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舔一舔
「給你現場演練一下。」
楊憲看著滿臉疑惑的魯明義，嘴角微微揚起，開口笑道。
他讓人準備一大一小兩個盆，大盆不講究，什麼材質都可以。
小盆的話，楊憲要了鐵盆。
咚！
楊憲伸出兩根手指敲了一下盆子，開口笑道：「大盆材質的話無所謂，小盆的最好用這種鐵盆，鐵盆導熱快。能講究點兒的話，就用銅盆。當然最最好，還是直接用銀制的小盆，銀盆除了導熱更快外，還有一個重要的作用就是消毒。不過唯一的缺點，就是貴。當然貴不是它的缺點。」
楊憲一邊說著，一邊開始製冰表演。
很快兩個盆子裡面都盛上了清水，楊憲接著在大盆里加入大量芒硝。
然後在魯明義無比震驚的目光中，大盆里的水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結冰！
在他看來簡直宛如神跡。
「這」魯明義被眼前景象震驚得說不出來話來。
其實原理很簡單，芒硝溶於水時，會大量吸熱，使大盆里的水結冰，繼而讓小盆中的水也結成冰。
如此一來，小盆里乾淨的冰塊，就可以取用了。
完事後，還可以將芒硝蒸髮結晶重複利用。
楊憲開口笑道：「怎麼樣？這就是我的製冰方法。」
於是，揚州製冰廠正式創建。
這樣一來正好能夠解決，南方冬天冰塊不足的問題。
不像北方，一到冬天，就開始下雪。
南方冬季畢竟溫度較高，河流結冰期也短，所以冰塊數量也有限。
單靠運輸的話，損耗也太大了。
而且原本單純靠著采冰技術，人們吃冰，最多只能是在冰塊外面做文章而已。
掌握了製冰技術後，楊憲卻是可以開始生產各式各樣的冰棍。
夏天天氣熱，糕點確實不好賣。
至於明記書肆的話，自從楊憲寫了一本爛尾的《紅樓夢》之後，便再也沒有新的作品。如今雖然已經開始張羅民間的小說家，可一時間，沒有找到優秀的作品。
成衣鋪子就更不用說了，誰夏天買羊毛衫穿。
在京城的王月憫本就是一個閒不住的主，整個夏天都快閒出病來了。
一直在問楊憲有沒有新的點子。
因此楊憲在建好製冰廠後，二話沒說，直接開闢了二廠，用來專門生產各色果汁、奶油、甜水冰棍。
研製成功後，楊憲直接寫信，讓人送到京城給王月憫。
第二天，王月憫就坐著軌道列車過來了，看得出來，她確實閒怕了，這邊一得到楊憲這邊的消息，便是直接馬不停蹄地趕來。
「東家，你在信里說的新研製出來的甜品是什麼？」王月憫走進府衙，看見楊憲，直接開口問道。
「你猜猜看。」
楊憲拍了拍手，很快一個護衛抬著一個木箱走了上來。
護衛放下木箱，便告退離去。
「我實在是猜不出，有什麼甜品能夠在夏日還能大賣的。」王月憫死死盯著那個木箱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開口道。天氣熱，導致人們沒有食慾，糕點在這個季節是最難賣的。
楊憲也沒有賣關子，直接打開木箱，從裡頭被厚厚棉被包裹著的冰桶里，取出一根奶油冰棍，遞給了王月憫。
王月憫伸手接過，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你說的新研製的甜品就是吃冰嗎？」
一到夏天，王公貴族最喜歡的就是吃冰。
王月憫自然也是如此，像她們蒙古人還喜歡吃奶冰。
據說，元世祖忽必烈最愛喝牛奶，可是牛奶在夏季不易保存。於是，忽必烈就想到了一個辦法在牛奶中加入冰塊，這樣牛奶的保存時間就延長了。
忽必烈很快發現，這樣的奶冰口感很好，凝成的冰像沙泥一樣，比冰塊要柔軟很多，入口即化，於是又加入了蜜餞和果醬，這就成了最早的冰激凌原型。
這件事在馬可波羅的《東方見聞》一書中也有提及。
「你吃吃看就知道有什麼不同了。」楊憲開口笑道。
由於天氣實在是太熱，說話的間隙，王月憫手中的奶油冰棍在高溫下融化，流了下來，落到手上，一種黏膩的手感。
王月憫下意識舔了一下。
忽然又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臉色立馬通紅。
「那我開始吃了。」王月憫開口道。
話音剛落，她張開嘴巴狠狠咬了一口。
預想之中冰塊的堅硬感並沒有出現，手中冰棍竟然格外柔軟。
一口吃下，王月憫那雙眼睛立馬睜大了。
從小到大，她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冰棍。
帶著純正的奶味，又甜又冰，吃了一口，一下子就不渴不熱了。
最主要是這沙沙的口感，她實在是太愛了。
王月憫一連咬了幾口，眨眼間，手中的奶油冰棍便已經全部被她消滅。
「太好吃了。」王月憫發出由衷的讚嘆。
楊憲開口笑道：「現在知道哪裡不同了嗎？」
「東家，我得再吃一根，才能確定。」王月憫開口道。
從吃完手中冰棍開始，王月憫的視線，便沒離開過楊憲身前的冰桶。
果然都說女人對甜食以及冰塊沒有抵抗力。
而冰棍正是兩者完美的結合，王月憫會有這樣的反應也在情理之中。
楊憲也頗為無奈，明明平日裡一直是幹練精英形象，一到吃的，就完全變了樣。
他只能是再打開冰桶，又拿出了一根奶油冰棍，遞了過去。
王月憫笑著接過，沒幾口便是又給消滅了。
「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吧？」楊憲伸手將王月憫手中的木籤子回收，開口笑道。
「咳咳.」
王月憫開口道：「東家這根冰棍，首先從味道來說，奶味純正，讓我感覺不像是在吃冰，而是直接在吃牛奶一般。」
要知道以往，王月憫吃的所謂奶冰，都是在冰外面澆牛奶。
冰融化成水，便會稀釋牛奶。
越吃到後面，牛奶味便會越淡。
牛奶味自然不可能有楊憲研發的這根奶油冰棍來得純正，因為楊憲研發的奶油冰棍，其本身就是牛奶。
「然後就是口感，東家是如何做到，將冰塊軟化的？」
這一點是王月憫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本章完)