,沒有一個人會的。」
夏原吉還在他面前說,衙門裡一些人,論起琴棋書畫,頭頭是道,可做起事來,一塌湖塗,不得其要,每次去大明帝國學院後回來,就看什麼都不順眼。
也難怪,他小兒子每次都說老夏是個妙人,的確是妙人啊!
宋復禮本是來告大明帝國學院一狀的,結果,反而被朱棣教訓了一通。雖然言辭並沒有那麼激烈,但其中的指責之意味已經非常明顯了,里里外外就是在說國子監眼下的教學風格已經不能滿足朝廷和國家的需要了。
他回去之後,召集了國子監的司業等人一起商量對策,這些人聽說他進宮了,人人翹首以待,最好,皇上發了話,凡事要退學的,將來朝廷永不錄用。
眼見祭酒回來,蔫蔫的,沒精打采,長嘆短噓,人人心裡都緊張起來,忙上去問詢。
「皇上怎麼說?是打算責罰大明帝國學院,還是這些鬧事的學子們?」
想當年,洪武朝的時候,國子監的學生別說想退學了,但凡犯了錯,就會被嚴懲,其中最著名的就是趙麟了,因受不了也看不慣國子監對學生的嚴厲管教,便貼了一張大字報。
按照國子監的規矩,趙麟應該被杖刑一百,然後發配充軍。但太祖皇帝覺得如此不足以震懾學生,便在國子監的門口對趙麟斬首示眾,並責令所有學生圍觀。
這才過去幾天時間,國子監竟然還有人敢退學!
宋復禮搖搖頭,召集人在一起坐下後,才道,「如今朝廷對我們是越來越不滿了,方才,皇上也跟我說了,說戶部還在抱怨,一些官員們論起琴棋書畫,頭頭是道,連帳都算不清楚。這還是競聘上崗的官員。」
「那怎麼辦?總不能說,國子監不辦了,關門吧,這也太惹人笑話了。」
是啊,若是大明的國子監在他們這些人的手裡關門大吉了,他們這些人還有何顏面見人?
宋復禮突然想到了方孝孺,忙道,「待我去看看方孝孺,詢問一下他大明帝國學院那邊到底怎麼在教學生?」
大明帝國學院的附小,實行的是每七天休息兩天,讓孩子們自行鞏固知識,同時,多參與一些社會活動,多了解世態,不要死讀書。
但方孝孺每七天,只休一天,其中一天,他就用來打掃教室,去朱高燨那邊幫忙,也因此,他跟著學了不少科學方面的東西。
他的兩個兒子方中憲和方中愈也因此得以進入大明帝國學院,和朱肇煇一樣,先是打雜,後來慢慢地成了朱高燨的學生,這一次跟著去了北京。
宋復禮來的時候,他正坐在庭院裡曬太陽,長孫在他身邊,他正在教長孫讀書認字。
看到宋復禮來,方孝孺忙起身迎接,這兩年,他一心只做附小的事,與同僚們來往都不多,基本上,別人不找他,他也不會主動去找別人。
「不瞞希直說,我這番前來,是有事要請教!」宋復禮拱手行禮。
方孝孺,字希直。
「客氣了,裡邊請!」
方孝孺一面抬手邀請,一面讓孫兒將課本收起來,宋復禮卻看到那課本,伸手道,「可否借我一觀?」
方孝孺的小孫兒還挺不舍,抱著書本,但看祖父點頭,他這才鬆開了手。
上面的很多字,宋復禮都不認識,「請用豎式計算下面各題」,然後就是一些他看不懂的符號。
「這是……」
「這是學院附小用的數學書,我請院長送了我一本,回來提前教一教孫兒,算是含飴弄孫吧!」
宋復禮見這孩子目不錯睛地盯著自己手中的書,他忙將書本還給孩子,笑著道,「希直,我若請教,你當知無不言!」
「自當言無不盡!」
兩人進了書房,僕人進來上了茶,兩人各自端茶喝了一口,宋復禮這才將眼下國子監的困境說了,道,「學生紛紛都要退學,國子監實在是維持不下去了。」
宋復禮說完,仔細看方孝孺的神色,見他神色不變,似乎自己說的事,他早就知道。
難道說,國子監的事,他都知道了?
傳得這麼快的嗎?
「希直,你跟我直說,這件事,大明帝國學院是不是早有預謀,要和我國子監搶生源?」宋復禮氣怒不已,「即便大明帝國學院的院長乃是當今四皇子,做出這樣的事,也實在是太過欺人太甚了!」
方孝孺忙抬眼看宋復禮,「何出此言?大明帝國學院與國子監所教的內容千差萬別,我這些年在大明帝國學院親眼目睹,學院不愁沒有生源,何來與國子監搶一說?」
宋復禮道,「我方才所言,你毫不詫異,難道不是早有預料?」
「不錯,我是早有預料,因為我知道我學院所授的知識都是什麼,全是應用型的,與國子監大相逕庭,我才知道,遲早有這一天。」
宋復禮不懂了,「這當如何講?」
「我只負責附小,每次四殿下前來授課,我都會在一旁旁聽,不說別的,就現在家裡每天買菜的活落在我頭上了,只因我每次算術又快又准。」
宋復禮心說,這算什麼本事?
但他看方孝孺竟然泰然處之,他心裡本就瞧不起方孝孺,在這裡又得不到什麼支持,便起身告辭。
方孝孺當然看到了宋復禮染在眉眼間的鄙夷之色,若換了以前,他必然要放在心上,但眼下,他卻半點不在意,反而親自送了宋復禮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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